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喜欢做什么?

 

耶鲁大学的陈志武教授总是一个给人启示的学者。记得大约2003年左右正是读了他的一篇“中国人为什么勤劳而不富有...



耶鲁大学的陈志武教授总是一个给人启示的学者。记得大约2003年左右正是读了他的一篇“中国人为什么勤劳而不富有”,

开始关注制度经济学以及制度成本一类的书籍和文章,最终帮助自己硬写出了一篇学位论文。陈教授的书后来在国内卖得很好,声名远扬,也在情理之中。前天又读了陈先生一篇关于中国教育担忧的文章。他的忧虑主要源于在美国中国学生发展的两个现象。一是毕业于美国名校的中国博士生被美国名校和前沿研究机构聘用的很少;二是,在美国金融和硅谷高科技行业中,印度裔高管远超华裔。大家熟悉的谷歌、微软、Adobe、软银、花旗集团等公司的CEO都是印度人,在这种级别的美国公司中似乎想不起一个中国人CEO。公司副总裁一级的印度人就更多了。而且,不只是美国企业界里中国人和印度人的反差这么大,在大学里也如此。

陈教授归结这种原因也有两点,一是教育理念、教育方法有问题,包括中国父母对子女的养育方式;另一方面是儒家文化,包括所谓的孝道文化。自己没主张,一切先听父母的。

在教育理念上,中国文化长期奉行的是功利主义教育,读书是为了有用,有用是为了发财或者升官。很少有人将学习和研究当作一生的事业与追求,并乐于其中的。陈教授举了一个他指导的学生的例子。这个学生是个数理天才,“高中毕业轻易考上北大清华,等他到耶鲁读博士时,哪怕再难的数理经济模型对他来说都太容易。在我的博士生课堂上他毫无疑问一直最优秀,即使在耶鲁这样的世界各地天才会聚的地方,他的聪明才华照样遥遥领先。可是,两年后的一天,正当他全力以赴深入做研究而且已经有出色成果的时

候,张三找我私聊,说他在考虑是否退学回国去做PE投资基金,因为他父母好友愿意出资5000万美元由他去负责管理,机会难得。 震惊之余,我问他:“你的天赋如此出色,我一直认为你最有希望出类拔萃,出一流学术成就。告诉我,你是否真的对学术研究、学术生涯有兴趣、有激情?”

“张三回答说:‘对学术研究谈不上有兴趣。我可以做,也可以写学术论文,但这不是我的兴趣与激情所在。’这下好了,我跟同事原来期许厚望的博士生,对我们的专业也就是如此。我接着问他:‘那你为什么要申请金融博士研究生呢?’他的回答不奇怪:‘因为父母要我这样做,而且看到其他同学都这样做。’”

陈教授所举的例子可以说是中国式功利主义教育和儒家服从文化的一个典型事例。笔者倒是觉得,即使没有上述两方面原因,对于多数人,尤其年轻人来说,我到底喜欢做什么,我适合做什么? 并不是一个容易回答的问题。年轻时的兴趣常常容易受社会环境,身边人物所影响,很难肯定某一时段的兴趣爱好就是自己真正的向往。比如对于眼下的90后而言,起点和消费都是他们的父辈难以难以想像的水平,整个社会都在鼓励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某位同学做网络日进斗金,可能引发很多同学不顾自己的长短优劣,都去开网店。然而,这类从众的兴趣和激情,落实到每个具体的个人,到底能持续多久?是否真正适合每一个年轻人呢?答案当然是否定的。苏格拉底的名言“认识你自己”,应该既包括过去的自己,现在的自己,也包括可能的自己。只有这个自己,才是完整可靠的自己。

不要说对于年轻人,个人也问过一些过来的中年人,你确定自己到底喜欢做的事情是什么? 什么事情能够让你一直做并保持浓厚的兴趣? 很少人能够明确地回答这个问题。有大学教授说,我喜欢当老师,因为有假期,评职称后讲课也轻松。仍然上功利的得失。还有年届退休浑然不识自己的人,大半辈子就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自我吹嘘为生,“300斤野猪,单凭一张寡嘴”。还有些一辈子汲汲于权钱的人,如果你问她或他喜欢做什么,或许她会冷不丁给你来一句,我爱爱文化,爱美呀,死也要死得很美!

人们常说,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论结果如何,就算是幸福和成功。而这一切的前提,在于首先必须弄清楚自己真正喜欢什么,是否愿意为了自己喜欢的事情付出甚至献出宝贵的时间和乃至生命。只有这样的喜欢,才是真正的成功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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