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走出去”随想-跟《大唐玄奘》几乎没什么关系

 

与“教主”有关,又与教主“无关”...



最近教主出了一部电影,演的是多年以前只身前往天竺的可爱的僧人。结合教主以往作品的综合得分以及微博上angelababy “含情脉脉”的尴尬营销,我决定不看。但是这跟我想讲的 “文化走出去”这个话题,有那么点联系。这个话题从来都不过时,只是不同的时代,冠着不同的名字,生着不同的形态。我们生在迄今为止最好的时代,“文化走出去”不再是玄奘式的漫漫征途,而是几个小时的飞行,或者一秒钟的点击,比如下图:

说起“文化走出去”,这里面隐含着一个信息,那就是文化是要跨越某种东西才能出去的,这种东西就是国界。然而回头看历史的长河,“国界”是一个年轻的概念,我们生来就基本固定的世界版图,对于很多年前遥远村落的人们,根本无法想象,因为终其一生,他们的世界有且仅有以自己为圆心、以脚力为半径丈量的圆。这样的一个历史性的概念或许可以圈定人属于哪个国籍,圈定哪条河的哪个部分属于哪个国家,哪片海洋的石油哪个国家可以开采,但是不能完全圈定哪一种文化属于哪一个国家。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文化是联结的,就像与朝鲜接壤的吉林保持着类似的习俗,文化是动态的,就像水一样无孔不入,诚然不同的地域承载了不同的传承,但是文化的这种porousness 持续不断地与这片土地上的传承作用着、重塑着它的文化,这样的改变只有等到很长一段时间回头看才能察觉,因为实在是润物无声。举个例子来说,当韩国给端午节申遗的时候国内有人认为韩国“不要脸”,这里边有两个问题,首先节日的起源无从考证,第二即便考证是在中国的土地源起,韩国人同样庆祝着的、深植在韩国文化的“端午节”就不是文化遗产了吗?“ XX文化属于且仅属于我们”的概念是说不通的。

基于文化的国界模糊的观点,在文化走出去的过程中,传播的主体对“什么是我们的文化”的认识本身可能就是模糊不清的,这种模糊不清可以理解,因为 “我们的文化”在全球化中与别的文化迅速融合,早已经远离了“传统”的模样,然而又不得不挑出几样“我们”以为是“传统文化”的可以代表“我们”的(却被我们中大部分人遗忘的)元素,在外打造“我们”的刻板化的形象,创造出一种National mystique which is unknown to the natives。甚至有时有一种迎合他者对“我们”的文化的认知的心态,例如,“啊,外国人觉得成龙很厉害,我们人人都会功夫,那我们就教他们功夫吧,” 而他者对“我们”的文化的认知,很多时候是偏见的,例如伦敦历史上的中国城系列文学作品,当时的英国作家把中国人描述成了精明、奸诈、危险的形象,把中国人的聚集地Limehouse描写成毒品贸易和罪恶的聚集地,这样的认知如今依然影响着许多人,当年的傅满洲系列甚至现在还在出版。

文化走出去,说到底,有一个重要的目的是要让世界对本国产生好感。介于中国历史上在世界的地位和印象,或许将所谓传统文化的精粹挑选出来直接输出并非最有效的方式,因为传统文化可能勾起他们曾经对中国的有关罪恶的想象(例如伦敦中国城)。文化的生命力在于能够引起不同文化的人的共鸣,学者们反复提文化走出去,文化其实早已经走出去了——每一个在外的中国人都是中国的名片。这样算来,中国有着别的国家都没有的优势——名片最多。如果说这整个过程有所不足,那就应该是我们的名片没有引起共鸣和感动。其中可能有两个原因,第一是国人对自己的文化的认知不足,没有认识自己的文化,也没有学习自己文化的动力,更不能在一言一行中流露出文化,故应提倡文化之认知的人文教育,包含普遍意义的文化认知的能力,以及对自己所在的集体的文化认知;第二是国人跨文化能力不足,即解决了第一点后,还需一种能够与别的国家的人们建立良好关系、有效传达信息、深化交往的能力。(内容编辑:私盐贩子)公学:志作上外公关researchers的发声平台,如果你有什么想说的、想发布给大家看得,可以跟后台留言噢,接受所有专业老师、同学和相关人士的经典研究、案例分析、议题讨论和校园热点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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