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后悔我

中学篇（四）——后悔

把我所有的故事都掏给你。看了从前的我，不求你能原谅现在的我。而是我赤身裸体的将自己摆在了天平上，交由你来评判。...

不打算吵你了，也只能写点东西才能缓和一下思念的情绪。

有点犹豫你可能不会想看。其实我很笨，一点也不聪明，最开始是什么都不懂，一次次的伤害才让我一次次的明白自己的不足，然后才想要去了解，努力去改变。

有些道路上没有导师，有些道路又不愿意妥协。

人生最大的勇敢之一，就是经历欺骗和伤害之后，还能保持信任和爱的能力。30岁的我，至今仍在坚持。一次3年，一次7年，而你应该是最后一次了。但愿我的心，不在流浪。

为什么我总是被邀请，然后接着又总是被拒绝呢？

我做过很多蠢事，很蠢很蠢的事。因为骄傲，因为无知。我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写出当时的感受。

一开始，我真以为苏思思提的分手只是个玩笑。

她把我送的东西都还了回来，她送的还有曾写过的东西都要了回去，然后烧掉了。

这让我很愤怒。想抹消掉与我的这段回忆，当做没发生过吗？然后无知的我开始做起了蠢事。

我鼓动全年级同学，在她踏入校门的那一刻，整层楼的人都在喊她，和我的名字。接连两天，响彻校园，很威风吧。后来感觉有点过了，但有些同学喊上了瘾，是我骂了过去才不敢喊了。

我带人去威胁了她身边所有玩的不错，或者有可能玩的好的男同学。不要跟苏思思走的太近。告诉所有人她是我的。

而私下里，当在楼梯间的水池边上被人问起是不是很喜欢很爱苏思思的时候，我又会说：“她我很容易就会追回来了。”碍于面子和自尊心作怪。

可我不知道的是，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正巧在窗户的另一侧听见了。

我不知道当所有人都一齐喊她名字的时候，她感觉到的只有羞耻。

我不知道当我限制了她的朋友限制了她的生活和感情自由的时候，注定了我不会被原谅。

可笑无知的我，还以为自己展现出了相应的可以配得上她的实力。真是荒唐而又悲哀，我一点也不知道人心，一点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愚蠢而又自负。

她已经恨我了。天真的我还以为她会回来。

一天过去了，二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我开始焦躁了。

一周过去了，我开始不安了。

二周过去，我冲到她面前，拽住她的手，“我有话想跟你说！”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呆在原地，脸上火辣辣的，感觉到了羞辱，心却在痛。没有任何心里准备，被这样一句话赤裸裸的拒绝。感受到了其中饱含的恨意，但我仍不愿意相信。

“我想和你重新开始！”

……

没有回答，没有回头，她就这么径直往前走了，话都不屑于再多说一句。

本来也就准备了这两句台词，都说完了。我不知道再说什么了。拒绝和恨意太露骨，这是那个平时斯斯文文，在老师家长面前甜蜜乖巧的苏思思吗？

当时的我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只是胸口开始痛了起来，渐渐地呼吸都困难。呆站在原地，不知道过了多久放学的人群已经走散，还是这短暂的也没有热闹可以看。而我一惊醒回来，好像是隔了半个世纪。

当天晚上，很痛。一把刀捅进了心脏，不停的搅拌，整整一晚上。不只是当晚，从那之后一直在反复的搅拌反复的痛。

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是爱了，因为那心，疼的让人断气。想到再也不能感受她的体温，闻到她的发香，而是会去到了别人怀里，又是一阵狂躁还有嫉恨。爱就是一种痛，一开始不经意间让它偷偷溜走，等失去后才明白，那份懊悔是多么的痛彻骨髓……这是爱最初的形态吧。

但是我也并没有放弃，我得弄明白这是为什么。然后本能的，我又开始去寻找答案。每知道一点原因，我就会更自责一分，痛也会加多一份。一直持续了三年。不知道多少次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眼角划过几滴咸咸的水，鼻子却没有酸胀的感觉，原来眼泪还有这种留法。

好在有不少高年级同学，男男女女，他们更加成熟一些。他们愿意和我聊天，并且也更懂人情世故。但我当时不知道怎么倾诉，该倾诉些什么。所以更多是作为倾听者，听他们的感情故事。时间长了，慢慢的心里的懊悔和对感受思考越来越多，每次感觉自己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我又自己给自己打气。

有人问我后悔吗？思考过后的答案是

“今后永远不会让后悔的事情发生！”

对啊，就不要去做后悔的事就好了。

“就算发生了，也绝不后悔！”

我一定要远离那种感受。

每次晚自习结束，在放学的人群中，总是可以碰上形单影只的某些人，走近过去，就一边打招呼，一边随意聊着。然后脚步放慢，只要打开了一个话匣子，就可以聊很长一段时间。而不管是什么话题，最终都会归结到感情问题上，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交流的人多了，次数也多了。在听完倾诉，慢慢的我会把思想里整合的安慰自己的一些话语，回报给对方。渐渐地我成了一个很好的聊心事的对象。知道的故事多，有自己的分析领悟，感同身受，并且还很能够保密。这是我又多了一项技能。

只是一抹淡淡的忧伤，始终在自己心头。本来就话不多的我，在人多的时候显得更加沉默了。同学们以为我只是在扮酷。但其实每一个场景，每一句话都会让我不由自主的联想到，如果是她在，或者她听到，或者她来说这句，会是什么样子。然后又会是什么样子。

看见她和其他男生走在一起的时候，我心里还是会隐隐的痛。但是已经不会去打架欺辱别人了。因为我知道，现在我能够做到这些，不代表将来仍能绑住她。爱在盲目的时候，就是一种暴力。而我已经明白自己错在哪了。怎么可能再犯。哪怕心里再疼，也仍不想放弃那一小点希望。但是自责使我不能去骚扰她。她的冷淡、决绝和永不回头，我是见识过的。

无数次想过电影小说动漫里的时间倒转重来，每次都是希望能够回到和她认识之前，把没说过得话，本来应该说的话，都细细地告诉给她。如果她能够知道我得思念的话，会不会对我以前所做的，给我一点原谅，给我一点希望呢？

也有些人说她总是喜欢跟男同学缠在一起，说她骚。说她沉浮很深，心机重。当然说这些话的多是女孩子。如果是男生的话，他就得小心了。

这些其实也没完全说错，但那不叫骚，而是渴望爱情。她就像一个向往纯白色生活的小女孩，童话故事里怎么缺的了白马王子呢？

至于心机重城府深，后面我们中学生活中唯一一次说话，是她打电话到我家，说有元旦文艺汇演，有个跳舞的男生跟她有个抱举的动作，那个男生很胆小，不敢抱她，原因是因为我当初威胁过他们全班男同学。然后她说了一句特别入我心坎的话，“我们的事其实我都记得的，不会忘了的。”她一边说一边吃着苹果，特有的嘎嘣声是那么的悦耳动听。第二天一早我立马就跑到那个班把那个子高高能举起苏思思的同学给拎了出来，告诉她不光要抱，还要好好抱，要抱得高，抱得稳，可以打转，可以跳舞，就是不能抱回家。当时的我就是那么单纯的以为这是一个转机。可跳完舞之后，她对我又是冷冰冰的了。

她确实有城府。现在我有的一半的心机，都是在那三年里不停地回忆和她相处的那短短经历，和听到的一些关于她的事情分析出来得到的。该怎么说呢，男人是女人的课堂，女人是男人的课堂，温故可以知新。

眼睛为她下着雨，心却为她打伞。

三年的每个夜晚里，每个让人在意的情境下，我想了好多想要对她说的话，却又总是在第二天醒来时忘记。课间操我总是喜欢站在最后一排，看着最前面的她在带操。也经常有意的走过她家楼下，一个人静静看着窗口的灯光，她应该是在学习。捕捉一下她偶尔起身时闪动一下的身影。后来在长沙遇见她，她当时正在湖大报考雅思英语为留学做准备。再看见她的那一刻，又感觉没有话可以说了。我请她还有她男朋友一起吃了个饭。她告诉我，她对我的印象其实觉得，“你是个好人。”

那时候2003年啊！还不流行发好人卡好吗？我当时居然还会觉得有点开心。

那时候我们太年轻，以致于都不知道以后的时光竟然那么长，长的足够让我忘记她，足够让我重新爱上一个人。就像当初爱上她一样。

三年里也有聊得比较来的学姐，单独约过我。她晚上在单身楼一个朋友那借来的房间等我。说是单独约，但我还是把那个追龚艺琳的高年级同学，正好也是学姐的同班，也约着一起赴约。然后看着房间里家具只有简单的床和电视，还有学姐刚洗完澡披散的头发，满身香喷喷沐浴露的味道和尴尬的眼神。猛然醒悟，我是不是不该带他来呀。不过他们的尴尬我装作没看到，耷拉着他们请我吃宵夜去了。

至于追龚艺琳那个高年级同学，后来有天把龚艺琳同班同学给睡了。追了这么长时间，他们两人之前还是有发展成清纯情侣关系的。这下精虫上脑，他后悔药都没得吃了。

其实龚艺琳家离我家挺近的，同栋不同单元。初三的时候接连三天我们上学都碰巧遇见，一边走，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后来有时候是我走早了故意放慢脚步，有时候也会看见她在转角处等我。慢慢的我们也时不时会出来约个会。也有时会拿家里座机打电话聊到很晚。就这么很自然的在一起了。

我们把楼下她家的储藏室打扫整理了一下，然后我从家里搬了好多漫画书下来，没事就给她介绍漫画看看，我自己就在一旁抽着烟，心里想着苏思思。龚艺琳我最多也只拉拉手，亲个脸，没有过多的想法。她傻乎乎的，都不知道有没有把我的心意传达过去呢。后来有个当兵的兄弟放假回来，我带他去看我女朋友。他说他对龚艺琳一见钟情了，爱到死去活来。这要我怎么整啊。后面他请龚艺琳夹了一暑假的娃娃，吃了一暑假的肯德基，几万块钱花掉，把她请跑了。

我那个暑假就呆在家里，没有撮合他们，也没有阻止他们。

然后初三的时候还发生了挺多事，爷爷奶奶搬到这边来了，原来岳化的房子卖掉，在这边买了房子陪我读书。也是因为姑妈叔叔都住这一个小区里，爷爷奶奶好有个照应，不过更多的是奶奶照顾他们的馋嘴吧。

还有就是，我被人砍了两刀，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