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萍散文┃有花有叶_【中卫悦读书吧】

端午节前夕，中卫第七届职工户外登山活动现场，各种引擎声和熙熙人潮，令昔日空寂的寺口子热闹非凡。山风吹过，送来...

端午节前夕，中卫第七届职工户外登山活动现场，各种引擎声和熙熙人潮，令昔日空寂的寺口子热闹非凡。山风吹过，送来阵阵惬意。山谷里迎风飘扬的红旗带领大家，一会儿在比较平顺的山谷里轻松前行，一会儿在狭窄的坡脊上一个挨一个地小心行进，一会儿又前拉后推地攀越陡峭山坡。

因为腿伤，我只能在山谷大道上缓慢地走着，看着登山人群时而上、时而下地穿行在山脊之上，听着他们助威加油、叮嘱小心、通报山况的声音，心被勾得伸长了脖子，一眼不错地望着登山的人群逶迤前行，直到脖子酸疼得难以忍受才依依不舍地左右活动着脖子。山坡上竟顽强地生长着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花花草草，还有的已经长成了小树。环顾山坡，常年的大风、稀缺的雨水使得山上水土难存，砂石就那么裸露着，山体也被风化出或大或小地山洞，可是他们，有的长在半山腰、有的长在砂石上、有的长在山隙间，没有伟岸挺拨、没有香气撩人，就那么自自然然地长着，长得有花有叶。看着他们，好似看到了他们的每一天都活得惊心动魄、过得千难万险。

心里波涛汹涌时脚步也放慢了。忽然，一个超过我的身影引起了我的注意，因为她的脚步有些奇怪。仔细观察才发现，那是一位大姐，年纪大约三十六七；右腿髋骨处就像是垂直生长的树枝被人拉成水平位后无法回位，最后长成横位，走路时右脚不能直接向前迈，而是先向右侧方迈出后再绕回到前方，走起路来一脚高一脚低，身子也是一歪一斜的，颇费力气。我回头望去，距离出发地已经约摸2公里路了，因为担心过度运动腿伤会加重，我就停在路边吹吹山风、赏赏风景，但她却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仍在继续“登”山。山里的花草树木生长得艰辛，但它们只面临着生存环境的艰苦；而她，除了要面对生存环境的艰苦，还要承受社会舆论造成的巨大内心压力，从无处诉说、无法可解到坦然面对、从容生活，那是一道常人难以逾越的鸿沟。她，走过了。

还在继续“登”山的她，山坡上兀自生长的花草树木，此刻人和自然相融为一体：将艰难心酸深藏心底，努力承接雨露阳光，长得有花有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