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蓝:露天矿坑(组诗)

 

点击上方“陌上书会”可以订阅哦!【编者按】白银市既是一个有悠久历史的地域,又是一座年轻的城市。正如它丰富的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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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陌上书会白银站成立之际,继上一期推出白银市部分知名作家的作品之后,我们今天将继续推出一批中青年作家的作品。

本次推荐的作品中,有诗歌,也有散文。王天云的散文《故乡,你把谁遗忘》揭示了急剧城市化进程中乡村落寞的一面;安蓝诗歌中“我们握住彼此的双手,好像握住了∕整个世界的温暖……”像我们记忆中的一部老电影,抓拍了某个幸福的瞬间;刘疆诗歌中“攥紧那束幸福或闪电∕像捧着最后的一滴水∕找回,找回所有遗失的美好”则反映出对流逝的美好事物的留恋。

虽然未必篇篇都是精品,但是,通过阅读这些作品,我们或许会走近这些作家的心灵,感受出别样的人生况味。兴许,你会受到感染,写出自己更棒的作品!

《露天矿坑》组诗
安  蓝
1
赤裸裸,这遗址
一本有呼吸的历史书
写满岁月的沧桑
以及拼搏的坚强
坑有多深
信仰便有多高
那挖进去的一道道纹路
多像母亲的妊娠纹
美丽而凄凉
得积淀多少光阴
才能在深埋的土壤下发出金子的光芒
得洒落多少鲜血和青春
才能浇灌出一个城市的
灿烂和辉煌
不是死亡,也并非江郎才尽
是投胎转世啊,这矿坑,这矿脉
用生命,书写新的篇章
用前缘,再续
后世的新娘
2
这被挖掉的
一块巨大的漏斗型光阴
像一张大口,无语,问苍天
吃掉了多少青春时光?
又吐出了多少憧憬和辉煌?
大坑!大坑!
这被搬走的一朵蘑菇云
是哺育了一座小城的甜美乳房?
那一圈圈在辉煌的废墟中飞旋的鸽群
为什么那么沉默,像
一个奇怪的谜语,又像是一个神秘的
仪式
它们是在祭奠着什么
还是在思考着什么
抑或,只是在为飞出这深陷的记忆
那坑底墨绿色的液体,
是为昨天黯然落下的
泪水,还是迎来幸福生活的
欣喜?
3
毫无疑问
那时,我想到了一个词
——江郎才尽
那触目惊心的苍凉和空白
那一览无余的袒露和呈现
突然令我心痛和震惊
有多少积淀能够经得起时间的
深挖细掘?
多久之后,我也会变成
一个露天矿坑
记忆中那条小路……
1
月光把甜蜜的阴影洒下来
夜,仿佛海水,波澜起伏 
树林发出窃窃的低语
是谁,小鹿一样轻快的脚步
惊亮暗处稠密的目光 
有栀子花的清香,
有蝴蝶的足迹,还有 
你无处不在的烟草气息 
哦!记忆中,那条小路 
通向深渊,通向苦涩,也通向 
我们蓝色的
幸福 
2
夜雨落下来时
我正在一首诗中徘徊
针脚稠密,轻而柔缓
夜雨,刺绣着孤独和思念
穿过我的身体,击中
一个散发曼陀罗香气的名字。
夜雨,让灯光变得迷离,让夜
变得伤感而恍惚
有人离开自己,有人
更紧的抱住自己
夜雨,升腾起火焰。蓝色的火苗
将整个夜晚烧红。海水决堤
夜雨,既有盐的咸涩,也有
蜜的腥甜。
哦!夜雨,夜雨
记忆中那条小路……
天天下着
淅淅沥沥的夜雨
3
十四年前,你是
蓝月亮,我是白玫瑰
现在,我们不过是
两棵即将枯黄的苇草
随意离开,或者
紧紧靠在一起
或者,冷冷的,就那么站着
风,是最好的借口
记忆中那条小路
鲜活,嫩绿,铺满芳香的
月光。我们干净浪漫的脚步
有着恍惚迷离的美
谁曾把一束栀子花故意丢在小路上
谁又说我像那只蓝色蝴蝶
谁的手那么温柔,谁说过:执子之手……
哦,记忆中那条小路多么明亮又慌乱……
4
并没有约定
天空依然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一条小路装满美丽的回忆
通向的境地,是我们曾经的
十万亩欢愉
哦!你可曾记得?
你可曾记得?那条小路
曾经怎样挽留着我们纯真
而多情的脚步
雏菊在一滴露水中绽开灿烂笑容。
蝴蝶背着斑斓的爱情翩翩飞舞
秋日的阳光在树林投下大片
金色的抚慰
我们握住彼此的双手,好像握住了
整个世界的温暖……
《爱在平川》组诗
1、捧灯照岸
捧灯照岸,犬牙森森
捧灯照岸,白骨累累
捧灯照岸,黑夜沉沉
捧灯照岸,多少豪情壮志被尘土掩埋
捧灯照岸,多少繁华盛世被时光收缴
捧灯照岸,多少恩怨情仇被黄河带走
捧灯照岸,游子回家的路蜿蜒曲折
捧灯照岸,浪子回头的船荡荡悠悠
踏着内心微弱星光,慢慢涉度
心中有岸,处处岸。
捧灯照岸,也照心。
捧灯的人,在无尽的黑夜中站立成一片红岩
而那盏神灯,是否化作石崖上永恒的禅光
等待某个顿悟的缘
2、北武当随想
是否,有太多的不如意
才有了诸多香火旺盛的庙宇
头顶三尺有神明
祈求和拜谒需攀上陡峭的敬畏
那袅袅的梵音,能否净化藏污纳垢的心灵
足下二寸藏阎罗
每一种酷刑来自人间而又
酷于人间。
十八层地狱的凄惨悲嚎和十殿阎罗
狰狞的面孔,究竟震慑了多少阴谋和阳谋
站在高台,迭烈逊已远去,而北武当
矗立于秋日的殿堂中,金光灿灿
那臣服于慈悲的摩崖石刻
此时也臣服于一个举着望远镜
痴望它的人
3、月河湾
每一粒字,都好像饱含着水分的香水梨
月河湾,这个我们去了很多次还在赞美的地方
有着月光的温存,河流的浪漫,以及一个小小庄园的美梦
秋风是女儿红,每一棵树,都被灌醉了
农家乐在金黄的玉米堆里幸福着
田畴交出时光的租金,蓝天似乎又高了三尺
黄河掏出内心的石头,腰肢柔软,脚步轻缓
想要掩藏起喜悦和疯狂是徒劳的,
芦苇白茫茫的,此刻,谁的思念在汹涌
在一堆石头中寻寻觅觅
前世注定的缘,究竟会以何种纹路呈现
岸边,一艘船,为什么
放弃了航行 
4、初会柳州城
兵马已经被时光收缴
铁蹄声声在黄土深处奔涌成河
一截断墙,仿佛历史的豁牙
兀自立于时光的口中
向世人讲述曾经的金戈铁马
或者市井繁荣
站在古城墙上,四野空阔
草木荒疏,唯有一地玉米
向秋风交出身体和灵魂的玉米
迎接我们探寻的目光
坚硬易逝,柔软长存
城外一棵榆树,残缺的牙齿
告诉我们,他的根已经
牢牢的捏住了时光的命脉
魁俊梅简介
魁俊梅,女,笔名安蓝,70后,煤矿工人。三级心理咨询师。甘肃省白银市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狗尾草诗人骨干成员,主创人员。作品见《中国煤炭报》,《甘肃工人报》,《文狐网》,《甘肃青年诗刊》《金凤凰》,《白银文学》,《人文白银》,《白银周刊》,《白银日报》,《白银晚报》,《乌鞘岭》,《西部诗报》等多类网络媒体和纸媒报刊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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