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丨端午节来说菖蒲

 

过端午的时候,乡下人会一担一担把碧青的菖蒲挑进城里,和菖蒲叶同时进城的还有苇叶,当然还会有味道极清的艾草。...





菖蒲先百草于寒冬刚尽时觉醒,因而得名。每逢端午时节,家家户户都要挂菖蒲和艾叶,据说可以避邪。今年端午,一起听听王祥夫先生说菖蒲。



说菖蒲

文/王祥夫
知堂老人似乎很少写新体诗,但风气所致,他早年也写过,并且有句子与众大异,比如《饮酒》,在这里不妨略引一两句:“你有酒么?你有松香一般的粘酒,有橄榄油似的软酒么?我渴的几乎恶心,渴的将要瞌睡了,我总是口渴:喝的只是那无味的凉水。你有酒么?”

独看这首诗,周先生像是十分的喜欢酒,他的文章《谈酒》告诉读者他平时也是喝酒的,一如他的兄长,量不大却喜饮,温良的绍兴酒和刀子般的二锅头想必是都来得了。《饮酒》这首诗说不上好,但“松香一般的粘酒”却出乎我对酒的想象,也可以开阔时下酒徒们的想象。

这里谈到了松香,说来好笑,当年我在一个杀猪的屠户那里,就想看他怎样给那颗猪头褪毛,先是看到了那一整锅熔化了的松香,端坐在大铁炉子上,那黏稠的松香在锅里做黏稠的缓动,“卟”的一声,再“卟”的一声,把一颗完整的猪头慢慢放进去再捞上来,等猪头上的松香凉到坚固,一敲两敲,猪头上的猪毛就随着碎落的松香都下来了。而我想酒再黏稠也黏稠不到松香那样,即便是古都西安吴克敬兄请我喝过的那种稠酒。究竟是怎么回事?但这是诗,不是教科书或某种土特产的介绍,所以不必细究。

读着知堂老人这首诗的时候,我却忽然想到了菖蒲,这简直是很奇怪,看着这样的诗却想到菖蒲。但不知为什么,脑子里的菖蒲总是那种剪成宝剑形的大菖蒲。过端午的时候,乡下人会一担一担把碧青的菖蒲挑进城里,和菖蒲叶同时进城的还有苇叶,当然还会有味道极清的艾草。

大菖蒲叶被剪过,便是剑了,挂在门首是专门用来对付“五毒”的。这样的绿色宝剑也只能在门首上挂一两天,天下的“五毒”毕竟不会被杀光,但据说到了端午那一天却是找不到其中的任何一种或哪怕是其中某一种的某一只,据说都统统躲起来去保命了,民间的说法是“五毒躲雄黄”。上一次在北京朋友的茶桌边见到这种大菖蒲,真是出人意料的大,起初不以为它是菖蒲,倒以为它是大叶子蕙兰。

文人雅士,或者既不文也不雅之士,或者是工农和士商,也照样可以喜欢菖蒲。但人们喜欢的菖蒲照例都是那种钱钱的,总是长不大的小菖蒲,即使长大了也团团的仿佛只有清代的“花钱”那样大,可以种在酒盅大小的陶盆子里,既不占地方又可以多种,唯这样的菖蒲才有资格上案头去与琴砚古书或手卷同列。而大菖蒲却很少见人把它种在家里,也许种在家里亦不失之为一种长期避五毒的好方法,而鄙人北京的朋友的那间屋亦大可名之为“大菖蒲堂”。

说到菖蒲,必要提到的一人是虎门的谁堂,其所植菖蒲之多之好是朋友们之间乐于说道的事情。许多人想去虎门,一是想去看他的菖蒲,二是想像唐僧西天取经一样去求教他养菖蒲的经验。今年四、五月之交的时候,谁堂曾寄一钱菖蒲过来,因为家里没有人,被放在门口药铺里达十天左右,及至打开包裹,不免让旁边的人吃惊起来,那菖蒲钱钱一团,仍然碧青。谁堂现在虎门,日日治印于菖蒲之侧,看他照片,平头布衣真是大气。

也许谁堂肯著一书以专谈菖蒲,书名倒不妨就叫《菖蒲经》。

(本文节选自《以字下酒——王祥夫随笔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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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祥夫

书号:ISBN978-7-5495-6759-1

定价:36元

开本:32开

装订:精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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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祥夫先生把平时对生活的细心观察梳理成文字。无论描写的是人或物,他总能从一个独特的角度去观察和体会,并享受其中的乐趣,字字体现着他对生活的激情与热爱。本书是作者近几年创作的随笔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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