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风月,只说故事

 

五年之前,做惯了听话乖孩子的我依从了家人的建议,选择了安稳的工作,却始终按耐不住爱折腾的心,一腔热血无法抒发...



台湾



我偏爱台湾,那是第一次独立背包旅行的地方,对于我总是有些特殊的意味。刚开放自由行的时候,迫不及待申请了通行证,第一次一个人在飞机场走进国际通道。

好笑的是,壮志满满的背包客,刚刚抵达就台北市中心就开始迷路,怎么也找不到预订的hostel,一头汗水和满脸的狼狈。在不知道google map会那么好用之前,一点办法也没有的我,开始了四处问路。也就是从这个时刻开始,我知道问路是多么好用和好玩,以致于到后来,不赶时间的情况下,我就随随便便地走,走远了找个当地人问一下,继续瞎走。

我对台湾的印象永远是温柔和美好,可能大多数城市不摩登不现代,没有鳞次栉比的高楼,但是就是会有回家的安心和舒服。台湾人说话软软糯糯,做事情不紧不慢,食物好吃又便宜。在大陆游客还是比较稀少的时候,遇到我这个带着明显外乡口音的单身游客,总是会诸多照顾,有的时候还有点好奇,问问关于大陆的这个和那个。

印象很深的是,在台中停留的夜里,从逢甲夜市回住宿,路过一个人行天桥,和一群刚认识的伙伴叽叽喳喳地聊天,突然抬头看到了一轮巨大的月亮,大家顿时都安静下来,看着温柔如水的月光就那么脉脉地洒下来,洒在天桥上,洒在路旁的树梢上。已经陷入沉沉睡眠的城市,静静地舒展自己,在月光下,拥抱着我们这群来自世界各地的旅人。到现在仍然奇怪,作为旅人,竟然在他乡会有这样的安心和放松。

印度



作为背包客高级班的印度,是我在跟各种朋友聊天时从不愿错过的话题,也是我到现在都一直极力推荐的目的地(如果你没有洁癖的话)。因为这个地方实在太不可思议,印度旅游局的官方宣传语就是Incredible India(不可思议印度),确实我再也找不到更加恰如其分的词语来形容印度了。

2013年初,印度“黑公交”事件爆发没多久,撺掇了一个朋友,一起踏上了这片神奇的土地。关于印度,一两句话是完全不可能说清楚的,这也是为什么我到现在仍然对这个地方报以极大的好奇和期待,但是真的不确定会去第二次。

在印度,我第一次很严肃地思考宗教之于人心,物质之于生活,未来之于当下。

我记得瓦拉纳西,每一个人都似乎是无所事事的,不管是本地人还是游客,大家懒散散地躺坐在恒河边,晒太阳是唯一做的事情。恒河在南亚温暖的阳光下泛着粼粼柔光,我一整个半天就坐在河边,消磨着时间。眼前的宽阔大河稳稳流淌,感受不到她的任何心绪波澜,而恒河不远的地方,上升着灰色的烟尘,那是印度人心中又一个被洗净灵魂的重生。身后是本地的小孩子在放风筝,颜色高度饱和的三两只风筝被高高放起,飘在恒河上,飘在那重生的灵魂之间,飘在各种各样古怪的建筑当中。晚上,同样的地方开始了每天一次的夜祭,祭祀歌手为恒河女神唱起了千年流传的歌谣,我听不懂一个字,但是当歌声飘扬在恒河的夜色中时,我希望我跟身边的信徒拥有一样的信仰,此刻可以向我崇拜了许久的女神表达我的爱慕。

在“白城”乌代布尔,号称印度大陆上最浪漫的地方,和同住的英国朋友一同去拜访热那克普神庙,又是一个相对冷门的地方。参观到最后,神庙里只剩下了我们三个,寂静异常的殿堂里似乎只剩下时间和崇拜了。我趴在一个浅浅的阳台上,看不远处的山麓,葱葱茏茏,满眼绿色,偶尔有飞鸟优雅地飞过山顶,滑下来,叫上一两声,大约是缺少观众,于是再意兴阑珊地飞回密林中,接着一切继续寂静,这样的平和安静似乎已经维持了千年,而我们的随意打扰也只是它漫长历史中的微小一瞥。回程的路上,第一次坐了有车厢的巴士,车厢里面没有座位,要脱鞋盘腿而坐,于是在轰鸣的巴士喇叭中,和英国朋友登时从之前的安静里跳脱出来,各种聊天。从日头当空一直坐到黄昏日落,贫瘠的大陆在金红色暮光下竟然显得特别壮丽雄浑,无垠的土地没有植被,连小草都显得稀落,但就是这样的荒凉中,偶尔会出现一两棵大树,枝干遒劲,树冠巨大,洋洋散开,生命的蓬勃与荒芜的周遭形成鲜明对比。金色的夕阳为大树勾勒出雄壮的剪影,而远处,是绵绵的群山,逶迤的山脉在暮色中无线延展,那样的气魄让我想起纪录片中的非洲大陆。

末了,一路嬉闹聊天的英国朋友突然很严肃地问:“如果给你选择,舒服、正规、快速的普通巴士和我们这辆已经被改装得已经认不出原貌,而且慢到不行的三脚猫巴士,你选哪个?”“我们的巴士。”“如果现在再让你重新选择,英国和印度,你去哪里?”

“印度,肯定是印度。”

现在我还是这么回答,印度,肯定是印度。

欧罗巴



最近的一次旅行去了欧洲,主要是意大利、西班牙、葡萄牙和土耳其,为期54天。临行前,所有的朋友对我的计划都表示无比惊讶、不信任,当然还有羡慕。甚至出发前连我自己都怀疑是否可以在有限的预算下完成长时间的欧洲背包旅行,所以给好几位朋友打了预防针——万不得已,请给我的银行卡账户打点钱。后来证明,预算是可行的,忧虑的多余的。

我毫不掩饰对欧洲的喜爱,是的,她漂亮,性感,活力四射又思想深邃,而独行游客眼中的欧洲更有了另外的一份惊喜。

米兰是欧洲的第一站,拜访了在上海就认识的朋友娃乐,娃乐是我见过对中国最有感情的外国朋友,本科和硕士专业都是跟亚洲、中国文化有关。热情的意大利姑娘极尽地主之谊,安排我住在她的朋友家中,复式房子一整层的住宿条件让住久了青旅8人间的我受宠若惊。停留的最后一夜,朋友的妈妈亲自下厨,为我准备意大利正宗的home made食物,还有自己酿造的烈酒,一桌人在阳台上,吃饭,喝酒,聊天,转眼就进入了深夜,意大利式的风情和热闹算是一开始就有了体会。

欧罗巴的美妙与浪漫无需我多言,是威尼斯的多情,罗马的永恒,托斯卡纳的明媚和巴塞罗那的性感,还有伊斯坦布尔的神秘妖娆。

脑海里,有科尔多瓦的那个温柔夏夜,走在安达卢西亚的古老摩尔花园里,空气干燥凉爽,夹杂着各种植物特别是香草的馥郁,我们跟着工作人员,移换着位置,观赏不同花式的喷泉表演。耳边的音乐时而哀怨幽伤,时而轻快活泼,但全部都是浓浓的异域风情。眼前是喷泉伴着五色光柱喷出淋淋泉水,变换着各种花样,一旁的白发老人则伴随着摩尔音乐偏偏起舞,全部的游客快乐而舒畅,仿佛穿越时空来到了百年前不可一世的摩儿王朝。

塞维利亚,日间温度高达42摄氏度,一切户外活动都偃旗息鼓,九点才是我的活动时间。八点半,当一天开始为夜晚做准时,储蓄了一天的金色能量开始灌注,灌注在王宫的哥特尖角上,于是,那些锋芒尽露的尖顶成了金色;灌注在圣十字区的隐蔽小巷中,于是,那些囚禁着无数秘密的小路成了金色;灌注在佛朗明哥舞者的裙裾上,于是,那翩飞的裙摆成了金色。入夜,前往佛朗明哥博物馆看演出,阴差阳错坐到了第一排,离奔放舞者那么近,他们的每一次踢腿,每一个踏步,每一点摆动都看的那么真切。第一次看到那么热情奔放又同时凄哀愤怒的舞蹈,矛盾同时和谐,全部糅杂在吉他的曲调里,歌者的咏唱里,舞人的脚步里。表演结束,全部的表演者谢幕致谢,掌声雷动,哨声迭起,所有的欢呼都融化在安达卢西亚的美好夜色里……

故事那么多,久远的或者新鲜的,回忆起来都是历历在目地清晰:在威尼斯的airbnb,热情的房东免费招待来自世界各地游客吃饭喝酒,我和刚结识的在武汉教数学的美国老师讲着只有中国人明白的笑话;在托斯卡纳,遇到甜心巴西姑娘,为我做饭,在FB上写下“Another tough day”这样赤裸裸的炫耀;在土耳其遥望战火纷飞的伊拉克和叙利亚,住进当地警局招待所,目睹难民满怀希冀等待皮艇游过那片伤心海域;暹粒的夜晚,贫穷的人民负担不起电灯,于是没有星光的夜里,大地是浓的化不开的深色,孤独的tutu车绝命一般地向前飞驰;大堡礁出海,深夜,远离party来到甲板上,和伙伴们仰面躺下,满天繁星,星斗铺天盖地地洒开……每一个故事,每一个遇到的人儿,我都那么想好好写一写,可是这样一写,就要好久好久,我终于不再是你没故事的女同学了。



我告诉所有的朋友,我的旅行中,

最美的风景永远是人,而这些人从来都在帮助我成为更好的自己。

一直同意这样的看法,旅行并不是济世良药,她不能解决你生活中的任何问题,指望一次旅行之后,或者说一段逃避之后,一切问题迎刃而解是不可能的。所以旅行之于我的一些功能可能是:让我看的更远,想的更多,在见识了最好的和最差的之后;在融合了自己的和外来的见识和想法之后;在知道世界会很大很大,生活可以落足于很小很小之后;我不那么容易害怕,不那么容易愤怒,不那么容易依附,不那么容易盲从,对人类真善美始终抱有信心,同时对这个世界有着源源不断的好奇。这些是我的鸡汤,不能解决问题

但是可以温暖内心.



五年之前,做惯了听话乖孩子的我依从了家人的建议,选择了安稳的工作,却始终按耐不住爱折腾的心,一腔热血无法抒发,误打误撞就就成了疯狂背包客。于是,五年的时间里,利用假期,走过了14个国家和地区,一遍遍刷新着所有我曾经以为的“不可能”:第一次独自上路——台湾,13天;护照盖戳处女行——印度,15天;头一次来到欧洲大陆,一个人闯荡了26天后结伴继续了28天……穷困潦倒睡过机场地板,也曾奢侈一把在无敌海景中迎接太阳;看过南半球的星星,遇到过印度洋里的鲸鱼;感受过永恒之城罗马,见识过美索不达米亚的洪荒……看了许多的美景,更认识了许多的朋友,一开始,只是不想做个没故事的女同学,现在,突然觉得故事多的可能要好几天才能讲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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