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t Shop Boys：态度决定一切_【一只搬运工】

这大概是2016年最有趣的采访了。...

Neil Tennant和Chris Lowe已经跃跃欲试，他们带着第十三张专辑 Super重回公众视线。Super是和Stuart Price通力合作的产物，跟上一张专辑Electric相比，Super更加轻快，更加电子化，听众定能找到那些潜藏在音符之下的，让他们着迷的“Pet Shop Boys元素”。新单曲The Pop Kids已经发行，描述了一对九十年代移居伦敦的pop爱好者。显然，听众很喜欢这首歌。一位推特用户评价道：“这就是我的生活”。如果把Pet Shop Boys定义为gay band未免太狭隘——你很难想象，如果只有同性恋听众的追捧，他们能有42只打进前三十的单曲以及四只冠军单曲——但从他们的音乐中，你能敏感的察觉到那些同性元素，它们贯穿在Neil对生活经历的描述和Chris激情洋溢的乐器声中。

在北伦敦的录音室内，我们开始了这次拍摄，助手们准备好了Boys的装备——Chris的帽子、Neil的长外套，和一些有趣的配饰——看这些装备如何与世界上最怪异，更不用说是最成功的电子双人组产生化学反应。今年，距离他们发行West End Girls和第一张专辑Please已有三十年，尽管坐拥五千万专辑销量，他们依然不满足，他们对于流行乐的热情从未减退。

Matthew：三十周年感觉怎样？

Neil：你是指距第一张专辑发行？三十年过去，弹指一挥间，但三十年啊，毕竟是一个很长的周期。这三十年间，我们不停的创作——写歌，拍MV。直到1999年（Nightlife Tour），我们才开始大范围巡演。

Matthew：你们过去不常巡演。

Neil：现在我们不停的巡演。我们希望Pet Shop Boys的现场像戏剧一样精彩。1986年，我们曾想过要巡演，但没有十足把握，所以巡演计划暂时搁浅。一年后，我们又计划着巡演，结果发现还是搞不定。终于，到了1991年，我们开始巡演了（Performance Tour）。在此之前，我们与Derek Jarman（德里克·贾曼）有过合作，之后的巡演，风格都与这（指温布利演唱会）一脉相承。每场演唱会都是与导演、设计师合作的成果，这在当时很少见，虽然现在大家都这么干。

Matthew：Super非常现代，但The Pop Kids总让我想起你们的旧作。

Neil：这首歌与我们前两张专辑风格类似，留有空白。如果你去听我们与 Trevor Horn合作的Fundamental——每首歌都有交响元素。当你把交响乐尽可能填充在歌曲中时，自然就没有什么留白的余地了。

Chris：The Pop Kids非常电子，没有任何真实的乐器伴奏。

Matthew：Pet Shop Boys是这方面的行家。我很好奇，你们会和制作人产生分歧吗？

Neil：在制作专辑之前，确定风格走向非常必要。Super成型前，我们已经完成了25首歌。我们邀请Stuart在伦敦的录音室会面，听完25首歌曲之后，我们坐下来讨论，Super应该收录哪些歌曲。我们一致同意，Super应该是Electric的延续——悦耳的电子乐——但不是烂大街。所以，我们放弃了那些过于时髦的歌。

Chris：和Stuart合作倍感轻松。我们可以做一些伴奏比例非常大的歌而不必考虑传统的音乐结构。比如，Inner Sanctum，虽然只有几句歌词，但恰到好处。

Neil：真相是……我们词穷了。（大家笑）

Chris：这是必须的，一张专辑下来，总要有机会……

Neil：喘口气！我们需要这样的歌曲做缓冲。比如，有首歌叫The Dictator Decides，这首歌的歌词非常多，在它之后是Pazzo，只有一句歌词—— You’re crazy。

Matthew：Chris，你这么挑剔一个人，能和Stuart愉快合作吗？

Chris：我们的合作非常愉快，Stuart喜欢往歌曲中添加快乐的元素——那些急促的鼓点绝对有让你舞动的魔力。我们的音乐品味相似，想象一下，把录音室变成酒吧，多么有趣！

Neil：有两首歌本来要收录在Super中，后来被拿掉了。一首叫In Bits，它最终成了bouns track；另一首是The Last Room，收录在B-side里。这两首歌画风阴郁，与Super不搭。我们写了很多阴郁丧病的歌，都是些针砭时弊的作品，不久前，我们把它们整理成了一个列表。

Chris：兴许，它们会出现在我们下一张专辑Duper中。

Neil：Super Duper！

Chris：……姊妹篇！（笑）

Neil：这是个好主意，真棒，我们在你的采访中想到的！

Matthew：Super的开场曲是Happiness，但歌词似乎在暗示，你们并不快乐？

Neil：听众总能在我们的作品中发现欢快的元素，但你不能说，Pet Shop Boys是一只傻白甜乐队。正如歌词”It’s a long way to happiness”所言，幸福之路总是艰辛的，不是吗？Matthew：所以是第一人称？

Neil：理论上说不是。实际上，这是我与潜意识对话的结果。当时，我们在讨论另一首歌的和弦编排，突然，我脑海中浮现出Leo Sayer的形象，他一头卷毛，穿着牛仔裤，唱着”It’s a long way to happiness,a long way to go,and I’m gonna get the boy the only way I know.”无需多言，我们很喜欢这个点子，就像是从老唱片中寻找创作灵感。

Matthew：我特别喜欢Twenty Something，它让我想起Opportunities。

Neil：这首歌特指伦敦——颓废又贪婪：银行家腰缠万贯。现在，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想在伦敦站稳脚跟比我们当年难多了。当年，找工作特别容易，培训十天就可以获得证书。现在的房租老吓人了，想在伦敦租房可不是件容易事。Twenty Something是我对在伦敦打拼的年轻人的生活观察。现在的金钱观和Opportunities中描述的倒有几分相似。

Matthew：Pet Shop Boys的作品常涉及政治，你们从何处获得灵感？

Neil：在认识Chris之前，我用吉他写歌，涉及历史文化，现实当下。

Chris：你应该回到过去，你属于那个时代。（笑）

Neil：Chris总和我说，你能把那些老古董弄得性感一点嘛？所以，它们画风突变，但魂儿还在。Super呈现了我们眼中的现代世界。有首歌叫Sad Robot World——关于一汽大众的，它的出现纯属偶然。我们在车展上打了个酱油（2013），参观了一汽大众的车间。车间非常干净，机器人负责清洁工作。看着机器人在洗车，我突然想到了芭蕾舞，哀伤之情油然而生。我自说自话：“这难道不是一个Sad Robot World吗？”我把这个点子记了下来，我们把它捣鼓成了这首歌。大众希望和我们合作，但我们拒绝了。现在看来，这是正确的决定。（大众前段时间出了个丑闻）

Chris：没错，我们可不想摊上那堆破事。（大家笑）

Matthew：回顾这么多年创作生涯，有什么感受？你们如何确证自己一直在做有意思的音乐呢？

Neil：贵在坚持，需要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就好像在海里游泳，需要对面一波又一波的浪潮。在一个圈子混久了，总有人对你冷嘲热讽，说三道四——“这两个老头哪能做出什么振奋人心的音乐啊！”在Elysium中，有首歌叫做Your Early Stuff，这首歌的灵感来自于一次出租车上的谈话。某天早晨，我打了个车，司机问我：“你们最近在忙什么呢？”我想，我们在炒冷饭呢！于是，我告诉他：“我们的新专辑要发行了。”他继续问我：“噢，和谁合作的啊？”我回答道：“就我俩啊，你以为呢！我们正在给杂志拍封面照呢！”他特别惊讶：“啥？就你们俩？？”

Chris：哪有！我们有这么多狗！（笑）

Neil：人们认为，我们需要用实力证明我们还没到退休的年龄，我们还是小鲜肉。实际上，我们非常感激那些一天到晚吐槽我们的批评家们，这意味着我们还可以做些什么。我们希望Super可以证明这一点，我们会继续努力的。

Matthew：三十年前的你们，有想过三十年后能取得这么大的成就吗？

Neil：我们只是不停的写歌发唱片。当年一炮走红，我们只觉得活在梦里。慢慢的，就习以为常了。West End Girls大卖，我们觉得我们会是“一首歌奇迹”，甚至唱片公司也是这么想的，不骗你。如果当时有人跟我们说：“三十年后你们会在奥运会开幕式上表演，会成为Glastonbury的压轴”，我们就不会那么悲观了。我们不会回忆往事，只有在为巡演歌单发愁的时候，才会回头看看。同样，未来怎样，我们也没有计划。比如，接下来干什么，我们也不知道。

Chris：退休年龄一年年往上提，但我们是不会退休的。

Neil：我们不是那种能够改变世界的乐队，但是我们很知足，因为我们能够改变一小部分人的生活状态，让他们活得更好。

Matthew：1986年，West End Girls一炮走红，但我看到你在1988年的采访中表示：“之后的事业急转直下，犹如Domino Dancing”，我印象深刻，你说“我们的黄金时代结束了”。

Neil：我们发行了Domino Dancing和Let To My Own Devices，这两首歌理应获得五星好评。在此之前，Heart和Always On My Mind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Domino Dancing和Let To My Own Devices与前作的风格完全不同，有拉丁元素，很可惜听众不买账，结合我早年在Smash Hits工作的经历，我瞬间醒悟：听众不会认为你是在尝试全新的音乐风格，他们认为你不行了，仅此而已。大部分艺人不会考虑这些，我不知道Chris想过没有。

Chris：总之，我们挺过来了。

Neil：我们就继续写歌，做我们一直在做的事。

Matthew：Chris，你享受吗？

Chris：享受什么？

Matthew：做大明星？

Chris：从没觉得是享受，现在也是。（Neil大笑）

Matthew：感觉你现在比过去享受多了。

Chris：有这回事吗？也许吧，有些时候。

Matthew：你可以随意在街上转悠而不用担心被人认出来。

Chris：Neil也可以。

Neil：生活中的我和照片上差别蛮大的。

Chris：那是因为你的脸都P变形了。（笑）【ps.Chris说的大概是这张：

Neil：如果有人在街上认出了我，我会很惊讶——“不会吧，Neil Tennant比我好看多了”。我经常装路人，因为可以随便坐地铁。我很久不坐地铁了，但伦敦的交通状况实在是太糟糕了。我只能选择步行或打车，晚上，我一般都打车。不过，对我们而言，这不算什么事，我们都喜欢走路。如果我们回了伦敦，就相互告别，Chris往东边走，我往西边走。很多人不喜欢和对方保持联系，我们不，我们边走边聊，告诉对方在街上遇到的趣事。

Matthew：It’s A Sin于1987年发行，当年的恐同现象非常严重，你们有受到影响吗？

Neil：这首歌写于1983年，同样的，来自我的潜意识。我就读于一个天主教中学，每当你想到“性”，就会被告知，性是肮脏龌龊的。事实上，你想做的任何事都是罪恶的。所以，这首歌关乎青春期的困扰。不过，1987年的气氛比1988年要好，你懂的，因为Section 28[1]的颁布。

Matthew：这些法令的颁布导致了骄奢淫逸的爆发？

Neil：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艾滋病？我不清楚。

Matthew：纸媒时常攻击同性恋群体。

Neil：你是指小报吗？也许你说的是太阳报，太阳报很有趣，但时常出现低段位的恐同言论，还有种族主义，但这更像是70年代的状况。也许这么说对太阳报不公平，因为每日快报、每日邮报都是这样。不过，世事变迁之快，难以预料。

Matthew：你在Attitude上发表了著名的出柜宣言。

Neil：我没有一定要在Attitude上出柜的理由，我只是觉得Attitude是本很棒的杂志。70年代，同性恋杂志特别政治化，我想，Peter Tatchell的出柜是导火索。当Attitude发行的时候，我发现这是本与众不同的同性恋杂志，对政治议题的评论视角独特。因此，当我接受Attitude的采访时，我觉得我应该说点什么。出柜并不是计划好了的，我只是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做了正确的事。但我已经做好准备，要做一次影响深远的声明了。

Matthew：你出柜那年（1994），Pet Shop Boys发行了Very。这是张非常gay的专辑，Can You Forgive her，To Speak Is A Sin，Young Offender，Liberation，Go West……

Neil：没错。To Speak Is A Sin写于1983年，我们经常出入地下酒吧[2]，位于Gerard St的拐角处，如今，它成了……

Chris：中国餐厅。

Neil：当年，它是同性恋酒吧。你很难见到像它这样的酒吧，但我们非常喜欢。酒吧会放Shirley Bassey、Amanda Lear的作品，或是My Fair Lady的原声。有人给酒吧绘制了同性恋图标，我想，是出自艺术学院的学生之手。酒吧里客人很多，大家安静地坐着，很少说话。

Chris：那个酒吧越变越时髦，没过多久就关门大吉。我们曾把一个演员带去那里。

Neil：噢……那个著名的……

Chris：疯狂的一夜！我们去了Groucho，然后找了个人力车。

Neil：我想起来了，Christian Slater，没错，就是他。我们带他去了那个酒吧？

Chris：我们从唐人街跑到了酒吧，太有意思了！（思考片刻）噢，没有，我们没有带他进去，只是把地方指给他看了。他在少年时期就出柜了。

Neil：当时的我正处于热恋时期，我把这些生活经历运用到创作上。令我们意外的是，大家对这张专辑的评价非常好。有人说：“你们就是老年人做时髦事。”他是表扬我们呢还是批评我们呢？不得而知。

Chris：老年人做时髦事难道不是我们深入骨髓的标志吗？（笑）

Matthew：你们会意识到自己与成长中的年轻同性恋群体的关系吗？“我们一无所有，但我们有Pet Shop Boys”。

Neil：当然。回顾我的青少年，了解他人的性取向是非常困难的。前些日子，我们还说起了One Direction，有一些歌迷相信Louis和Harry是一对。对年轻的同性恋者来说，这难道不是一件鼓舞人心的事吗？如果一个人是同性恋，知道另一个人是同性恋就会很开心。One Direction的粉丝特别多，他们可以不管不顾。想象一下，一个团的两个人坠入爱河，这很浪漫啊…总之，这对他们来说是好事。如今，做一个同性恋者是值得骄傲的，女粉丝更喜欢她们的基佬偶像。

Matthew：如何评价Years and Years，有人说你们风格类似。

Neil：只要有电子团出道，就会被认为“像Pet Shop Boys”。我很喜欢 Years and Years，但他们的风格和我们相去甚远，我不认为有任何人可以模仿我们。

Chris：你错了，有一个团…叫TinieTempah？Tay Melane？？Tom？？？

Neil：Tame Impala？

Chris：没错。主唱的声音和你一毛一样。

Neil：哪有！我很喜欢他们的作品，但和我们一点都不像。

Chris：就是像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趁我不注意跑去他们那兼职啦？

Neil：大家好，我是Pet Shop Boys的Tame Impala。（Chris笑）我觉得人们一直都闹不明白我们的风格是怎样的。但……Olly Alexander，他很棒，他比我强。

Matthew：Pet Shop Boys最幸福的时刻？

Neil：24小时不间断工作……哦，这是最烦人的事。

Chris：没有周末。

Neil：写歌、发唱片、巡演……我们做的就这些。虽然我从未想过要当唱现场的人……但是试过之后发现Oh~I love it！

Matthew：你呢，Chris？你享受什么？

Chris：帽子。

Matthew：什么时候会觉得特别自豪？

Chris：走进录音室，期待一切。

Neil：这是我们创作的动力——就像等待奇迹发生一般，我们空手而来，满载而归！

Chris：没错，如果捣鼓出来的东西还能够入耳那就太好了。（笑）

Matthew：有什么特别想作为单曲发行的作品吗？

Neil：没想过。我们只写歌，考虑怎样才能卖得更好。举个例子，我觉得 Leaving是我们最好的作品之一，如果它在一个更合适的时间发行，成绩会更好。有人说，我们写不出浪漫的歌，因为我们不够自我。如果把现代流行音乐分为自恋派和不自恋派，你会发现自恋派的作品数不胜数，因为社交网络侵入了我们的生活。数字时代给人们这样一种错觉：人人都是大明星，每天都在上电视。你看，人们走在街上的画风都不一样了，好像他们都是名人。

Matthew：谈谈David Bowie对你们的影响。

Neil：影响深远。我和老哥在看Old Grey Whistle Test，突然一下镜头扫到了Bowie的脸，我们当时就震惊了，然后被他圈粉。那是70年代的事了， 60年代我们迷The Beatles。Bowie的出道，给我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1972年，我看了他在纽卡的演唱会，虽然上座率只有一半。他魅力非凡。他的电子乐给了我们非常大的影响。Chris喜欢Sweet Thing，那是一首非常黑暗的歌。

Chris：我最喜欢的一句歌词是Don’t believe in yourself。每个人都怀疑人生，世界将会更美好。（笑）

Matthew：知道有多少人疯狂的爱着你们吗？我知道这让人不适。

Chris：不论是谁，在舞台上感受到人们的爱意，心里总会暗爽。在美国，我们有见面会，大家非常热情，我们非常开心。

Neil：我们有许多同性恋歌迷，年龄比我小点。他们告诉我们：“谢谢你们对同性恋群体做出的贡献”，我就在想，“我们有做什么吗？”总之，他们特别友善。我觉得人们喜欢我们的另一个原因是，我俩一起写歌……写了这么多年，唔，这还是蛮感人的。

Matthew：是啊，这么久了。

Neil：在这不断变化的世界中，我们一起晃荡了这么久…当我们晃荡了很久之后，就会得到很多人的尊敬。

Matthew：可以这么说吗？你和同性恋圈子关系复杂。你曾说过，不想被当成基佬偶像。

Neil：我苦恼的是我们总被人贴标签。自我出柜以后，Pet Shop Boys就成了gay band。在美国，我们的唱片会被挑出来放在“基佬唱片”的门类下。这似乎在暗示，我们永远无法打动异性恋观众。因此，我们只需要取悦同类就好了。我讨厌这么做。同样的，我讨厌那些伪同性恋，这么说有些狭隘，但这种人真实存在。我想，这也导致了人与人之间关系的紧张（因为我们总是难以信任他人）。我在80年代的采访中曾说：“当基佬是老掉牙的”。这其实是对当时的政治镇压的抨击，镇压无处不在，但如今没有这么说的必要了。我一直反对所谓的同性团体，以及亚洲国家联盟……突然，这些组织就冒出一个不知道怎么选出来的领袖。我永远坚持这个观点：人类只需要一个团体。现代社会的弊病之一即处处给人贴标签下定义，这一切的背后，都是因为人的不平等。而我坚信，每个人都是平等的、独特的个体。

Pet Shop Boys的新专辑Super将于4月1日发行，The Pop Kids将于3月18日问世。7月，他们将在Royal Opera连演四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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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00年，Boys也上过一次Attitude的封面！

[1] "shall not intentionally promote homosexuality or publishmaterial with the intention of promoting homosexuality"

[2] dive bar，在West End Girls中有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