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土地是黄色的

 

风是黄色的,好多的沙砾被吹成束,风吹着房子,将山丘或原野的形状改变。...

那片土地是黄色的



那片土地是黄色的,魂魄 也钻进太阳的肚子里 黑暗中的胎儿放声大哭。风猛吹那片土地。风是黄色的,好多的沙砾被吹成束,风吹着房子,将山丘或原野的形状改变。

人们的脸 只要一碰到黄色,也变成风。眼睛、鼻子、嘴唇,连记忆都不知飞往何处。终于连自己是哪个人 自己是谁也都不清楚。

一个老人说:“那样是好的。”还说“年轻人啊,别发问了。抱抱孩子,晒晒太阳,今天是多么幸福啊”......接着门开了 命运 将男人拉出来 原以为是老人的男子 低着头 有点害羞样子 变成皱巴巴的年轻人 石头女神拥有对巨大的乳房 没有脸 引导者男子 步履蹒跚 融入街道。

那片土地是黄色的。好多长针眼的人不知从哪儿来 聚在屋檐下 咳嗽。

耳朵们 翩翩地 在天空飞翔 绕着像墓地般黄色的村落一圈

在这儿的鸟儿不啼 它们吼叫 长着狗的耳朵 倒立尾巴

嘴唇 已干枯 取代言语 将随手拿到的东西 放进嘴里

瓶盖 针头 打字机 好多废弃的纸屑 登记表

那片土地没有夜晚。黄色 日夜弥漫 不允许外物入侵。

夜晚 已经是外来者。“看脸 就马上可以知道你是外地人”

夜晚带着白色的肌肤 展示筋肉健美的身体 又染了金发 彻底变成年轻人

但是 这片土地是黄色的。连魂魄也钻进太阳的肚子里 装成不懂黑暗的胎儿 哭着

但是 谁知道 哪个是黑暗的胎儿? 哪个是装成不懂黑暗的胎儿

这片土地 风不断地吹来。风是黄色的变成几条流沙,每一个家族 变酸了的历史 瞬间的爱 都流逝而去。

妈妈到远方去 非常遥远的一方 有一天她突然消逝而去 那儿是连黄色 太阳 都没有的地方。被带走的妈妈 数百人的魂魄 已经 一起钻入太阳的肚子里 已经不像黑暗的胎儿放声大哭

自此之后 妈妈 长期患病

“和你分别 非常难受。”“我也是,太难受了。”

人类的声音 在黄色的风中 听不见的时候如果有眼睛就好 让眼睛和眼睛相会 没有眼睛的时候 从怀中释出灵魂 悄悄地变成眼睛和笔记本吧。

浮现出来 太阳的周边 结成疮痂 是皮肤病 如果不抹药膏的话。

那片土地是黄色的。那片土地,那片土地。在我的内在成长。眼睛里 成长。在心脏里 现在 有一颗沙砾 成长。

之后 我从那片土地出来。因为从此不会再回去。那时候,我 留下来,仿佛永远似的。我开始成长,风刮起来,变成黄色。变成 黄色。

(今辻和典   刘汝真   张香华合译)
布谷鸟啼



布谷鸟啼叫

绿色在微笑 光线跳跃 泉水涌出

那是爱 那是警讯

森林被挂掉胡子

地球的裙子被掀起

四处的绿剥落殆尽

面对海洋想作呕

天空的破洞愈来愈大 这些少数叛军

臭氧 这一支武装游击

向天空狂舞而上

已面临地球的最后时刻  要时时做准备!

在南海接受太阳亲吻的人们

不明原因地 收到一粒死亡的斑点

四季的五官逐渐变貌

夏天下雪 冬天得了日晒病

尽管如此 出于未知 或已知

布谷鸟美丽的旋律 预示的一声啼叫

落在一亿年间的这一瞬

(今辻和典   刘汝真   张香华合译)
白石嘉寿子:1931年出生在加拿大。七岁时,跟双亲一起回日本。十七岁,参加北园克卫主办以现代诗为主的诗刊《VOU》俱乐部。第一本诗集为《下蛋的大街》,代表作品为《圣之淫者的季节》(获H氏奖)、《一艘独木舟,回到未来》(获无限奖)、《砂族》(获历程奖)、《出现的东西》(获高见颇奖、读卖文学奖)。六十年代起,开始她朗诵诗搭配爵士乐的演出。1973年应邀参加“爱德华国际写作计划”。自此之后,荷兰鹿特丹召开的国际诗节、澳大利亚阿德雷德的艺术节以及每年各国举办的诗会中,都参加朗诵。另外,还出版有关旅行、电影、翻译著作多本。她说过:“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写出诗来。五月,从弘前搭车北上的途中听见布谷鸟的啼声,想起我那首诗《那片土地是黄色的》,同样感到迷茫,却好像记忆重复的出现,眼前的景致不停地和我对话。虚构或真实、希望与绝望、真理,相互交错,酝酿、成长,形成一个抽象的宇宙。那种情境使我深陷其中,魂牵梦萦,喘不过气来,我就是在这种心境下创作出诗来的。”

本期编辑: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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