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州艺文周忠应:四个作家四样菜

 

作者简介:周忠应,1969年出生于岳阳县月田,现供职于长沙某单位。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199...



       作者简介:周忠应, 1969年出生于岳阳县月田,现供职于长沙某单位。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1993年开始发表作品,先后在《岳阳晚报》、《湖南日报》、《中国青年》、《中国妇女报》、《农民日报》、《吉林日报》、《中华老年报》、《北京日报》、《辽宁日报》、《西藏日报》、《浙江日报》、《诗林》、《星星诗刊》、《散文》、《散文天地》、《黄河文学》、《佛山文艺》、《文学天地》、《春风》、《少年文艺》、《百花园》、《小小说选刊》等报刊杂志发表和转载文学作品700多篇,并有数篇获奖。散文《火笑》入选高三语文试卷范文,《红薯》入选中华书局编选的高中版课外阅读教材。出版散文集《词醇花香》与《朋友这些事儿》两部。2013年开始剧本创作,与人合著儿童电影剧本《儿童劳动团》。2014年参与中央电视台少儿频道的“少儿电视连续剧·中华经典成语故事”的创作。
四个作家四样菜
周忠应
茄子才男李桂龙


认识李桂龙的时间相当长了,大概有十五年之久吧,可以说是看着桂龙长大的,看着他从一个腼腆的男孩成为一个煸情的男人,当然小时的这份腼腆仍然不曾离他而去。曾经白净的脸庞如今有了一些成熟的沧桑,和一个男人的风味。

桂龙先生有才,是大家公认的。他的文章出手不凡,很有杀伤力,常常让一些喜欢他的女孩子夜不能寐,激动亢奋地给他写信,给他打电话,一打就是一二个小时,加之他憨厚,讲话的声音如他的文笔一样,绵里含情,情中含昧,让人爱不释耳。

如果把人与菜园的百菜相比,我觉得桂龙能与茄子对号入座。李时珍把头从《本草纲目》里抬起来赞他:“ 自夏至秋,茄开紫花,五瓣相连,五棱如束,黄蕊绿蒂,蒂中包茄,茄中有子,子如芝麻。”这不是一位理性的医药大师对草木的描述,这应该是一位浪漫的诗人对一位才男的咏叹吧。

西汉时期,有个叫王褒的人,寓居在成都一个叫杨惠的美寡妇家里。等美妇的茄子快弄好了,他便喊妇人的家奴去沽酒。因王褒是外人,又怀疑他与女主人有暧昧关系,家奴颇不痛快,有一天,他跑到主人的墓前倾诉,王褒听说后,赌气把他从杨氏手中买了过来。为了使他服贴,王褒还信笔写下了一篇题为《僮约》的契约,从契约的文辞、语气来看,不过是作者的消遣之作,文中不乏揶揄、幽默之句。有意思的是,就在王褒的不经意中,为中国的茄史留下了重要的一笔。《僮约》中有“ 种瓜作瓠,别茄披葱” 之说,“ 别茄”的茄就是茄子,这大概是我国对茄子比较早的记载了。猜想一下,应该是秀色可餐的茄子激发了书生王褒的真性情吧。

茄子的别名也使人意乱神迷:小菰、落苏。丰满、富于弹性的肉体,光滑、细腻的肌肤,以及流露出来的那种紫色、忧郁的光芒……是啊,除了他,谁的美能在一瞬间将你灼痛?这是我文友江洪渭的对茄子的一段描写,在他心中,茄子是一种很暧昧的植物,也很有内涵。李桂龙是个茄子爱好者,对茄子情有独钟,曾写过多篇关于茄子的文章,其中一篇《茄子情人》打动过诸多读者,并且引起了他老婆的醋性,半个月没有理他。

就在老婆冷淡他的这些日子,我们的桂龙先生请了一年病假,从张谷英这个山旮旯里跑到岳阳的某知网站当起了博客舵主,载着满满一船岳阳文化人,在博客的海洋里启帆远航,博客的点击率迅速上升,人气大旺,岳阳的文人墨客几乎每天都在博山客海一展文采。

说实话与桂龙亲密交往就是那段时间。桂龙来岳阳后,我们几乎朝夕相处,首先是我帮他在我住的地方租了一个一室一厅,下班后我们就泡在一起。只是我们的桂龙先生相当忙,每天都有接不完的电话,忙不完的事,常常在三更半夜还有博友给他打电话,说是在博客上了新稿,要他关照和支持。于是,桂龙连忙爬起床,打开手提电脑,认真审阅博文,然后给博友留言,或者推荐和加精,再然后回博友电话,一个回合下来,天就快亮了。刚睡到床上想躺一会,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李老师,起来了么?我请你吃早餐来了。”因为博客的兴旺,带动了博文的繁荣,许多年轻人,尤其是一些涉世未深的女孩或者寂寞的少妇把写博文当成一种寄托抑或发泄方式。于是李桂龙便成了她们心是的偶像和导师,成了岳阳文化的网络明星。

就在李桂龙准备全身心投入博客工作,打算将教书工作都辞了的时候,一天晚上深夜三点,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密码进不了博客后台了。李桂龙当时很是纳闷:是不是被病毒攻击了?于是他打电话给一个网络高手,当对方几次试了几次后告诉桂龙:没有受到病毒冲击,可能是你被炒了!

第二天桂龙的一个同事悄悄给他发了个短信,告诉了他被炒的原因。原来是网站的某领导指示几次,要桂龙将某领导的文章都加精或者固顶。然而我们的桂龙先生看文不看人,不管这些,于是该领导私自请来另外一个顶替了桂龙,桂龙便被莫名其妙地离开了博客……

桂龙的离开曾引起广大博友的不满,纷纷执笔讨伐网站的领导,然而这些文字多被枪毙了。岳阳某个企业的老总原打算在网站投入三万元的广告也因桂龙的被炒而停止了投放,然后是博客逐渐门前冷落车马稀了。

还好,桂龙先生心态很好:此地不留人,我便回家教书去。于是桂龙便退去了苗圃的房子。回到家乡的一所小学当起了孩子王。桂龙走了,我寂寞了许多。原来沾桂龙的光,常常有年轻女博友陪我们散步,欣赏月光。如今的晚上要么呆在办公室在网络上打发时光,要么猫在出租房里做着白日梦了,当然也时常回想与桂龙在一起的日子。

茄子本来就在乡下生长,城市的雨水无法给予茄子的营养。对于这次博客事件,很多人都为桂龙打抱不平,山东一位博友知道此事后,特意跑到岳阳找网站领导兴师问罪,有的博友还为桂龙请了律师,但都被桂龙回绝和挡回了。

桂龙的退让,让我觉得他的伟大来,这让我想起唐朝的一个诗人的故事。

诗人王播(759年~830年),字明扬,他祖辈是山西太原人,后来全家搬迁到了江苏扬州定居。他年少时父母亲就先后去世了。爱好读书的王播只得到当地一个名叫惠昭寺木兰院的僧寮里借读。

该寺院就餐有一个规定,那就是一天三餐的吃饭时间都固定在寺僧敲钟之后。而王播自然便随着那开饭的钟声,迅速放下手中的书本来“随喜”吃饭了。一天中午,正沉浸在读书乐趣中的王播,腹中响声不断。他知道自己早已饥肠辘辘,但只是令人奇怪的,寺院里此时居然还没有敲响开饭的钟声!他实在想不出也不好意思去主动问问今天到底怎么啦。于是王播就又沉浸到了书中去。等到王播又把书卷温习了一轮后,饿过了头的王播这时候才听到有钟声在敲响。

他比往常更为激动地一个箭步冲向了食堂。然而,午饭早就吃过了!刹那间,王播便全然明白了。他知道寺院已经厌倦他在这里吃闲饭了。他的眼睛里满是屈辱的泪水,但他还是强忍着不让它流出来。他狠狠地瞪了偌大的食堂一眼,当即返回住处收拾他那简单的行李,并在寺院墙壁上愤然题写了一首诗,然后就头也不回地大踏步走了。

20多年过后,也就是在文宗大和年间,在官场上颇为春风得意的王播恰好被派往江苏任军政长官。一天,他忽然想到当年借住过的寺院看看,王播威严十足地来到这座曾使他奋发蹈厉的寺院时,真是百感交集。猛一抬头,他却发现自己那讽刺诗都受到这等碧纱笼罩的优待,而自己当年却吃不上一顿顺心饭,这不由得更使他感慨万千!思潮翻滚的王播命人拿来笔墨,当即连衣袖也都不卷地在原来诗作的后头续写起来,以便记录下他这先后不同遭遇的感慨。其诗云:

上堂已了各西东,惭愧阇黎饭后钟。

二十年来尘扑面,如今始得碧纱笼!

然后,他便长叹一声, 怅然离去。

王播突然被夺了饭碗跟桂龙突然被辞有着相同的境遇,不同的事王播曾借读的昭寺木兰院,后来竟然将王播曾在这里借读和题诗作为一种荣耀,而香火日旺;桂龙委身的博客却是难以有人问津了,大伤了元气。

桂龙离开岳阳已经一年多了,博客风云也渐渐淡去,但博友们一直没有忘记茄子才男李桂龙。前不久,桂龙在《芳草》发了个中篇,热爱桂龙的博友奔走相告:桂龙,这颗乡下茄子溢出了诱人的清香。桂龙的这个中篇叫《体罚》,写的是学校的学生在外面打架后不敢跟父母说实情,而说是被老师体罚了的,引出一系列的社会问题,揭露了一些社会矛盾。读后,让人感到心灵的体罚要比身体的体罚要严重得多,也许该文也暗含了他曾被网站对他莫名其妙的辞退而受到心灵的体罚吧?
土豆作家葛取兵


葛取兵是我最近走得最近的朋友,每天凌晨五点四十分我们相约在金鹗山孔子圣像前会合,然后一起跑步,到七点钟左右才分开。没事的时候葛取兵还跑到我的办公室来聊天,聊他的文学,他的小小说。葛取兵最开始写诗歌,后来写散文,再后来改写小说,以小小说见长。著有散文集《家园》(作家出版社)、诗集《心仪在水》(陕西旅游出版社)、小小说集《一滴水中的乡村》(中国青年出版社)、报告文学集《竹乡赶山人》。

说实话知道葛取兵的名字是十年前的事了,常在很多报刊拜读他的大作。但是一直没有见过其人,直到去年下半年的一个秋日,办公室的门突然敲了几下,我抬起头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比较光秃的脑袋从微开的门缝里探进来,当时看到这个情景觉得有些好笑,这颗脑袋很像乡下常吃的土豆,光溜溜的。

“请问周忠应在吗?我是葛取兵,”来者开门见山。我连忙站起来上前迎接,这就是才子葛先生啊,这与我印象中的取兵有很大出入哦。葛先生的文章灵动得很,文字干净清爽,很是粘人,想像中的取兵先生应该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啊,怎么跟我如此的相像啊?!大胡子,秃顶,戴眼镜,只是眼睛比我的大些。正因为这样,见到取兵便没有了客套,相反觉得很亲近,很投缘,三分钟不到就成了肩搭肩的兄弟了。

我,邹当荣,丘脊梁曾写过一段时间的小小说,我们三个都参加过郑州《百花园》,《小小说选刊》举办的全国小小说作家研讨会,大概持续了三年时间,我们相继把笔搁浅了。原来在郑州开会,同一个地方去三个确实很少见,后来只有丘脊梁先生偶尔握笔写些文字。再后来,我们便相继失踪于美丽的小小说了。

虽然我们没有写了,但是关注这些文字。葛取兵这个名字进入了我们的视野,他在小小说界挑起了大旗。葛取兵的小小说就像这湘北山野恣意生长的葛藤,以其生活的湘北农村、湘北小城的人物故事为题材,以纯朴的乡情和淳美的人性为写作对象,聚焦于小人物的喜、怒、哀、乐、酸、甜、苦、辣,反映小人物的生活境遇,心路历程,人格魅力和精神诉求,就像深入泥土的葛根,虽然土里土气,却其貌榛榛,极具生命力,受到大众的普遍欢迎。这是葛取兵朝乾夕惕,直入生活、直达底层的结果。葛取兵来自于底层,忠实于底层,呐喊于底层,歌哭于底层,因此他的作品更多一些泥土的颜色,也更多一些泥土的芬芳。就连他本人简直就是带着泥土气息的土豆,土里土气却极富营养与内涵。

就是这样阴差阳错,我与葛取兵擦肩而过,一直没有拜见他的尊容。2005年我在长江信息报当副刊编辑,打电话给葛取兵约稿,取兵当即通过电子邮件给我发来几篇大作,陆续在长江信息报副刊首要位置折射出迷人的光芒,为我们的副刊增色不少。为此,我准备去临湘拜见取兵以表感谢,然而因为种种理由没有如愿。

葛取兵调到岳阳后,第一次来我办公室,我们就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畅谈起来。以后便经常联系,邹当荣回岳阳了,也把葛取兵喊来相聚,他临湘来了文友也把我喊去陪客。葛取兵不打牌,不抽烟,业余爱好就是写文章和跑步,写文章有20多年历史,跑步也跑了7年。7是个与葛取兵很有缘的数字,1987年底,高中毕业的他顶父亲的职进了临湘水泥厂当起工人,7年后下岗在岳阳打工7个月,后招考到乡镇从事文秘工作也是7年。因为文章写得好,得到临湘市主要领导的赏识调到市人事局又是7年。调到岳阳工作的第7天我们相约去金鹗公园跑步。

近几年身体感觉不爽,都说早上跑步对身体有好处,我于2008年7月份开始跑步,我跑步的路线是沿南湖的柏油马路跑,一直跑到马路的尽头。葛取兵就说我跑步的路线不好,跑金鹗公园是最好的选择,不仅空气好,而且没有车流,安全得很,加之跑步的人多,很有气氛的。是啊,这颗乡下大山里的土豆,进城后仍然忘不了泥土,忘不了大山。这是土豆的情结,这是土豆的血统啊!

提起土豆,我先说说关于土豆的故事吧。在瑞典的哥德堡,市中心的一个小广场上,矗立着一座青铜塑像;这是哥德堡的一处名胜,俗称吃土豆者的塑像。就象美国人被称为山姆大叔一样,这是一个典型的斯文逊(瑞典人)。他神情淡然,骨骼粗大,腼腆,下巴上有一道很深的沟壑。像土豆一样沉静,内向,沉稳。他就是约拿斯•阿尔斯特鲁玛,著名的吃土豆者。斯文逊曾经是个非常普通的人物,但他胆大心细,敢为人先。以前人们不敢吃土豆,总以为土豆是种不吉祥的东西。那时候,人们都很穷,吃饭是个很大的问题,是他带头吃食土豆,为人类的生活带来了转机。据说斯文逊聪明,很有才气,他敢于吃土豆,是他对土豆进行了研究。他的才情被当地一个富户看中,把女儿嫁给了他。

斯文逊的爱情故事与唐代诗人李频也景况相同,只不过李频是自己主动推荐自己。睦州(今浙江建德)青年李频,长得较为清秀;他从小就非常聪敏,记忆力特强,很早便写得一手好诗。李频从诗友方干那里获悉,杭州太守姚合不仅有着不凡的诗才,而且还特别赏识别人的才华。居住在西山的李频觉得自己老住在乡下也不是久长之计,遂不远千里跑到杭州,请姚合给他的诗作出品评。

在杭州太守府里,李频把自己的身世向姚公简单扼要地作了介绍,然后便恭恭敬敬地把随身携带着的诗文稿呈献给他。一翻开诗文集,一首题为《湘中送友人》的七律诗,直跃入了姚公的眼帘。姚公不禁莞尔吟起了这诗来:

中流欲暮见湘烟,岸苇无穷接楚天。

去雁远冲云梦雪,离人独上洞庭船。

风波尽日依山转,星汉通宵向水悬。

零落梅花过残腊,故园归去又新年。

姚合自言自语道:“首联对起的作法,自从老杜以后,真正能做到如此绾合自然的已属不多见。而且此诗先写湘水连天,正为离人独往凄凉一衬呢!如此幽情寓思,实乃精妙之极!”李频喜上眉梢;心想,人们传说惜才爱才的姚大人果然名不虚传!

此时,姚合手里拿着诗稿,严肃地凝视着李频并询问:“贤契可曾成家?”李频当即恭敬作答道:“回大人,小生由于一直攻读书史,尚且无暇顾及成家之事。”姚合便大喜道:“本官愿以小女为君侍奉箕帚,不知意下何如?”李频更是兴奋不已地向姚大人深施一礼道:“多谢大人垂青!”由于这首绝妙好诗所起的作用,杭州太守姚合便把爱女嫁给了青年诗人李频。

葛取兵的爱情更近于李频。葛取兵在水泥厂上班时认识了他现在的老婆,那时候他老婆汪湘兰刚师范毕业,暑假里在水泥厂打工。她相中的不是取兵的长相,而是他的文字。汪湘兰说,取兵的文章很美,从他的文字中可以窥见取兵的正直,善良和博学,他是个有潜力的人。可是爱情并不是他们所想象的那么甜蜜,他们的爱情经历了许多风风雨雨。首先是汪湘兰父母的反对。他们语重心长地开导女儿:一个工人能有什么作为呢?你看当工人却还戴副眼镜,当工人不像工人!

葛取兵他们的爱情于是从地上转向了地下,他们相信这个缘份会天长地久。可是偷偷摸摸三年的相爱还是被父母识破,遭到再度的阻碍。

正在非常烦恼的时候,葛取兵听人讲其实汪湘兰的父亲很开明,是个很爱才的知识分子,是当时的万元户。于是我们的取兵先生抱着他的诗集去见他未来的岳父了。如今回想起来,葛取兵说,当年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去找准岳父的时候,有种雄纠纠气昂昂的感觉呢。果然,准岳父感动于取兵的文字,感动于取兵的胆识和对女儿的真情,决定把女儿嫁给取兵。

是啊,如果这招没有用的话,取兵的岳父就会失去一个多才多艺的女婿啊。当取兵把诗集留在准岳父那儿后,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待他们的政审。葛取兵在等待消息的这段时间,有一次去岳阳县新墙镇玩,巧遇了与他写信交往一年多的笔友,才女田间女子。取兵很钦佩田间女子,田间女子也敬仰取兵,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晚上他们在一起谈文学,谈理想,一直谈到深夜。当田间女子询问取兵有没有女朋友的时候,憨厚的取兵老实地跟田间女子交待了与汪湘兰的爱情故事。当晚田间女子便忧伤地离开了。如果葛取兵不是这么老实,肯定会发生一生最难忘的故事了。

葛取兵回临湘的当晚,汪湘兰的父母正式接受了取兵,取兵不久便正式把汪湘兰娶进了家门。只是让我们的田间女子黯然伤情了无数个日日夜夜。如今田间女子与丈夫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但提起取兵她还是忘不了骂他一句:这灰不溜湫的土豆啊!
黄瓜男人彭新华


彭新华是我一个非常要好的文友,从认识到现在十多年了,给人的感觉总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就像菜园里一根有些泛白的黄瓜,不够饱满,却浑身透着灵气,如一曲动人的歌声,溢出的却是他内心的躁动和满腹的才情。

2000年的某月某日,29岁的彭新华告别他执教了六年的初中调到某高中任教,找到校长报到,校长正忙,盯了他两眼说,你班主任是谁?找我干什么?彭新华说道我就是前来报到的某班班主任。校长误以为他是进校新生。

也难怪,彭新华长得文文静静,嘴上无毛,平头,穿着随便,个儿矮小,大概一米六三的样子,瘦瘦的,脸色有些黄,黑边眼镜里头是一双小眼睛,打开的时候,像一线阳光在你眼前照亮;走路的步子很小,像古典女子,迈出一些细碎碎的脚步;说话的声音也很小,就像黄瓜结蒂前开出的淡黄花儿散发的浅浅的花香。

很有女性特征的彭新华,做起事来却不含糊,很有雄性。走上讲台,不苟言笑的他很有威严,学生顿时鸦雀无声,一场严肃而又生动的语文课把学生们带入知识的菜园;写起文章来,文思泉涌,如今已出版散文集一本,长篇小说一部,大大小小见诸报端的文章几百篇。彭新华教学勤恳,学识丰博,能说会写,常有灵感闪现,文字激扬,只是碰到了酒局,总会借机开溜,于是有人不解,李白斗酒诗百篇,你凭什么握笔如戈的呢?其实了解彭新华的人都知道,多情出诗人呢!

1994年彭新华邀我去岳阳县张谷英玩,那时他借调在张谷英镇搞文化建设,我们在荣家湾坐上去张谷英的客车。上车后,彭老师突然问我:“忠应,你怎么只有一个人?我以为你会带上红颜的呢!”“哪来的红颜啊,要钱没钱,要长相却是这个丑样,哪有红颜喜欢上我哦!”我的一声叹息让新华很是不解。在他眼里我是一个有红颜的人,不想让他失望了。确实,两个光棍去张谷英这个很有诗意的地方玩,没有女性相伴确实是一种遗憾。

从荣家湾到张谷英大概是两个小时车程,由于头天晚上没有睡好,我上车后不久就自个儿睡了。就在我睡觉的时候,我们的不甘寂寞的彭先生与坐在我们前面的一个饶村的女孩搭上了话题。那是一个对老师非常崇拜的女孩,刚刚高中毕业。一路上他们谈了什么我不知道,直到我们从张谷英下车的时候我才知道,我们的身边多了位异性朋友。

重色轻友的新华先生把我一个人丢在宾馆,自己带着他的红颜浪漫去了,直到凌晨三点才赶回房间。后来才知道,多情的彭先生晚上带着这个女孩从张谷英散步散到了饶村,把她送回家后又走路回到宾馆,来回五十多华里。这可是一个漆黑的山村之夜啊!中途有上十华里没有人烟。这个看似女孩的男人胆量大得惊人,是男人中的男人。当时我真不敢相信,以为是新华在编故事。当他描述路上的情形和这个女孩的家的情况后,我才没了怀疑。

多年以后,我在北京偶遇了这位陈姓女孩,她在北京某大学毕业后留在北京工作。她跟我说起了那次去张谷英的故事。她说新华是个好人,是一个很有才气的好人,只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跟他联系了,觉得新华就像农村菜园里的黄瓜,朴素,馨香,有内涵。一根黄瓜,不管是青涩的时候还是年老没有水分的时候,变化的,只是外表,内里的肉质,内里的味道,总会忠实的给拥有品尝的人带来丝丝夏日的甘甜。

我知道那个夏日的故事是新华先生一生难以忘却的记忆。我把在北京偶遇他红颜的事打电话告诉了新华,新华从电话里问我,那女孩提起他们之间的约定么?什么约定啊?女孩只告诉我新华是个好人,是个牛人,是个男人!他与她之间到底有什么约定啊?在我的死磨烂缠下,新华先生讲出了实情。

原来这位女孩的爷爷曾在旧社会参加过湘北会战,曾负过几次伤,身体内还残留着日军的弹片,为解放岳阳做过一定的贡献。童年的时候,爷爷常常给她讲那些战斗的故事,并告诉她今后要写本回忆录留给子孙。然而,爷爷却突然去了,给她及家人留下了遗憾。这就是那个夏夜女孩给新华讲的故事。当晚新华先生很是感动,当即胸脯一拍,对女孩说:“我来帮你爷爷完成夙愿吧,把你爷爷的故事写个长篇!”

然而,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十年过去了,新华与女孩的约定仍然不见任何动静。转眼到了2009年的某个深夜,新华的来电,把我从梦中惊醒:忠应,我的长篇小说《湘北风云》出版社已经通过了!一个十五年前的约定,终于完成。电话里我听出了新华内心无限的喜悦,压在他心头的约定终于得到了释放。我是这个约定的见证人,新华把第一个喜讯告诉了我。但是我不知道那个女孩是否还记得这个约定?

新华告诉我,自从那晚以后再也没有见到过这位女孩,但她经常走进他的梦中,梦中她仍然是那么美,那么动人。女孩的音容虽然远去十几年了,但仍然像花开放在新华的心灵花园。这让我联想起唐朝的诗人钱起。钱起的成功也来自一个女人的故事,但他的故事还要离奇。

吴兴人钱起小时候就极其聪明,还在乡里时他已很受人赞赏。有一次随人到京口(今江苏镇江),并住进了旅馆里;正感无聊的他便趁着皎洁的月光外出散步。忽然间,户外那悠远的吟诗声缓缓地传了过来,是个很好听的女人的声音。平时也喜欢吟诗的钱起不觉就仔细聆听起来。不知怎的,那人却一再地吟诵着这么相同语汇的两句——

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

于是,钱起遂起来开门并缓缓地踱了出去,看看究竟是谁在吟诗。但大门一打开,却居然没有发现人!钱心中深觉奇怪,凭着他那极强的记忆力,一下子就把这诗句给记住了。晚上回去后,一个青衣女子步入钱起的梦中,衣袂飘飘的女子不停地吟咏他熟悉的声音“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

玄宗天宝十载(751年),钱起参加“粉闱”考试,那试题就是《湘灵鼓瑟》,要求写作一首五言排律诗。他知道这题目出自屈原《楚辞•远游》里的句子“使湘灵鼓瑟兮,令海若舞冯夷”。由于对《楚辞》的格外熟悉,因此他自然很高兴;但在真正构思写作时,却久久未能完稿。正在迟疑间,钱起忽然想起那天晚间户外吟诗声的韵脚不也属于“九青”部吗?而且,如果把那联诗用在自己这诗结尾的话,不也是天衣无缝吗?想到这里,他很快地便写成全篇,并提前交卷了。

时任主考官的李暐,就把他眼前这份试卷拿了过来,并一再端详着:

善鼓云和瑟,常闻帝子灵。

冯夷空自舞,楚客不堪听。

苦调凄金石,清音入杳冥。

苍梧来怨慕,白芷动芳馨。

流水传湘浦,悲风过洞庭。

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

李考官一再摇头晃脑地轻声吟诵着,他完全被诗中这优美的意境征服了;就是后来在试房里休憩时,他还一再叹赏着,并对之拍案叫绝道:“像这样高妙空灵的结句,只有神物相助才能写得出来啊!”于是,李便把钱置于高第;没过多久,钱就被授予校书郎一职。

新华真是个多情之人,为了个飘渺的约定,竟然耗费十几年的心血终于完成他的长篇《湘北风云》。今天我将他埋藏在心底的秘密揭露出来,看他如何给老婆交差?“种瓜黄台下,瓜熟子离离。一摘使瓜好,再摘令瓜稀。三摘犹良可,四摘抱蔓归。”(唐•章怀太子的《黄台瓜词》)《湘北风云》是新华先生十多年前种下的瓜种,如今到了瓜熟的时候,我却成了第一个品瓜之人。

我曾写过一篇文章《凉拌黄瓜》,结尾有这么一段:从口味和美容的角度来看黄瓜雌性性格很强,但是只要你认真分析,你会发现黄瓜是雄性的。首先外形上黄瓜像男人的阳具,很有性感;其次黄瓜的肉质并不柔,而是硬和脆。加之黄瓜的生命力强,它不期望有肥沃的土壤,给它一点水分和阳光,它就会灿烂。其特点跟新华先生很相似,彭新华的外面与性格很雌性,但他内在却是异常的雄伟!于是我私自把新华先生比喻成黄瓜男人,最后把新华的老婆的一句戏言作为文章的结尾吧:拥有黄瓜一样的男人是一种幸福!
蒜味诗人朱开见


朱开见乍看起来有些单薄,仿佛轻风都能吹动,眯着一双小眼睛盯着你的时候,又仿佛有风自他心中来。这时,你会发现开见先生是有重量的,风吹不走他,但他的风却可以吹动你的思想,让你浮想联翩。如果你是女人,你肯定被杀伤,且伤得不浅,需要一段时间疗养。

如今开见先生却在一个女人颇多的地方工作,市内一家四星酒店当副总,身前身后可谓是花儿朵朵开。一次跟开见先生短聚,问他:女人多的地方很容易中毒,你中毒多深?不料他轻轻一笑,回答道:我是蒜,只是大家的调味品,但也百毒不侵的。再说生性胆小,走路时还生怕树叶子打破脑壳呢!

这我有些不信,在大家眼里诗人是不可能与胆小鬼相连的。胆小写不出诗,蹦不出灵感。他的胆小,应该是瘦子与胖子的对比吧。如今是个金钱至上的年代,谁还有写诗的胆子呢,胆小之人肯定是不写诗的了,就像我,写诗的岁月早已远去,只有那个懵懵懂懂的少年时代,才胆大包天地做着诗人梦呢。如今再要是写诗的话,我老婆不打破我脑壳才怪。开见先生写诗,写了很多年,并一直写到现在。

这样说来,可见开见先生的胆大了。胆大的人都喜欢微笑,可以想象整天挂着微笑的小眼男人是如何胆大心细的?高中毕业那年,朱开见先生考上当时的岳阳名牌大学——岳阳大学,或许是离他的目标有些距离,他竟敢把大学通知书撕了个粉碎,并作了个大胆的决定,不读大学我也会干出一番事业!

于是朱开见先生一路行吟了。

当然行吟的路途充满着坷坎与艰辛。

人生对他来说还是一张白纸,开见先生的第一笔迟迟未下,呆在家里除了写诗,便是等待时机。家人要他种田,他不甘就此当上农民,要当农民也要当新一代农民,当一个不种田不种地的农民。这个愿望不料真的被他实现了。他人生的第一站是当农技员。想不到一个不会种田的男人却要给农民传授种田的新技术,并且还像模像样的,得到了当地农民的喜欢。工作之余,他就着床前的明月,想他的几句破诗和美人。正是诗,让他赢得了爱情,赢得了一位美女的芳心。

结婚后过日子要钱,当农技员的工资低得可怜。为了给妻子一个好的生活环境,朱开见先生准备自己撞一条出路。于是,在亲朋的帮助下,他办了一家酒厂,兼养鱼养猪。酒厂很快就开起来了,技术是现存的,爸爸和伯父都是出了名的酿酒师,朱开见先生轻而易举地学会了他们的技术。每天出酒的时候,朱开见先生从酒坛子里勺一两斤酒,上几碟花生米什么的,请左邻右舍和路上的行人免费品尝,酒香飘出很远很远,很远很远地方的人都跑过来买酒。

也真怪,那几年酒生意好,猪与鱼都听话肯长呢。酿酒剩下的糟用来喂猪,猪粪用来喂鱼,相得益彰。开见先生的猪一长就是两百多斤,糟有营养,还有酒香,这些猪们每天都吃得醉熏熏的,吃了睡,睡了长,很是爱人。

朱开见先生想把生意做大,但还是缺钱。一年冬天,他想多收些谷子存下来。 左思右想,他想到了一个有钱的远房本家。一大早就满有信心朝本家跑,刚好那天本家请客,开见先生一到本家就帮他们忙这忙那,借桌、借碗、挑水、收碗洗筷等,一直忙到晚上十一点多钟,将最后一只碗洗干净。这时,他跟本家说:我想找我去借五百块钱进点谷子,春节前还。不料本家面露难色说道:要过年了,真的没有钱。

开见先生也不知道怎么回家的,这个冬天,他的心寒到了极点。

但是这没有打败他,更坚定了他当诗人的决心。

只是这段时间太忙了,没有空余时间写诗。这是开见先生最大的烦恼。对于写诗,他是很有自信的,虽然写诗不多,但他的诗常被《诗歌报月刊》、《诗刊》、《星星诗刊》、《湖南作家》等大型文学期刊采用。稍有空闲,开见先生就一边酿酒一边写诗,一个个生硬的文字被他拾掇起来挂在自家的屋檐上,像一串串风铃,响亮着开见先生苦涩而又幸福的生活。

正当生活出现起色的时候,1998年的一场大水卷走了他的家,也卷走了他的梦想。他的猪场、酒厂、鱼池倾刻间成为乌有。在长江大堤上,他所有家什只剩下妻子手中的一只铝桶,和桶里的一些零碎的日常用品。

清清瘦瘦的男子是这个家最大的担当。他对妻子说,家没了,我们还有双手,还有思想,我们重头再来。

这个扛在肩头的家便开始了它的四处飘泊。

诗人放下了他固执许久的尊严开始了谋生的艰辛。去码头当搬运、去工地打零工、去东莞闯荡……生活在酸涩中一天天过着。

后来,开见先生还是回到了华容,到华容当小报编辑。这缘于他的诗。一天,在家闲赋的开见先生拿着他的一组诗稿去找华容县委某个当领导的文学前辈。刚开始,不起眼的开见先生被凉在一边,当这位领导看到他几行诗稿的时候,眼睛放亮了,仿佛遇到白居易,那兴奋的劲儿让开见先生也颇为吃惊,就这样开见先生去了县报社。这位县级领导不无揶揄地对开见说,华容不是容你的地方呢。

这话也说到开见先生的心坎上,他也觉得岳阳才是他宜居的城市,岳阳的文化底韵更能让他如鱼得水。

有这样一个故事,说的是唐代的白居易先生。

白居易,在16岁那年便只身来到了京城长安。他闻名去拜访当时掌管编纂国史以及为朝廷起草文告诏令的著作郎顾况,以便请顾老前辈对自己的诗作进行亲切指点。而苏州人顾况却是一个自视甚高、很少对他人有所推许的著名诗人,尽管他家门口车水马龙,来拜访和求教的人很多。那天傍晚,仆人就要掌灯开饭了;一个行色匆匆的小青年竟在此时此刻递上了他自己的名刺,并在他诗稿的封面署上“白居易”这三个工整的楷体字。

因频繁接待来访客人业已有些疲惫了的顾老诗人,一眼瞥见“白居易”三字,遂禁不住大笑起来:“呵呵,好大的口气!要知道,京城长安现在米价高得很,平时就是想居住下来也挺不容易呀,更何况居然要想白白居住!”说完,他趁家人还没有把饭菜摆上桌来的当儿,便漫不经心地浏览起白居易呈给他的诗稿。一打开扉页,里头第一首就是题为《赋得古原草送别》的五律,其诗云:“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

当他看到颔联“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时,眼睛蓦然一亮,顾老诗人就再也不能移开目光了。然后他又腾出了那只轻捋胡子的手拍案叫绝道:“能写出如此之好的诗句,要想在长安居住下来,又有何困难可言哉!老夫刚才的话,只不过是开开玩笑的啊!”

也许开见先生的前生就是白居易,他的才气就像蒜,充满个性,并散发着诱人的味道,这味道里有辣、辛、酸、臭、香。看他的人,读他的诗,就知道他是个相当有内涵与历练的人。“山市冰难致,家园蒜自珍。”宋人方回的《仲夏书事》里飘过来的蒜香在开见先生的诗行里找到了注脚。范成大在《巴蜀人好食生蒜》写道:“旅食谙殊俗,堆盘骇异闻。南餐灰荐蛎,巴馔菜先荤。幸脱蒌藤醉,还遭胡蒜熏。丝蓴乡味好,归梦水连云。”把蒜说得神乎其神。

大蒜还有挺有一个诗意的名字,叫“韭叶芸香”,不过有些女人的味道。我却认为蒜是雄性的,并且雄性十足,虽然蒜叶纤弱,但他却有坚强的品质和独特的个性,就像我们的朱开见先生。朱开见先生清清瘦瘦,加之皮肤白净,戴着一副金边眼镜,也确实有几份女性的味道。其实他写的诗也这样,缠缠绵绵的,极像青青嫩嫩的蒜叶,但透着他这些排行有序的句子,你可以品出个中所蕴藏的玄机。昏鸦在云天之外/小桥在流水之外/老马在古道之外/断肠人在天涯之外/云天外 流水外 古道外 天涯外/古寺的钟声依然洪亮/红尘掩没多少红颜/流水没有带走月华/独钓寒江雪的人在诗歌中长命百岁/我不会摇落明天的树叶在今天清扫……这首《云天之外》是他近期的作品,禅味很足的句子,会让人联想这应该是一位老道人的手笔,出没于风尘之处的开见先生竟然有着这样超脱的感悟和纯净的思想,真是让人感慨啊!当然,如果你能用鼻子将这些诗一行行闻过去,你也不难闻出它的清香,如果你再一层层剥开诗的外壳,你肯定会惊喜发现其诗蒜味颇浓,你就闻出了清高、臭美、自恋的令人再熟悉不过的亲切的蒜味。

四星级酒店的生活是可以想象的,也许灯红酒绿在他心外,但也不无一时地将他缠绕,缠绕他白白的身子。一株普通的蒜既然能盛长在百花园中,自有他的过人之处。也许这不仅仅是诗的魅力,更应该有他人格的魅力吧。

在我们岳阳,蒜是深入人心的,虽然蒜味会四处飘荡。吃过蒜的人,一般会三缄其口,听别人发言,当别人征求你对某问题看法时,而你又不想说时,你会借口说我口中有蒜味呢。岳阳人说话讲求含蓄,含蓄其实就是一种蒜味。

其实写诗跟做人是一样的,开见先生说,北方人讲率性,南方讲蒜性,蒜性既是个一种个性也是一种涵养。我突然明白,朱开见先生这个斯斯文文的诗人,为什么居然能在四星级酒店找到安身立命的本领,深得领导与同事的喜欢了。

诗意地生活,诗意地经营,诗意地善待身边的人,这是这位蒜性诗人的为人准则。飘香的诗行与他蒜性的为人让开见先生不仅仅是代表他个人,更代表着酒店的形象,甚至岳阳的形象,如今,很多外地人来岳阳首先想到的是去他工作的酒店,因为有他——全国独一的蒜味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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