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的宋庄》:从土炕的梦境中醒来安石榴(第一章010-014节)

 

原先我们还想过诸多关于这个院子的命名,诸如“潘安艺术联邦”、“潘安艺术公社”之类,至此,这些命名都黯然失色。这样的情景,也非“潘安艺术车站”所不能承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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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010-0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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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前言和目录

2、第一章01-02节

3、第一章03-05节

4、第一章06-09节

010 端午节的礼物

从动手制作那个简陋质朴的桌子开始,我就培养了自力更生创造一应家什的热情,沉浸于从中带来的趣味性发现。我们往往热衷于享用那些制作完好并趋向完美的物件,适应于现成的对生活的设计,却忽略了投身生活创造的点滴乐趣,从而逐渐流失了自我的意趣以及精神的自足。实际上,任何一件事物如果沾染上了个人的意趣,都会散发出生动的气息,足以刺穿外在那种粗劣的观感。

房东已经将我视作一个古朴玩物的收集者,因为我屡屡表现出对这些物件的喜爱,比如他们任意遗弃的旧陶罐、瓷盆等,我已经收集了好几个,其中一个粗大的瓷盘还是我从院墙边的泥地里发现的,有一半陷入了土中,边上还有一个小小的豁口,但当我把土扒开将其取出洗净,却发现瓷盘还很完整,瓷身厚实而富有质感,捧在手上相当沉重。我一下就喜欢上了它,这个瓷盘应该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产物,说白了就是一个瓷做的脸盆,造型和质地均很普通,但那种粗犷沉厚却令我着迷,而岁月的沉淀也赋予了它一层艺术的韵味。

房东对这些乡村废弃的寻常旧物自然不会有什么感觉,但他看我喜欢,却为此上了心思,有时也会顺便投我所好。前几天他用推车推来了一个树根锯出的大木墩子,搁在院子中间。这次,他居然又弄来了一个大磨盘似的石槽,看上去很有一些年头了,表面已有些许风化的痕迹。据他说这个石槽是以前喂驴用的,本是平常之物,但自从画家们进驻宋庄后就显得稀罕起来,渐渐难以找到了。他还告诉我曾有画家开车前来趁人不备搬走了他家以前的一个大磨盘。石槽呈现出纯粹天然的花白色泽,里外均是手工凿就,粗拙雄浑,十分质朴大方。房东不知是从何处弄回的,因我头天不在,只好暂时放在后面他家的另一个院子,于是我跟他合力将之推了过来,好在石槽是圆形的,可以侧起来滚动,但又因为圆得不规则,槽口方大而底部偏小,推动起来不听使唤,费了一番周折终于在院内的空地里安放了下来。
悠闲生活


我仍然维持着在广东时泡工夫茶的习惯,前些天还叫人将我在深圳使用的紫砂茶壶和茶杯寄了过来,自然茶盘不好邮寄。那把茶壶是一位善于品茗的僧人所赠,他为自己住持的寺院特意到浙江宜兴制作了十把茶壶,每一把茶壶都有编号和佛语题辞,送给我的是第二把,我很是喜欢,已滋养了几年,色泽暗黑发亮。这个偌大的院子有上好的品茶环境,却缺乏一个能够与之匹配的饮茶载体,这下就相得益彰了。本来我想把房东上次弄来的那个树墩做防水处理后当作茶几的,弄上几个小凳子,当然最好是几个小木墩,就摆放了院子里。但这个石槽一来,树墩就显得黯然失色了!也许真是天作之合,前些天我翻地时,清理出一块两面平整、棱角分明的硬石板,同样呈纯天然的花白色,一直搁在井台边让水不断地冲洗。心念一动,我把石板搬过来,搁到石槽口上,竟然四个角堪堪可以搁住,周围留出一圈空隙,这样茶水倒在石板上就恰好可以流入槽中,而槽底又恰好凿有一个小孔可以出水。我不禁站在那里自己呆住了!

这一天恰好是端午,独自离乡在外经年,我早已对这样的节日失去感觉,但此刻我愿意将这个石槽当作是端午节的礼物,尽管端午与饮茶并未关联,有关联的是赛龙舟吃粽子。这是我来到宋庄遇上的第一个重要的传统节日,老画家包书彰惦记着过节,买了好些粽子逐个送给我们几个新来的人,让我油然感到融入了一个大家庭,宋庄艺术家村来自四面八方的艺术家们恰是一家。来自广西的女画家李秀芳也顾念我这个同乡,拿了粽子直接过来找我未遇,竟然就将粽子挂在我的大门上。

011葫芦、葫芦架、葫芦架下

画家四毛在帮着找到这个院子时,就告诉我必须在院内种植葫芦,搭起一面葫芦架,并承诺临到种植时会为我提供葫芦种子。葫芦架是北方乡村院落较为重要的风景,在宋庄数以千计的画家院落中,几乎每家都会有一个葫芦架,有相当一部分画家的葫芦架搭得相当结实耐看,可以连续使用两三年,每年夏秋时节都会呈现无比惬意的景象。
菜地


葫芦适宜在入夏栽种,而实际上入夏正是北方乡村的最佳种植时节。种植葫芦操作相当简单,把土翻开,整成小小的垄状,然后往上面撒上葫芦种子,盖上薄土浇水,几天之后就会有葫芦苗长出来。四毛实现自己的承诺,让我到他的院子里去移长出来的葫芦幼苗,带回直接栽上。然而葫芦苗生长起来实属不易,北方强烈的的阳光是对这弱小生命生长的严酷考验,我连续往地里种了几次葫芦,应该不下于十数棵吧,却前后仅成活了两棵,另一些都在阳光的炽烤中不幸夭折了,令我一时有些沮丧。但葫芦苗一旦成长起来,却又无比蓬勃,所需要的只是初初栽种时的细致呵护。吴震寰在到达小堡一周后就在附近另租了一个单独的院子,他与我同时到四毛处移栽葫芦,却比我种植得要有起色,原因时他对葫芦采取了细致的保护措施,为抵挡炎阳,居然为葫芦撑起了“伞”,将纸盒、盆子、雨伞什么的都派上了用场,日中为葫芦遮挡矫阳,日落则把遮挡物拿开,直至葫芦长势稳定。我不甘示弱,着急之下,又在一次晚上到四毛处喝茶归来时移了八、九棵,连泥土一起提了回来,不顾夜深,趁黑种下。其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一个夜归的男人居然还要在院子里种葫芦,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天气不知是被感动了还是有意捉弄我,第二天居然一整天都是阴沉沉的,临入夜时还下起了雨,让我着意找出准备为葫芦遮阳的物件暂时派不上用场,内心还有些窃喜。天阴凉爽,正好在院内干活,我将提前买回的一束竹杆拖出来,一个人沉静地搭葫芦架子。我选定的地点三面都是泥地,将作支架的竹杆挖坑埋进去,自然不费什么事。另一面的水泥地,我动用了前些天捡回的一个颇重的泥制盆子,将竹杆竖在盆内,填上土,打实,这样又构成了一个支点。尽管我从未搭过葫芦架子,但因为事先在别人那里观察过,况且我素来喜欢动手做一些即景的装置,所以搭起来还算得心应手。搭好的葫芦架虽空空如也,却也显得生动意趣。被纳入架下的那个石槽茶盘,仿佛已呼应出一幅动人的场景。葫芦天生有一种“道”的意蕴,在葫芦架下品茗,又将会是一个怎样的情景?

轮到那个大木墩了,本来它应该是葫芦架下与之相应的物件,但现在已经被一个更质朴墩实的石槽取代。当然我也不能就此任由它搁置无用,毕竟它已来到这个自然隐逸的院子虚位以待。我决定仍然将其用作茶几,但放置的地点不是院子而是屋内,它将取代屋子里那个我自行制作的桌子。我喜欢生活中的感觉事物不断上升!我将木墩底部的积土掏空,洗净,晾干,然后用砂纸一遍一遍地摩擦表面,直至显得光滑耐看,接着,我又找出一盒棕色鞋油,像擦皮鞋一样将木墩的表层全部擦了个遍。这是我向人请教到的一个便易方法,鞋油不仅可将色泽嵌入木中,还有简单的防水之效,擦过的木墩子镀上了一层仿如枣红色的光泽,竟然是那样的气韵迫人,我不由得自言自语地赞叹出声!


种菜
012与院子滋生相认的温情

不知不觉已在院子内种下了不少植物,除葫芦、向日葵等颇具观赏性的作物外,我还种下了蒜苗、茄子、生姜等蔬菜,蒜苗是买来蒜头掰成一片片然后种落地里的,茄子则是我偶然从路过的货郎车上看到有几棵装在小小花盆里的秧苗,遂买回移植到菜地里。我并未探究该如何掌握方法去种植蔬菜,一切全凭自己想当然的念头,我享受的只是那种并不繁重的劳作的快乐,有一片土地任凭自己展开想像自由侍弄,无论如何都是幸福的。事实上也是如此,以生存而受制于田园者,总不会获得那种如陶渊明般“种豆南山下”的美好感受。

然而尽管菜地翻整得还算条理井然,生长却远还未见起色,偌大的院落仍然显得荒凉,在这个生长的时节,杂草总是比种植长势旺盛,那种无序的拔地而起使缺乏修整的院子愈显凌乱。初来时,我曾经困惑于院落中的满目疮痍,现在又不得不为错纵无章而感到迷茫。屋院不等同于原野,营造不出入目的野性,只能循规蹈矩于别致。院子中间那块砸开水泥地面而形成的空地,原本想种植草皮和花卉,做成一个赏心悦目的花圃,但不等我们有所动作,杂草却先行破土而出,或许是被混凝土地面压抑得过久了,那里一下子冒出了许多混杂的花草,毫无道理地展开疯狂的生长。

与杂草的长势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我蓄意种植的花草蔬菜却生长缓慢,移栽的向日葵、葫芦等均显得萎顿,北方的阳光过于强烈,沙质的土份又吸水太强,即使我早上刚浇过水,没到中午地面就被晒得发白,中午一过作物就显得焉焉的,而与之相反自然长出的杂草则生长盎然,极大地表现出喧宾夺主之势。我就算再不问收成,也得把杂草拔除,而每天早晚的浇水更是不可免除。如此数天下来,我也渐渐由热情转向疲惫与倦怠了!


种菜听美女朗诵
但院子在我的安置下还是令人愉悦的,能够时时带给我快乐与流连。老画家包书彰在其中起了作用,老人家有事没事喜欢骑着单车到处转,熟稔各类行情。前几天他特地过来带我去看苗圃,居然就近在我住处一公里开外,一干花树俱全,而且极为便宜。当即花80元买了一盆三角梅和一盆铁树,还有二十株草莓。三角梅造型很好,开得正艳,它是花叶一体的,花朵开放后渐渐转为叶子,嫩叶持续像花瓣一样开着,最终由红转绿。铁树也是我所喜欢的,倒不如因为那个“铁树开花”的典故,而是由于它那蕉叶般打开的叶子,造型富有力度和美感,而且四季常绿,是庭园的必备风景。

时令已经进入夏季,就种植来说无疑有些迟暮了。二十株草莓大多已经结果,有些已经接近成熟,鲜红一片,忍不住摘了几个来品尝,甜中带酸,别具风味。草莓能够自行繁殖,会由一株而长成一片,由此我专门开垦了一块地将二十株草莓间隔较疏地种上,想着也许不久那里就是一大片茂盛的草莓。有些得意,随即打电话叫震寰来看,那一番景象惹得他一见即叫我带着再去苗圃,居然大动干戈,挖了一棵偌大的桃树和一株小巧玲珑的樱桃树,连着一大团泥用推车拉回来种落他的院子。我很喜欢那棵樱桃树,本想据为己有,但震寰同样喜欢,苗圃里又仅有一株,君子不夺人所好,遂割爱作罢。而我的院子里树木已够多了,除原有的香椿树、柿子树和新近种上的梨树外,房东受我的感染指使,又移栽过来一棵柿子树和两棵银杏树,错落在整个院子里,连成一片绵延的风景。

种植后的院落自然气象更新,这天上午,我正在房间里一边码字一边听歌,布谷鸟不断在叫,我赶紧将音乐关掉,跑到院子里,一只灰白色的大鸟振翅飞上对面的屋檐。进入夏季,香椿树已茂盛得几乎密不透风,加上柿子树和另外那些新种的树,这个院落可谓生机勃勃了,因而光临的鸟也越来越多,每天都在表演着多重奏,好些常来常往的鸟对我已然不陌生了,并不因我的出现而躲闪,而我仿佛也能察觉到那一只是常来常往的,内心渐渐滋生出相认的温情。


草与菜一起生长
13第一次吃上自种的蒜苗

很多人会揣摸宋庄的艺术家们是如何解决一日三餐或者一日两餐的,因为在大多数人的惯常认定中,艺术家们在这方面的表现,要么是散懒,要么就是迟缓或者干脆说是低能。对此我不便辩驳什么,自然更加不敢苟同。艺术家们在一起喝酒啸聚是司空见惯的事,但艺术家们单独在屋内处理自己的伙食,却并不为人所知,事实上也不必得知,如果不是艺术这顶虚空的帽子,有谁有兴趣知道一个人私下的吃饭问题呢!

我一直不愿意将自己等同于一个公众眼中的艺术家,这一区别首先应验在日常生活上。我曾一度是一个倡导日常经验的写作者,并曾利用生活本身身体力行来写作,因此我绝不赞同一个艺术家可以不食人间烟火。实际上我所接触过的许多艺术家均在不同程度上表现着对生活的热爱,只不过他们的热爱方式有时有别于常理,对此我又表示绝对的支持。为什么不可以按照自己的方式处理生活呢?只要自己感觉舒适就好,那么多人一直沉陷在做给别人看的生活怪圈,却还不知所云地讥笑别人特别是艺术家们不懂得生活,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现代人尤其是囿于城市里人,没有谁会比艺术家们更自觉地回归自然、向往田园。以宋庄为例,有那些人可以像这些艺术家们这样安静若素,一边狂热创作,一边栽花种菜,追求自给自足?就我所见,宋庄好些艺术家都在自己的院子里种植瓜果蔬菜,自行做饭待客,有些甚至是农事或者入厨的一把好手。当然我并不排除部分艺术家在生活情节及细节上的粗糙,总有一些人耽于一面而忽略了另一面,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朋友来访
入住宋庄的这个院子以来,我的生活应该算得上是极为简略的,无非是吃饭睡觉,读书写字,并分出大量的时间侍弄院子。我不会画画,也并未想过来到艺术家村就需要从事绘画或者做与艺术有关的事,于我而言,这仅仅是生活对我的闯入,是我从南方来到北方之后自行选择的一种生活方式,我甚至并未过多去想当务之急的经济以及今后应该何去何从的问题,重要的是当下的生活确实使我乐在其中,我正在享受着其中的快乐,有时一点十分简单的事就会使我自鸣得意,比如今天我第一次吃上了自己种的蒜苗。蒜苗是五月初种下的,当时不过是将蒜头剥了一瓣瓣插到地里,每天浇点水,起初没见什么动静,没想到后来竟悄然茂盛,尽管长势并不良好,与市场上所见的蒜苗有着极大的差别,但足以令我自我满足。这天傍晚,我看到有一些靠根部的蒜叶下垂到地里,想着摘了也许会有助于长快长高,随即摘了一把,晚饭煮着吃了。毕竟是自己种的蔬菜,自然是纯粹的环保无害之物,它所受到的照料仅仅是浇水,品相不佳,然而吃起来特别香甜。之前我已不止一次吃过自己种的葱,这次又吃上了蒜苗,而目前我的地里还种了丝瓜、茄子、草莓、蕃茄、辣椒等物,今后,还将会有陆续长出的蔬果供自己食用观赏,这何尝又不是一种满足!

014潘安艺术车站的命名

租下这个院子的当天,我与潘漠子都掩饰不住得意,商议着要入乡随俗在这里成立一个打着艺术旗号的工作室,就叫“潘安艺术车站”,并打趣地谈论说要养一条漂亮的小狗叫做宋玉。“车站”这个称谓源于乘坐火车北上时京广线对我的触发,更有感于我们均是多年在路途中行走的人,而“潘安”和“宋玉”均是古代的美男子,这里自然是取巧及逗趣了。养狗的想法也并非心血来潮,小堡村的各家院落中大多养着各式各样的狗,不断能听到此起彼伏的犬吠,在空茫而安静的村落里传递着种种不明的声息。如此宽阔的一个院落,有狗这样忠诚而性灵的动物相伴,自然也显得更有生气。


物产
艺术更是我们自身携带的梦想或者理想,多年来我们的生活实际从未离开过艺术,只是限于现实从未作为过一种主要的方式。潘漠子毕业于美术学院,专业学习绘画和雕塑,而我尽管未曾修习过艺术,也有着多年来的写作经历以及对艺术门类的关注。入住潘安大院伊始,我曾对漠子说你画你的画,我就来玩点装置吧。其实我并不明白何为装置,似乎也没有必要知道,只需按照自己的意愿与满足去做就行了。有朋友曾戏称我是个实用艺术家,因为我喜欢将一些貌似无用的物件搭配装饰为有用,不仅可应用于生活之中,而且通常会从中贯穿一些理念。我更喜欢将观念偏向于实用,它更接近于我日常生活的发挥而非天马行空。

至此,“潘安艺术车站”就获得了正式的命名,出于对这个庞大院落的得意,我们通常称之为“潘安大院”。我在潘安大院要做的第一个装置即是“京广线”,这一理念在我一撞入这个院落就已滋生,由南到北通过漫长的京广线,触目这个荒凉的院落,我的眼中即出现一道狭长的铁轨,它意味着我们的命运和方向。然而“京广线”装置实施起来却并非易事,由于我原先过于拘瑾,被京广线的“铁轨”及“火车”两大元素套住,总是想着要用废弃的钢铁,或者就是采用一个玩具火车的游乐式设置,这样实施起来劳心劳力,而且不知要费上多少银子,自然止于想像。我不是一个为了艺术而奋不顾身的人,尽管这一装置真要用原装铁轨、枕木安装起来,可能会具有非凡的震撼力。这一美好的设想已经对我造成了观念的影响,在艺术式的装置尚未呈现之前,我已不由自主写了一首叫《京广线》的诗,其中涌出的“所有的列车都开往终点/只有极少数乘客奔赴未来”佳句,令我自鸣得意了许久!

后来我突然从院落中到处乱丢的残损砖头获得了启发,漠子总想着在院内铺设草皮,并且要在草地上做一条延伸的曲径,已经让房东将混凝土地面打掉了一大片。由此我突生灵感,设想着可以用破砖头砌一道形似铁路轨道的小径,一来可以行走,二来吻合“京广线”的想像。漠子果然大加赞同,当即与我一起搬动破砖头在地面摆设了起来,忙乎了许久,一道“京广线”骤然出现在眼前,我们从南边的大门处摆起,不厌其烦地一直摆到靠北面的侧门前,形状就如同铺着枕木和碎石的一段铁轨。摆出的“京广线”如同齿轮一样错开着,蜿蜒连绵,颇有气势。可以想像,到地面的草皮及另外的陈设做好,这道穿插在树木、草地、菜畦等空间中的“京广线”,该是何等的富有象征性和吸引力!


葫芦架下的写作时光
原先我们还想过诸多关于这个院子的命名,诸如“潘安艺术联邦”、“潘安艺术公社”之类,至此,这些命名都黯然失色。这样的情景,也非“潘安艺术车站”所不能承载了。


安石榴,诗人,中国70后诗歌运动主要发起人之一。

1972年生于广西藤县石榴村,20世纪80年代末开始写作。

先后变换过工人、主管、记者、编辑、广告策划、影视撰稿人等角色,曾于两广、西南、西北、东北、北京、深圳、桂林等地的城乡游走居留,现居广州。

著有诗文集《不安》、《我的深圳地理》、《泡》、《钟表的成长之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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