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的自己

那个时候，你会看到我站在水边，望向湛蓝的天，低头向倒映在水中的自己与蓝天微笑……...

镜中的自己

文︱孔德霄

图丨镜子，《黑天鹅》

在我写文字的对过，有一面镜子，我在思索外面的春光，我在欣赏窗口的风景，无意之前看到了镜中的自己。

首先让我无法接受的是一副麻木的表情。我自诩为屌丝精英，实际上我就是一个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大龄男青年，可以用失败这个词来概括一切。相由心生，失败与苦逼的每一个细节都在这一副脸上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

我每天在这里写下只言片语，每天都不会有几个人认真阅读我的文字，我知道我本身就是没有什么文字与思想功底的人，更没有什么专业知识方面的分享，我只有一心想表达出来的心情，同时也有一颗文以载道的向往。

我不止一次的问别人，我能用写文章来养活自己么？得到的答案很统一，想钱想疯了吧，就凭你？呵呵……

其实我也是闲的蛋疼，与其说是问别人，不如说是在问自己，我不奢求得到什么，我只希望从每天的文字中看到自己的样子，看到走过的路途。看一看窗外的春天，听一听万物复苏的声音，想一想生命存在的美丽，听一听时间飞逝的脚步，我再次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没想到我竟然是这个样子。

我一直害怕照镜子，因为我害怕自己的眼神。很奇怪，我在很久以前就不再害怕凝视别人的眼睛了，但每次看到镜子中自己的眼神，我都会有一种特别害怕的心情。

我害怕什么？我相信一个人是有好几个层面的，我不知道自己能分出多少个人来，但我知道我在注视自己眼神的时候，我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他在审问我，审问我的过去，审问我的未来，驳斥我自己的希望，篡夺我对于当下的信心。

一天就可以长出来的胡须告诉我，岁月早已抢占了我的肉体，通过眼神，我的灵魂仿佛也在涣散，而那挣扎在生死边缘上的另一个自己，正在发出歇斯底里的呼叫，他恨不得抓住我的头发，将我拖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我迅速扭头，不敢注视自己，继续看着春光无限，继续行走着自己的故事。

一切都是虚妄，正如希望。希望也是一剂毒药，让我们艰难而行，但无比混沌的世界中，我们要的也许就是一剂麻药。

我想出去走走，我想带上曾经忘掉的心情，回忆起丢掉的美丽，但我坐起来，一眼又看到了自己，镜子中的自己。

如果还有一丝的牵挂，如果还有一线的希望，那人不会选择离开，不会选择放弃自己，但坚持与心灵的宁静从哪里来？

我试图注视镜中的眼神，我看出来一道道的闪电，刺痛我了我麻木的灵魂，击伤了我曾经坚守的墓碑。

我不止一次的怀疑自己，也不止一时的放弃自己。走到生命的这个阶段，熬到灵魂如此境地，我最想得到的是什么，我最想丢掉的又是什么？

我看春光尚好，我看时间飞逝，我看魂灵尚在，我却怕命运的审判，灵魂的质问。

你说，精神病的病房，是不是不能悬挂镜子？我想他们最怕看到自己，因为那不是一个人，那不是一个世界，他们的恐惧我应该能明白。

好吧，又是一篇闲的蛋疼的文章，我挣扎在自我涅槃与争取心灵宁静的边缘，你却站在一旁无聊的扣着鼻屎。眼看着就要挖出来了，转头走向了那篇花园，用纤巧的手指弹出了鼻屎美丽的弧线，落在了春色之中。

如果你不理解我写下的只言片语，如果你不能认同我在镜子前的恐惧意淫，那就好好享受这春天的蓬勃之力吧，我也会出现在万花盛开的海边，我也会出现在清风徐来的树林中。但前提是，我和我自己已经达成了统一，我找到了镜子中那眼神后的世界，我找到了属于我和我自己的宁静，那深入心灵深处的宁静。

那样的话，我的坚持，我的命运，我的时间，我的肉体，我曾经乱花纷扰的现实，都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春天。

那个时候，你会看到我站在水边，望向湛蓝的天，低头向倒映在水中的自己与蓝天微笑……

（2016年4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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