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先生的忐忑

 

有丽人坐我前顿觉身轻飘飘然听心律铿锵如频鼓思绪羽化成风......酥了婵娟醉了云烟...



--据同行猫圣明同志亲身经历所录,有图有真相

何富红

猫先生,恰知天命之年岁,1.80的个头,魁梧健壮,相貌堂堂,才华满腹,单位的业务能手,看上去仍然是年轻潇洒,风度有加,是女士眼中标准的帅哥。

这不,他代表全市业务能手,刚刚参加完省局的营改增业务培训会,下午马不停蹄地又在往回赶,明天一早七点就要到市局培训中心,八点还要给全市各个县局的业务能手进行营改增业务辅导。



最近营改增工作太忙、太累了,“白加黑,五加二”是近一个月以来全国、全省国税部门业务干部的常态,他实在是太累了。如果网络预定一张火车票一定是中铺,预定两张火车票一定是上下铺。他只好提前打电话让在火车站工作的同学小虎给他预定了一张下铺的火车卧铺票。想好好睡一个舒服觉。

取票、进站,检票、上车,一到车上,他就找到5号车厢18号下铺。行李一放好就累得倒在铺上呼呼的打着香甜的鼾声,全然没有像往日样欣赏车窗外的风景的兴致。要在平时,他一定会一边乘坐火车,一边欣赏外边的风景,一边用手机随手敲打出一行行的文字来,要不是一篇古诗词赋,要不就是一首现代诗歌,要不就是一篇清新散文。对他来说,文字就是他手心里的珠子,随便咋样拿捏几把串起来,都能弄出一篇篇赏心悦目的文章来,每每能赢得文学论坛圈子的网友们一片片叫好声。

夜色下,火车“哐当、哐当、哐当”的走着,他仍是酣睡不醒。累,是他这一个月来最大的感觉!好不容易,今此刻,他可以全身心的睡眠休息,这样明天一早,自己一定能有一个饱满的精神状态在培训中心给大家讲课。

夜色更深了,不知什么时候,火车做了短暂的停歇,一节节的火车上涌上来几个提着大包小包行李的乘客,急着往上赶,这是半途小站上的上车的乘客。

一个女子急促的声音:“快,使劲,把咱的行李包往上搁”。另外一个女子慢腾腾的回应:“好的!你在下边给我扶着让我往上放”。这是两个三十出头的已婚成熟女子,叽叽喳喳,大呼大叫,这种西北地区女人特有的大嗓门在爆响,全然不顾已经睡熟的乘客。

“啊呀!我们穿了裙子爬不上去,咋办?”是那个行动慢腾腾的女子的声音,她正在往铺梯上往18号中铺爬。

“啊呀!我们咋都忘记我们买的是中铺和上铺,没有把裙子换成裤子!”那个急性子的女子也在自责着。

忽然,她眼睛向下铺一看,一个打着鼾声的男子在有节奏的唱着“逍遥曲”,她马上有主意了。她叫另外一个女子:“你先下来!”

“别担心,下铺不睡着一位男士吗?我们和他换床铺!”出门在外,女士优先应该得到男士的照顾,这是世界通用法则,我们就这样办。她有了这样的主意就不再着急!

主意已定,她马上就开始行动了。她走到猫先生身边,掀开一个被角,轻轻的推着猫先生的肩膀,柔声叫着:“哎,大哥,大哥,醒醒,醒醒!”

猫先生在沉沉的睡梦中伴着打鼾的旋律,这一觉睡的好香啊!他在一阵浓郁的脂香和女子细细的软声中,迷糊着眼睛:“咋啦?什么事?”

“大哥,你起来一下,我们商量商量,能不能把你的这个下铺换成我们的中铺、上铺?一换二”

“为啥换?我一个人要两个卧铺有啥用?”

“你看我们女人家穿着裙子上下铺爬上爬下多不方便,你就把这个卧铺和我们换了吧,一个卧换两卧,你随便在那个卧铺睡!”



猫先生终于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认真打量起这两个相貌俊美,体态丰满的中年女子来。她们的确是穿着裙子,她们的确是上下铺不方便。一向爱给予别人方便的猫先生的心开始软了,哎,谁叫我遇上这两个女人呢?这个甜蜜的觉看来是真的不能继续到黎明了。

但他实在是太累了,而且明天一早到市局培训中心还要讲课,他今天如果休息不好,担心自己明天根本无法完成讲课任务。可他这大胖子又咋能在那窄小的中铺、上铺睡好觉?他实在不愿意让出这个下铺,但又见这女人可怜巴巴的恳求于心不忍,于是,一个主意快速的在头脑里一转就来了:那就折中,先让他先凑合着睡三小时起来,然后再把卧铺让给这两位女子。

他有了主意便微笑着对着两个女子:“老乡妹子,要在平时,我肯定给你们让了,可是,我最近工作、学习太累了,明早还要讲课,你看,我这个子,我这体型,睡中铺、上铺也太困难了。”这样吧,让我先在下铺再睡3个小时起来,你们再睡我的卧铺行吧?那个急性子的女子赶忙回答:“行!行!行!那就谢谢你了!”

猫先生经过这么一打搅,也顿时觉得一泡尿要马上涌出来,赶紧着把被子堆起在脚下,急急忙忙的往厕所赶去。

走完厕所,顺便从衣兜抽出一支芙蓉王在火车过道点火享受起来。哐当、哐当的火车继续前行,猫先生上了厕所、吸足了香烟,准备再美美的睡上三小时的足觉,人就不累了,时间也到后半夜了。想着自己这大胖子,爬不上中铺、下铺,可以在座位上打盹也能凑合到天明了。

当他返回到自己的车厢里,过道座位上不见了刚才温柔可亲的两位女子,却见她们已在自己的铺上69式和衣而眠,那轻松且均匀的呼吸声分明是假寐。

猫先生猛然一惊:“哎呀!这还了得?!有打劫的,不得了,不得了!竟有女人强行上了我的床?! 世上竟然有如此勇猛彪悍的女子,两个女人竟然同时上了我的床!一个还好办,两个咋办,咋办呢?咋办呢?”他在惊异着这两个女子的勇猛,更惊异这两个女子智慧的战略战术和速战速决的战斗精神。他是既生气,又可笑,更无奈!

他真想叫她们起床!或者请列车服务员催他们起床让出本该属于他自己的18号下铺。“做人可不能这样太强势,更不能这样太无礼,太霸道!”他在心里愤愤不平着,但在深夜里自己又不能和她们大声论理,那样会影响全车旅客的休息,再说,这会列车上也不见一个列车员,都在睡梦中了。

他想着,要不干脆我也掀开被子,硬着往这不足几十公分的卧铺上使劲,说不定她们就会主动让位给我?狭路相逢勇者胜嘛!要不我推醒她们,让她们先让自己休息三个小时再轮着让她们睡?他走近卧铺,两个女子这会可能真的是累了,睡的香甜着呢!

他开始认真打量开这两个女子来:那个急性子的女子脸色红润,眼睛眯着,睡的很沉,即使在睡眠中,两个酒窝也绽放出笑意来,他思衬,这丫是不是暗自得意暗自庆幸呢?那个慢性子的女子是眼睛半闭着,微微的酣睡,是安详中睡觉的自然神态。两个女子的两头瀑布似的黑色长发凌乱的散落在枕头和床铺上,猫先生是喜欢的,他一向喜欢长长的瀑布似的黑发女子。他忍不住打量起他们来:年轻时,她们的确是陕北的俊女子,花个盈盈的双眼皮,毛格楚楚的眼睛,白里透红的圆脸蛋,长长的黑头发,是他理想中的美丽女子形象。他着迷地看着这个黑发女子,慢慢竟幻化成另外一个一个他中学时的同学,这,这,这莫非是她?好多年了——她,坐在他的前一排,一头长长的黑发。他记起了曾为她写诗:

有丽人坐我前

顿觉身轻飘飘然

听心律铿锵如频鼓

思绪羽化成风

......

酥了婵娟

醉了云烟

......

轻轿红盖头

洞房花烛夜

……

如瀑的秀发

荡着诗情

泄着画意

……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毕业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她,听说她去了外地。猫先生后来有事没事就东跑西浪地几乎没目标地来一些“说走就走的旅行”,不,不是没目标,目标就是和那个长发美女来场邂gou。

想到这,他更不忍心叫醒她俩了。

猫先生做贼似地四周看看,看没人注意,他不时地偷偷地瞄瞄那俩美女。(此处省去2000字)……他拖着笨重的身体上了18号中铺,在这样狭窄的空间他根本腰腿都展不开,睡意全无。他侧卷着,想着:会不会她们睡几个小时把床铺让给自己睡?不是让给他,是她们理应归还给本来属于他的卧铺。要不,会不会过一会她们中间有一个起来上趟厕所他也采取她们的强攻措施,马上也强行躺入被窝,和另外一个女子颠倒着合衣“同床而眠”?仅仅是合衣“同床而眠”,又不是真的同床。

他想着,想着,眼睛揉一次,揉两次,揉三次,也还是不见其中任何一位女子有起床的迹象。

他垂下自己长长的胳膊,刚好,够着一个女子的鼻子,他想摸一摸她的鼻子,感触一下她的呼吸。手却不自觉的摸到了那女子黑色的头发,柔软的头发在他的手指间,他不由得用手指搓捏几下又放开,好美!

两只猫在打架:一只说,天下没有不吃腥的猫,吃吧!送到口边的腥,尝尝吧。另一只猫说,不中!不能晚节不保!虽然,咱这个年纪的男人对这样年轻的青春女子是异常地喜欢,但咱向来是贤德在外有名。自己的爷爷在他刚出生时就给自己起名叫:圣明,就是要他像圣贤一样,光明磊落!他从来都是恪守着这一君子美德。

他缩回了自己的手,无奈的盯着这两个颠倒睡着的女子,一遍遍的在对自己嘟囔着:“古有柳下惠,今有猫圣明贤;古有柳下惠,今有猫圣明;古有柳下明,今有猫圣明;古有柳下惠,今有猫…….”。



迷糊中,一声长长的火车鸣叫“嘟——嘟——嘟”,猫先生睁开惺忪的眼睛,黎明的白露已经在天边,他到站了,该开始新的一天的工作了!

二〇一六年五月十八日随笔

【一路同行文苑第十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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