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杂念|还给香港电影的人情

 

这样一个有点散淡的人,对于一直关照他的香港电影圈,让他在大家都为难的时候,出面还一份人情,他是愿意的。...

心有杂念,总想说点八卦。

主笔很懒,尽量一周一叙。



话题其实过去一阵了。

尔冬升(上图一排左三),熟稔香港电影的人不会对这个名字陌生,但也有一些人直到他把奖搬给“陈奕迅的名曲”,才对他愤然熟知。

火势烧得最旺的时候,尔冬升认真对话了几条微博,很快被汹涌的讨伐声淹没。他又发了一条,你们再这样,我就潜水去了。

不算是玩笑话,他平日就爱深潜,只是这里能咀嚼出一些双关的意思。毕竟这个不怎么爱出头的香港导演,刚做了大语境下最出格的一届金像奖主席,此间的风波,可以料想、可以承担,但说是他的发愿,到底让他有些沮丧。



尔冬升在香港电影圈的昵称是“小宝”。在哥哥姜大卫名声最盛的时候出道,一脚踏进圈子都是熟识的叔叔阿姨,都照顾他,再加上俊朗挺拔,轻轻松松在邵式演了十年大侠。这种顺遂,让他得以长久保有一种好命孩子的玩乐心态,外现出来就是一副公子哥的做派,习惯交叠双臂于胸前,嘴角带点微笑,落在别人眼里就是一种等着看戏的闲散。



他也确实是喜欢看戏多于演戏,他喜欢去研究、去拍那些角落里带有淋漓生气甚至血气的东西,来填补做演员时期落下的真空。初出道的《癫佬正传》,到成熟期的《旺角黑夜》、《新宿事件》,莫不如此。而这条路上,金像奖对他也是一贯照拂的。

这让他比其他导演,更重一份人情。





《新宿事件》的时候,隐隐期待审查全不可过,“这样我轻松了,可以不必再心猿意马(地剪),但杨受成和成龙两位先生就有损失,我心理上也会有很大负担”,所以又想着怎么剪能作为中影大片引进,“这样大家应该都会开心点”。

与他相熟的记者采访他,说绝好的艺术品必定来自严苛,而严苛就必定具备有悖人情之处。他说自己没有大师梦,一副时有退路,又不奢进步的样子。

梅姑走的时候,小宝负责仪式调度,心里难过,却要组织一组组人上去,叮嘱大家不要大声哭,让阿梅按照她信奉的密宗安静上路。 想着以后再不要这样心累,但平日里各种招呼打过来,他还是接下来。

金像奖,大抵也是这样。

典礼开始前,敏锐的人们一早嗅到风向,剩下的人出于各种理由还是来到现场,听了一次最冗长完整的金像奖制造全流程。主办者的意图很明显,这意味着金像奖并非一家之言,她的出现、她的所属,更大程度上来自那些隐藏在幕后的多数人,被一种更抽象的“民意”所挟裹。换种更通俗的讲法,这是大家的“锅”

但小宝的厚道就在于点到即止,星光黯淡他拉了全家人来撑台,然后自己上台拆了最佳影片的信封。

这样一个有点散淡的人,对于一直关照他的香港电影圈,让他在大家都为难的时候,出面还一份人情,他还是愿意的。

题外话





比起里里外外的考量,台前幕后的挟裹,倒是话题影片《踏血寻梅》来得简单许多。在一场暗潮汹涌的颁奖礼上,这部质量上乘的本土制造,犹如一线曙光,烛照出尚可以被期待的港片未来。

可也让人有片刻晃神,才想起颁奖礼的初衷,本该只是电影。不该有那么大的为难,为了一声呐喊,去镀金一部尚不及格的作品。



同理也在于,我们不该被一位导演的功勋所捆绑,带着怜悯去看一部遗作。何况那还是一位以朴实见长的导演,行至终点处仍在固执地致敬带有坚硬骨骼的乡土,以下跪换得的悼念再盛大,于他都太过屈辱了。

说到底,对立场的鼓励不必在颁奖礼,对逝者的思悼也不必在电影院。如果我想看一部电影,那我就只是想看电影。

笔者介绍:

OBA,不知从何说起,不如暂时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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