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李长庚:故乡的小年

 

故乡的小年是春节的前奏曲,一切都彰显着过年的味道,格外温馨,格外浓烈,总是长久地储藏在青春的记忆里,永远也不会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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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小年

文 | 李长庚


故乡的小年是春节的前奏曲,一切都彰显着过年的味道,格外温馨,格外 浓烈,总是长久地储藏在青春的记忆里,永远也不会衰老。

我们南方是腊月廿四日为小年,但在廿三日晚上,相传是家家户户的灶王爷都要上天向玉皇大帝汇报民间善恶之事,来年必有报应。因此不论良善之家,还是忤逆不孝,大家总是小心翼翼地、毕恭毕敬地完成这桩神圣的任务。在很小的时候,我曾经见过父亲跪在灶前,点上一炷香,摆上三碟果品,口中念念有词,然后一封鞭炮把一尊无形的灶王爷送出门外。于是,我们能够分享到灶王爷吃剩的糖果,那份高兴劲儿简直不可言语。渐渐地,等到我们上学以后,再也没有见过这种场景。听说是一种封建迷信,但是每到这天晚上,母亲却总会掏出一包小小的片糖(我们习惯叫黄糖),先丢一块到灶膛里,然后就按人头分给我们兄弟姐妹们一享口福。尽管少得可怜,我们也一定会留下一小块,第二天到处炫耀。其实其他小朋友也有的是,有的甚至更多更大块,但谁也没有半点自负的感觉。



我们是街道人家,没有猪杀,但是一到小年早晨,自然有许多乡下人挑担叫卖。我家尽管很 穷,也照例会割下一大块猪肉或一串猪杂,除当天食用一小块以后,其余的都被母亲腌了,甚至烟薰火燎,备作大年之用。于是我们每天都要掰着手指数日子,盼望着春节飞速来临,那种望眼欲穿的心情,恐怕是现代人难以置信的。

初中毕业以后,我们全家被强迫下乡,从此过起了乡村型的小年。乡下的小年其实比城里的小年更有人情味儿。一般从腊八开始,就有村民(那时候叫社员)开始杀猪,以防年关越近越难请到屠夫。尽管那时都在“农业学大寨”,要过革命化的春节,但在这件事上,生产队长都会“网开一面”,不论谁家杀猪,只要跟队长打个招呼,就可以在田间地头叫上几个劳动力去协助杀猪,也不会扣工分。当然,最有意思的是在杀猪后不久,杀猪户会为每户人家送来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猪血汤,放有生姜大蒜,辣味十足。整个生产队有多少杀猪户,就有多少碗猪血汤,让人们在过大年之前,享受过年的味道。



在农村,我家六口人,只有我一个劳动力,养不起猪,生产队就照顾我家喂了一口“工分猪”,就是不要掏本钱买猪仔,还有饲料粮供应,但到喂大以后,或杀或送供销社,其收入按一定比例交给生产队,折算成工分进账,相当于出工计酬。喂得好的,除了工分还可以有个过年钱。好在我母亲心灵手巧又勤快,每年的工分猪都肉嘟嘟的,乡亲们一致要求杀了大家分猪肉。这样一来,我家每年也有猪杀,猪头猪脑肚肠肝脏一概归了自家,另外还可以按全年工分值分得几斤正宗肉,过年也就有了几分奢侈。



有了猪肉打底,就是蒸酒作豆腐,还要舂点糍粑。从小年开始,母亲也就不出工了,全力以赴忙过年的事,我们男劳动力就惨了,每天依然要扛着锄头箢箕扁担在工地上磨洋工,唯一的盼头就是有人杀猪把我们叫去帮忙。捉猪于我是外行,力气也弱,但仗着会写几个毛笔字,所以叫我的次数特别多,名为杀猪,实际写春联,惹得队上好多堂客们眼红,都说“养崽不读书,只能去捉猪”,也说得我心里热哄哄的,当然也有一种隐隐的痛楚,这是后话。

作者:李长庚,网名湘中更夫,1950年出生于湘乡中里青树坪镇,1968年上山下乡,1980年回城自谋职业至今,按知青身份享受企业职工养老金。无党无派无工作,近年应邀主修《青树坪镇志》和主编《抗战怒涛》等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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