人文丨蕲春,我的蕲春

 

妈妈说,她年轻时纳鞋,麻线陷到肉里不知痛,在冬天的冰水里洗菜洗衣服,口子怎么也合不拢了。那口子就像门前的小河,攥着勤劳、汗水与心血,缓积在妈妈如湖的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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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终相信种子的力量是惊人的。一旦播下蕲春这颗种子,心中便爬满无数的根系,想回家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我在杭州的午夜再次看到《中国梦想秀》同样的画面出现。周立波问女孩:“你长大成才了,想不想回家?”女孩含泪回答:“想!”周立波疑问:“为什么?”女孩面容坚定:“因为那是生我养我的地方!”

我也流泪了,离开蕲春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已经很久了,整整十二年的岁月,手掌翻转间,粗了毛眼,也心粗不少,因为漂泊在外的日子挤淡了我在故乡的时光。而心中那棵树永远不倒。无论何时何地,只要看见蕲春这两个字或者听到有人在谈论着蕲春,我的心中总会升起一股热流,一定会驻足留心,哪怕是偶尔擦身而过的车辆,我的目光也会追随而去,直到消失在我的视线外,我的思绪却随着那车轮滚滚而去。

蕲春,我的蕲春!我热恋的这片根的热土,我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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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站在独山之巅。下雨了,液体的流光,泼洒出一幅水墨的山城图。小城漕河宛在水中央,宛如刚出浴的少女,眯着朦胧的眼神环扫周围远近高低的山峦。

透过雨帘,我清楚地记得踏入人民广场的第一声脚步,那么亲切,那么真实。所有的乡情乡愁藤蔓一般缠绕着我,愈缠愈紧,几近窒息。五路公交载着我激动的心穿梭,一茬又一茬上下车的乡音温暖着耳鼓。在这片水泥丛林里,有人流连忘返,有人辛勤工作。在这个小城里,剑走偏锋,人创奇迹,处处充满机会;在这个小城里,后浪推前浪,新人赶旧人,每天都发生竞争,智慧的胜愚昧的,勤劳的胜懒庸的,充满适者生存的自然法则。我也会来的,用我活跃的心灵,竖起自己的摩天楼宇。

在外最多听说蕲春,不是由于李时珍,也不是由于教授县,而是电话彼端妈妈的声音。妈妈住在乡下,总在追问我什么时候回家,不要忘了怎么走,家里新铺水泥路了,河那边的老路建起了新农村;隔壁村有了大型养猪场,道路也修到了山前;那年洪水冲垮了河下游的桥,现在在建麻阳高速,桥已移到了上边。紧接着叮嘱哪条路好走,哪条路回家近。她早想去漕河看看表婶,顺便带些山货给她家,小城的建筑似雨后春笋改变了原先的路,变化太大,妈妈担心城里街道过多会走失,我便成了妈妈的希望。在妈妈的景仰里,我开始认识它,认识它的动感时尚,认识它的千变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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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高楼大厦清晰在目,我仿佛听见白领们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板上嘎达嘎达地打着傲慢的拍子,我是否也能把这里作为自己的职场亦或天鹅的舞池?

也仿佛听见菜市场热闹的“卖山药”叫卖声。他们都说家乡的山药像佛掌。在我眼中,家乡的山药像妈妈的手掌,没有规则地爬满根须与条纹,有的根须陷进山药肉里,如妈妈的手一样在寒风中裂开的口子,妈妈总是用滚烫的蜡烛油滴进口子里,每每看到我头皮都得发麻。妈妈说,她年轻时纳鞋,麻线陷到肉里不知痛,在冬天的冰水里洗菜洗衣服,口子怎么也合不拢了。那口子就像门前的小河,攥着勤劳、汗水与心血,缓积在妈妈如湖的掌中。

从浠水方向传来了火车鸣声,脚底似乎微微晃动,这片地仿佛知道我的心事,如若我再离开,是多么的不舍。无法忘记在西驿铁路桥上那段美丽的邂逅,那个大眼睛女孩拉着我的手,没有矜持,一步一个脚印地数着枕木,数着我们的欢笑,若干年后她是否还会带着她的孩子们来到这段风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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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个秋夜我爬上太平山顶,漫天的星光向我迎来,心中一股湍急的暖流强劲袭来,我仿佛听见儿时夏夜门口纳凉的小孩数星星的天真语音,夜雾滴落药王谷的清脆,我是否能把这作为一种天籁亦或神往?

蕲春,我的蕲春!我无法忘记株林河畔那些小草搔在鼻翼的芬芳,无法忘记落马桥荷池含羞的微笑,无法忘记蕲河十里紫云英的飞扬,无法忘记大别山红色的记忆,无法忘记团石头一串串沉甸甸的紫色葡萄,无法忘记深夜不停息的烟花炮仗充当我的闹钟,无法忘记漕河大转盘的车涌人潮、小转盘的美味小吃、市府大道及信达步行街华丽的服饰与那望而生畏的标价,更无法忘记炊烟升起后碗中香喷喷的锅巴粥,还有文化广场上冬天时等人入座的亭子……

等我好吗?我会留下的!我知道现在的我只会让你不屑,七个月,坚强,耐心,低调,努力,我会让这些词作我美丽的前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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蕲春,我的蕲春……

清晨,我伸腰醒来。小城靓了,街道宽了,人群多了,笑声爽了,我心安了……

2014-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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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提醒:看书久了,请适度放松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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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原创:陈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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