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无言的结局

大叔四下环顾，确定小Ｍ是在叫自己，很尴尬的忍着劲轻轻推开了小岸。对……对不起，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大叔四下环顾，确定小Ｍ是在叫自己，很尴尬的忍着劲轻轻推开了小岸。对……对不起，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表哥？你……不是表哥吗？小Ｍ纳闷的，拿出审视整容效果的姿态把来人的脸看了又看。

　　　认错人了。有隐情吗？桌子旁的人们议论纷纷，有的干脆离了座位，凑过来全心观热闹。

　　　不……你？你把身份证给我看看。小Ｍ慌了。眼下好像没有更好的办法辨别。

　　　小岸愣在一旁，泪眼婆娑的，尴尬喜悲交集的脸。

　　　你……对不起……可是……小Ｍ拿着来人的身份证，比对着眼前这张脸。

　　　能让我看看……您的掌心吗？右手。小岸带歉意地说。

　　　先生摊开右手，除了掌纹，并没有小岸要的答案。

　　　我表哥的右手心有一块小小的胎记。小Ｍ木讷地说。

　　　实在对不住，这位先生，我代表一张桌子餐厅向您正式道歉。您与我们的一位朋友长得太像，我们认错人了。邱先生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穿过人群，走过来和酷似大叔的顾客握手。

好好，没事没事，解释清楚就好。跟我长得很像的人想必是二位美女的至亲，看她们挺动情的，吓我一跳。顾客坐定下来，摘下眼镜，揉揉眼睛，问小Ｍ，还像吗？



像！小Ｍ笑了，眼神分秒不离那张脸。

人群渐渐散去，邱先生让小M先带小岸回去休息。小Ｍ扶着小岸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在小岸家里，小Ｍ拿了块热毛巾，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对小岸说，擦把脸吧。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的表哥和我的大叔那么像？胎记的位置都一样。不可能是三个长得很像的人吧？小岸目不转睛地看着小Ｍ。　　　姐，他……他出国前委托我照顾你。小Ｍ第一次这么小声地说话。

　　　留我电话、微信，生病时候照顾我，帮我搬家，帮我打理餐厅……你做这一切的时候都非常清楚我是谁，而我却不知道是他叫你这么做的。我是该高兴还是悲伤，我的好闺蜜，也和他有关。小Ｍ，有表哥就会有表嫂，她是怎样的人？她长的什么样子……你一定见过她的，对吗？小岸拉着小Ｍ的手微微颤抖。

　　　姐……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发现，就算我不是他表妹，他不是我表哥，只要遇见了，我们也会是这座陌生城市里最好的姐妹。所以……姐，原谅我隐瞒你这么久，也原谅我不回答你的问题，我永远不会说的。姐，你这么善良，你就是你自己。

可是……小Ｍ，我想知道。小岸灰心。一个会委托另一个人照顾你的人，在时间和空间上都在远离你，小岸试图搜寻回什么，答案于己是益是害，已经不重要了。她只是想知道，知道更多，关于大叔，关于他的爱人，关于他的一切好的坏的。

　　　不，姐，我不会说的。我就这么陪着你，如果……我是说如果，你遇上更好的人，谁喜欢上了你，只要是真心待你的，我和表哥都会开心的。小Ｍ拍拍小岸的肩。

　　　小Ｍ，你知道吗？人的心是一座房子，种了花就会有小草长边上，住进了快乐，就会有烦恼相随，住进了一个人，往往也会把自己搭进去……小岸盯着小Ｍ，这个和大叔有着远房血缘关系的人儿，侧脸竟有几许大叔的轮廓。

　　　姐你就别说了，上次来你家，我可看见花和礼物了。小Ｍ打断她的话。

　　　礼物？小岸愣了愣神。

　　　小Ｍ抓过茶几上被各种物品遮挡住的一个小礼盒，没等小岸反应过来就私自打开了，哇，是戒指也！姐，这么猛的料，求爆猛料哦。

　　　这个——。小岸边擦着将干的泪，边皱着眉。

　　　别说别说，让我猜……邱先生给的？姐，你就招了吧。情人节那天晚上，我可劲拉他出去玩，听他的言辞，对你印象蛮好的。小Ｍ把玩着戒指，我戴合适也，我戴很合尺寸也，姐……求借，借妹妹戴几天，再还你。

　　　戴着吧，它就是你的。小岸看着小Ｍ的手，认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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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我啊？才不要呢，邱先生会骂的。小Ｍ噘着嘴。

　　　不是邱先生，是林送过来的。小岸把礼盒盖上，一并交到小Ｍ手里。情人节那天，林早早就去商场了，一直等到我们打烊，你却和邱先生走了，他把这个交给我。我忙店里的事，把这份礼物给忘了，花早枯萎了，戒指有个好处，就是不会枯萎。收着吧，小姑娘。

　　　小Ｍ盯着手里的戒指，傻傻的，摘也不是，戴着又那么合适，就这么看着，含泪笑着。

第二天店门口排队的人拿着手机上的新闻，向店员求证昨天一张桌子发生的故事，问是否有两个长得特别相似的人，背后都有什么故事，很是熙熙攘攘了一阵子。

　　　你不会也是大叔派来的什么远房表弟吧？小岸打趣着问邱先生。

　　　为什么不呢？邱先生呵呵一笑，我觉得这个故事设想挺好呀。

　　　前段时间去哪了？上次手表的事情，我还一直没机会向你道谢，还有……需要还你的钱。小岸笑着说。

　　　钱的事不急，你看，餐厅比我们当初在王小二家讨论的期望值还要好，这一切都是你努力的结果，我的大股东。邱先生淡淡笑着，我上个月，去了趟法国。

　　　哦？见到她了吗？小岸问。

见到了，邱先生望着躲在天花板角落里的丘比特，又望望店门口的人流。我连续几天，戴着帽子和口罩，穿着与往常截然不同的服装，偷偷跟随着她。上课，下课，吃饭，打球，看电影，回家。她过得不错。

　　　你没有叫她？小岸点燃了蜡烛。

　　　没有。她决定的生活，就那么走下去，我为什么要去打乱别人的生活。我爱她，就去看她，她爱她的现在，就像我爱我的现在一样，我爱我的工作，我的餐厅，我得在国内照顾父母，从她的立场，我也是很自己爱自己的。邱先生接过小岸给的水杯，说，谢谢。

　　　那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小岸吃了片手上餐盘里的花瓣。

　　　外甥打灯笼——照旧（照舅）。邱先生摊了一下双手，又抱在胸前，自嘲地笑了。



老板，难得你回来，我能请个假吗？小岸调皮的看着邱先生。

哦？大股东也有求我的时候哦。这假……邱先生假装为难。

　　　您就批了吧，不批小Ｍ也会来找你的。小岸肯定地说。

　　　小Ｍ？邱先生疑惑。

　　　是啊，因为本人出差是帮Ｍ小姐到外地找设计师采风写拜访录去了。她网店现在如火如荼，我被拉下水，给她当兼职策划了。

　　　小Ｍ？她的网店？行啊，这小姑娘，没想到她能把会计工作辞了，既帮我们餐厅的忙，又把网店开得这么出色。看来这个假我不批也得批了，你也好好休息，这段时间餐厅累到你了。往后的日子我工作完多过来照顾店就是了，不是还有小Ｍ吗？她那么能干，我不担心。邱先生喝了口水。

　　　正是因为她那么能干，我还要帮她写个品牌故事。小岸想了想：还有个人，如果店里缺人手，你可以请他帮忙。叫林。

　　　这份兼职不错，适合你，与小Ｍ互补。对了，林是谁？邱先生问。

林是小Ｍ的……你和他之间还有点小误会，也是时候解释解释。小岸笑笑，说：谢谢老板批准假期，再见！

　　　飞机缓缓降落在某城的土地，小岸像放飞的鸟儿，开始了异地采风。背着包，穿行在各个设计师的工作室之间，拍照，记录，观察作品，倾听设计师的表述。遇着设计师说某件设计作品的灵感来自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小岸可劲哭了，任由眼泪稀里哗啦，洒在异地他乡，像蝴蝶，在茧里挣扎，自己与自己对话，褪去一层壳。哭了，懂了，心就轻了。

　　　有的设计师是乐天派，成天美酒歌谣，作品时而高产，时而一般，但从不辜负音乐，不辜负时间和快乐。

　　　这天，小岸在设计师浓墨重彩的家里，依样画葫芦，乐呵呵学着敲了一天的鼓。出门天色已晚。手机短信响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写着：我回国了，先到你的城市，看看你。

　　　小岸笑了，对着屏幕上的字痴痴的说：我，在你家乡。

　　　小岸迟迟没有回复短信。转身问设计师借了鼓，背上啤酒和鲜花，去海边，咿咿呀呀，唱了一夜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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