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的乡愁不寂寞

 

我突然就感觉到了乡愁,而且是一种近于孤独的滋味儿,却远远不是一封信、一条船、一道海峡、一壶老酒、一瓢长江水、一张海棠红所产生的乡愁.........







乡愁是个十分沉重的话题,但是我长长的的记忆里却没有它。当有一天我路过开发区佃户屯乡崔楼村的搬迁废墟时,我突然从心底涌起一股强烈的忧愁,对,是忧愁。后来我觉得那该是乡愁,一种久别后再也找不回来的感受。

说起来我是没有乡愁的,对于乡愁也多半是来自文学作品里。我从小就生长在鲁西南这座小城,所有的生活的变迁也都在城市与乡村之间,几十里路的距离,说走就走了,没有牵挂。人性在生命里张扬,有时候快乐,有时候忧愁,但我觉得那都与乡愁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而我在一次次的悲欢离合之后,却仍然没有勇气战胜怯懦北上南下,离开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我想这是我的宿命。我的故乡也就是我的家乡。我哪来的乡愁?

一天又一天,我曾快乐地张扬着自己,却也曾惨然面对无情的打击和孤独。光阴荏苒,我甚至有时候觉得人生精彩不过如此,但有时候又觉得自己似乎还有点行尸走肉。我无奈地看着我古老的村庄一点点在时空里被剥离,我甚至在漆黑的夜里听到那痛彻心底的呻吟。我走过渐渐狭窄的街道,已经很少能看见熟悉的面孔了,也没有几个人能再亲切地喊我乳名,那些能看见的面孔上也都刻上了沟沟坎坎,一个个佝偻着腰,满怀的疲惫。我尽力的满脸含笑的和他们啦家常,我却不敢肯定在今后的哪一个瞬间,那面孔就变成了一种记忆。我的那些本来可以耕作的田园被分割,成了一座座化工厂和酒楼商衢,或渐渐被城市所吞噬。黑天白日里那喧闹、那味道都让人感觉到了窒息。

我本来是觉得等我老了可以在老家的故居上盖几件茅屋而不惧秋风,可我发现,在老家能盖几间房真的很难,送礼和拿钱也不给盖房证明,只能“堂而皇之”地“偷”着盖,还要看人脸色,说不定还要被乡里的督查队下来给捅个大窟窿。再者看房前房后盖起来的都是那种水泥方盒子,夏天如蒸笼,冬天像冰窖……即便如此,还有人要和你争地盘,说你多占了人家的几厘米,说你让出多少多少才可以让人家的“汽车”、“电动三轮”能够顺畅地出行!不然打电话到乡里,立刻就有人下来捣你的房子......叫你花了钱还不落人!!!!就这么残酷,这些祖祖辈辈都是老街坊的人,这些过去一块咸菜、一棵葱就可以几家吃的好邻居,这些半辈子都让我觉得像亲婶子、亲嫂子、亲兄弟的人,一瞬间心都变得冰凉冰凉的。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的离城市不太遥远的家乡是故乡吗?原来家乡突然已变得如此陌生!我需要一边做大爷,也一边做孙子,我需要一会儿屈躬屈膝,一会儿又得跳着脚大骂。有人说你文化人咋也骂大街?可是我就是想骂!我就得要骂!我还必须得骂大街!要骂我就得跳着脚的大骂!这些龟孙子,还都成了精了?!我突然觉得自己都快人格分裂了啊!我记忆里的家乡啊,你在哪里?在孤独的深夜里,我拷问自己,当我一天天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时候,我毫无知觉,却为何在一刹那间被思绪剥离得体无完肤?我惊诧地感觉到,家乡其实早就变成了故乡?这究竟是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突然就强烈地感觉到了乡愁,而且是一种近于孤独的滋味儿,却远远不是一封信、一条船、一道海峡、一壶老酒、一瓢长江水、一张海棠红所产生的那种乡愁。现在这滋味常常的折磨我、缠绕着我,让我透不过气来。

我想我只能用照片去表现我心中的痛苦了!于是,我不知疲倦地穿越城市与乡村之间,在乡村里徘徊,也在乡村里寻找,我一点点地去追寻那些有关我的乡愁的记忆,还有那些我曾经感觉寂寞的、温馨的、或者是能让我感受到的人间最后的滋味儿……

用那句流传的像白菜帮一样的话做这篇图文的结尾吧,虽然我也曾很不以为然地嘲笑过引用它的人:“为什么我眼里充满了泪水,是因为我深深地爱着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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