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不能让摇滚勃起,痛仰不能,舌头也不能

 

如果说毁了摇滚的,是这帮不争气的摇滚乐手。那么,混儿吧唧的滚青就是他们盲目娇惯的妈!如果痛仰好好唱了首让他真正受欢迎的歌,根本没什么丢脸的,但是好像被摇滚标签(一个被扭曲的标签)给绑架了,或者想再一次挥舞起情操的大旗,又或者,想找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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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先来看一下舌头乐队在中国之星上的这场表演吧。这是一首时代的挽歌,我们很多人都被他深深打动过,但是很遗憾,和痛仰的《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一样,这段视频也被剪了,我们只能在网上看到了。



如果说痛仰被剪是因为太反叛,那么舌头被剪又是因为什么呢?对此,广电总局给出的答案是歌词“侵略者们带走了他们能够带走的,毁掉了他们能够毁掉的”……这真可笑,企图让大地和城市重逢的舌头,试图重新拷问摇滚乐意义的舌头,他们所传达的精神就这样被阉割了。这样的“伟大”和“真诚”,却被真正“带走”和“毁掉”。



这里有舌头之前的一些表演,可以看出,他们在舞台上的表演比地下表演更为卖力。无论是舌头还是痛仰,他们很珍惜这次上电视的机会。

舌头宁波CMK Livehouse现场
或许在这些摇滚音乐人心里,是渴望被主流音乐受众认可的。音乐节即使现场观众爆满也就几万人。但一个主流电视娱乐节目的收视率动辄上亿。他们希望融入这一股至少在国内,是真正被主流所认可的洪流之中。



“不毛之地已高楼林立,流亡之处已灯红酒绿”。舌头想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就制造一个高潮,是激昂控诉之后的和解也好,是抵抗之后的无奈也罢。但这样的高潮依然没有打动面前在坐的呆若木鸡的评委。仅仅因为舌头是一支摇滚乐队,滚青们再一次把事儿赖到了有关部门,声称“侵略者们带走了他们能够带走的,毁掉了他们能够毁掉的”触动了广电总局的底线。

其实,在这之前,有互联网的地方就可以听到这首歌,自古以来娱乐综艺就有当朝与在野之分,地下乐队即兴的表演再怎么夸张都不为过,但电视上不能胡来,在这个问题上,没必要那么较真儿,只能说有关部门带走的,是一抹不合时宜的忧伤而已。毕竟朝堂之上,乡野之下,是界限分明且清晰的。



而上次被剪掉的痛仰这次选择了一首《美丽新世界》来表达他们的快乐。



去看过痛仰现场的朋友都知道,高虎那标志性的高抬腿迈步是每场演出必不可少的动作。而在中国之星上,我们看见的高虎拘谨又尴尬。手气猥琐步态的高虎,表达似乎也不那么顺畅了。上台前杨乐老师看到了高虎的装束,建议他把鞋脱了,彻底的玩起来。高虎说:“行,光脚不怕穿鞋的。”



一切就像是一场提前安排好的仪式,我们在痛仰的身上,只看到尴尬和焦虑。已经知道结局,排名肯定是最后一位,所以高虎尴尬的不断吐舌头,而人们通常表现出拘谨这类情状时往往是由于太在乎。之前我一直以为电视节目有规定:选手禁止做一些大幅度动作。当我看见吴吞不停深蹲跳跃时,这种疑虑被彻底打消了。痛仰很想表现好,还给《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这首歌粗暴的编曲加上了柔美的吉他轮拨。这种轮拨在《西湖》《公路之歌》里多次出现,仿佛是痛仰的胜利之拨。没想到这次轮拨终究还是败了。

陶醉的高虎
这感觉大概就像是我们小时候参加奥数比赛,做梦都想拿到全国决赛资格。想想考试面对一大堆白卷就紧张得手心冒汗。而痛仰绞尽脑汁想要表现好,努力想搞出新花样,但解决还是不尽如人意。在等待出成绩时的焦虑全都写在脸上,而这恰恰或许是特们没有想到的结果。

高虎最后说:“成绩最后一位是预料当中的,毕竟我们的方式是很小众的。我觉得在这个舞台上能够去展示我们的作品,其实已经达到我们想要做的事情。未来的路会很长,可能二十年后大家还会看到我们在舞台上玩儿音乐,也不仅仅是这一个舞台。”

吉他手宋捷
虎哥其实在告诉大家,二十年后的摇滚肯定会在各种舞台上被大众所看到,那时候的痛仰肯定也不会缺席。但这条路是曲折的,需要很多人共同努力,他们此时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是啊!痛仰被淘汰了,但未来的路还很长。对于歌手,唱歌可能只是一种职业,而玩摇滚确是一辈子的事情,而且越老沉淀得越多,越能打动人。

中国的摇滚乐从一开始,就试图承担某种星星之火的使命,也希望影响大众观念。吴吞曾经说过一段话:“对于我们,没有什么,这个时代摧毁了一切。但是,它至少给了你反抗的权利。天下永远属于后来者。……但种子必须埋在土里,那样才能长成一棵树,长成你们的火把。”



选秀节目的主要功能就是娱乐大众,不管你是什么类型的乐队,如果你要上选秀节目,就势必要迎合其讨好大众喜欢的气质。选秀节目和摇滚现场中间可能差了一个约翰列侬,川菜馆就得要辣,京味儿就得要酱,在包子铺要点红酒就显得太胡闹了。痛仰既然要去参加,事先就是知道规则和风险的,或许他压根就没打算配合,即使今天他彻头彻尾是个愿爱无忧的正能量大叔,但我就要做一个毛刺小伙儿的样子来。摇滚牛逼,我就要表达态度。

为了表达对于他们自己的悲情命运的感概,十天半月不发微博的痛仰乐队,演完之后,连着发了两条微博,里面有这样的字句“有人选择逆流而上,有人则甘愿随波逐流,没有孰对孰错,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当你说起不忘初心的时候,多半已经跑偏了。或许这一次尴尬的收场早已注定,从头到尾痛仰都不想像其他参加选秀摇滚歌手一样,他们急于表明自己的态度——看,我还有热血,你们还得说痛仰牛逼。

这一整场其乐融融的聚会,就一个孩子在哭闹,那就把他带出去好了。



在最早期的《后革命时代》那个影片里,满地都是酒瓶和烟头,有人的手指头弹出了血,舌头像个布道者,反光镜很朋克,秋虫周身一片黑暗,我似乎能嗅到现场汗水的味道,粗粝,凶猛。各地每年的乐队巡演中痛仰乐队和反光镜乐队是观众最多的。

在livehouse现场,他们还是会在观众的呼声中表演《哪里有压迫哪里有就反抗》,大家就在下面拼命pogo,而每当唱起《生命中最美丽的一天》的时候,全场观众都挥舞起手臂,一起合唱,有女生闭上眼睛沉浸其中。整个演出,有许许多多感动和温暖的时刻。



我们无论说痛仰之前的音乐如何,现在的音乐如何,我们如何看待他们现如今的成就,来自体制的扼杀就是这样,你越不想让人看,人们就越是想要看,其实整首歌也只有那么一句歌词,如果真的不想让人们受到这首歌的某种影响,大可以将其粉饰一番,就像对子曰那样,让观众们把它当成一首充满正能量气息、反帝国主义、自强不息的红歌看待。更何况电视前的观众又能有多少会把节目里的这首歌当回事?



可国内摇滚乐一直由于受众群固定而狭小,自身发展混乱,文化管制严厉等各种原因,后继乏力。我们能看到汤汁浓郁的抒情或嬉笑怒骂的调侃,却少有听到真正有力度的声音。这大概是我们扼腕叹息的原因。



而这种集体性的失声,才是我们所期待改变的。没有某一个教父或者新偶像能够轻易改变,也不是谁登高一呼就应者云集了。

反观痛仰被淘汰的陈词,“成绩最后一位是预料当中的,毕竟我们的方式是很小众的。我觉得在这个舞台上能够去展示我们的作品,其实已经达到我们想要做的事情。未来的路会很长,可能二十年后大家还会看到我们在舞台上玩儿音乐,也不仅仅是这一个舞台。”



哪一句是和音乐本身有关的?我们被淘汰是因为我们是小众的。这是我听过最荒谬的理由。你们不喜欢我们的音乐,因为我们是小众的。小众这个词自从被文青看上之后,不仅带有某种不明所以的偏见,更是一种盛气凌人的骄傲。

只有当摇滚乐不再过多的承载在我们国家这个语境中尤其特殊和沉重的反对者身份,音乐才会被正视。否则形式大于内容,姿态大于认真做音乐,失去了本该重视的东西。



只要是认真在做的好的音乐,都值得被肯定,虽然摇滚与大众至今存在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但摇滚依然不能被标签化地当做与众不同的区分,纵使他有独立思考的独特语境。那群整日嘶吼着摇滚永不死的人们,不能否认的是,摇滚乐自始至终都承载了一些叛逆基因,摇滚乐里应该有自由,创新,叛逆,表达,真实。走向大众市场并不让人失望,只有当摇滚乐不再有态度坚定和意见独立的音乐人和作品,才真的让人失望。选秀节目是媚俗的,张楚第一张专辑名字就是《一颗不肯媚俗的心》。摇滚和选秀,好像天生就是体质相克。

如果说毁了摇滚的,是这帮不争气的摇滚乐手。那么,混儿吧唧的滚青就是他们盲目娇惯的妈!如果痛仰好好唱了首让他真正受欢迎的歌,根本没什么丢脸的,但是好像被摇滚标签(一个被扭曲的标签)给绑架了,或者想再一次挥舞起情操的大旗,又或者,想找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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