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第一站 敦煌 (八) 嘉峪关的最后剪影

 

就这样,让我们离开这美丽又荒凉的关口,向着远方前行吧...

本来计划的周更慢慢的变成了半月更
发现有时候的忙乱根本是在麻痹自己
不停地告诉自己这样做是对的
这事情很忙
但心里清楚
所做的根本什么也不是


从东闸门附近游客中心的厕所出来,耀眼的白色填满了正方嘴一般的仿古对开大门。那阳光虽然被门上一层好似薄膜装的东西平整的拦在门槛之外,但和游客中心里那常年燃烧的昏黄钨丝,还有那被烤的如干羊皮上挂满了缓缓淌下浓重油脂纹的灯罩之间,还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知是烤炙了一上午而产生的幻觉,还是刚才畅快的排出橘子汁导致的晕眩,恍惚间还以为旁边是一道穿越门,因为那边除了微微泛起波纹的白光以外什么也没有。



一下瘫坐在木制的长椅上,后脑勺传来的痛让我在双膝间看清了地面,那是泛青的黑石版,也许是为了防滑特意做出了坑坑洼洼的效果,困意也随着晕痛杀进了上眼皮。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接近下午三点半了,让来这边之前从未缺席过午觉的邀请的我,吃惊的挑了下已经合上眼的眉毛。用手心曾经常年训练而留下的槽皮摩擦着被揉搓的松垮的脸和脖颈,精神被刷回来了一些,但总觉得后背上有些热累热累的,一个懒腰过去想睡的浪潮卷着饥渴又重回到全身。一碗甘甜的香菇炖鸡面下肚,再也扛不住疲劳的冲击,强挺着跟刚认识的兄弟说我们休息一会,眨了一下眼后再看表就已经四点四十多了。



这时候的门口已经浮现出正常的景色,那熟悉的几颗烂树,一地的黑石,还有那黄泥的城墙。再走一遭,有人已经少了很多,上午那彩色流动的嘉峪关古城也几乎回到了他原有的样子,周围的一切建筑都在散发着淡淡的热气,天头却开始凉了下去。

再爬上城墙,发现了很多坐在角落休息的人,穿的少的人都靠坐在阳光能照到的地方,因为只有那样才不会被阴影中的寒风所吞噬,只有那样才能找到在深秋坐在温热炕头上,吹着暖风的舒适。虽然我穿的冲锋衣和更多人一样并未离开身体,但穿行在阳光与楼阁的阴影间,脸上和手上那忽冷忽热的变化,让本来附着腻乎乎干汗的肩背一阵阵发紧。就着阳光的西下,几个叔叔阿姨玩起了剪影,他们一会在城墙边缘摆出张牙舞爪的造型,一会在角落堆砌出忠字舞的集合体,为的就是对面城墙上那长手长脚的身影。



隔壁还有两个妹子要玩ლ(°◕‵ƹ′◕ლ)···(突然发现打字法里面还有这东西,嗯,果然比文字来得实在多了)亲亲状的合影,但就在一方奋力向前到踮起脚尖并因为失去重心而扬起了一条腿时,另一方虽然没有改变嘴型,但后仰的身躯和惊悚的眼神都说明了她并没有想到朋友会同烈阳一样热情,虽然他们都在笑,但我只感到在那个奋力向前的妹子心中友谊的小船已经快要倾覆。

等待终究是无聊的,我俩闲逛到城墙角,在尝试了几次留影皆败于西下日头,但受到大叔大妈们的创意影响的我突然想到可以拍摄剪影留念。我发现了新大陆似得爬上了箭垛,一边是几十米高的城墙引起的恐高,一边是怕被管理人员抓走的恐惧,闹得我不敢站在六七十厘米宽的箭垛上,匆匆的完成了第一张自我感觉帅爆了的留念(就是封面那张)。不远传来的一声惊叹让已经在下墙我差点从上面掉下来,定睛一看原来只是个戴墨镜的姐姐。她在看了我们的“作品”后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但比起我人家大胆多了,强拉着我给她来了一张盘腿而坐的剪影。



太阳缓缓坠落到了阁楼的旁边,老天和城墙配合着闭上了嘴巴,咬合了一块块方正的牙齿。最后的一丝刺眼的光芒插过阁楼上无纸的窗,白天看起来厚实黑暗的窗里清晰的映出了一根根细弱的窗框。现在想想,虽然当时只看到了她的美,但那千年古楼上,百年干枯窗中空荡、漆黑、布满尘土的广阔环境,还真是同那曾经喜欢臆想的古人放置黑山老妖,甚至孤魂野鬼、骇人尸身的好地方,那只有夕阳时才会被不知情的人们窥见的窗框中,留下的只有无知的恐惧和无尽的瞎想。



一天的闲逛终于结束了,坐上最后一班去市里的公交车,擦擦嘴边眼角的微尘,商量好了明天的出发时间,看着车窗外恍惚闪过的无人的市集中嶙峋的铁桌,那孤明的红灯笼一会悠悠的唱着“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一会怨怨的哼着“桌上寒灯光不明,伴我独坐苦孤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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