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智如候鸟，为什么要迁徙？  闲时话鸟

每到春天都能听到小朋友们扯着嗓子嚎，“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到这里”。到了快（xin）乐（ku）无（...



每到春天都能听到小朋友们扯着嗓子嚎，“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到这里”。到了快（xin）乐（ku）无（xin）边（suan）的义务教育阶段，又开始朗读“一群大雁往南飞，一会排成个‘人’字，一会排成个‘一’字。啊！秋天到了”。好不容易奔向自由民主的大学，竟然还得背诵“孟春之月鸿雁北，孟秋之月鸿雁来”。这些歌曲、散文、名著不无说明候鸟迁徙的事实，也让我们烙下了候鸟迁徙的记忆。

世界上已知鸟类大约9000多种，其中4000多种为候鸟，它们随着季节变化南北迁移，横跨大洲，有的堪称远距离飞行的强者。但候鸟为什么迁徙呢？在漫长的生命传递中，像留鸟一样驻守原地不是更为轻松吗？每年的周而复始、南来北往究竟是为了什么？



迁徙距离世界第一的北极燕鸥，每年往返于南北两极之间，飞行距离达4万多公里，并且来自地理定位仪的数据显示，为了利用盛行风，北极燕鸥每年的迁徙距离可能是这个估计数据的2倍。（摄：Augusto Faustino）

假说一：地质变化说

关于候鸟迁徙的起源有3种假说，但至今没有定论。地质变化说是其中之一，这一假说以鸟类起源于南方为前提，认为大陆板块自南向北漂移使得南方许多鸟类被带到了北方，于是这些鸟类为了返回南方老家而产生的种种尝试慢慢形成了鸟类迁徙的习性。



大陆漂移示意图

但随着现代地质学研究的不断深入，研究表明，大陆板块移动早在鸟类出现以前就已完成，因此地质变化说被认为疑点众多。

假说二：气候说

有专家认为，鸟类起源于高纬度地区，第四纪冰川也就是地球史上最近的一次大冰川期自北向南的入侵，迫使鸟类向南方迁徙以便躲避寒流，待到夏季冰川退却，再返回北方，使鸟类定期地往复于繁殖地和越冬地之间，从而形成了迁徙行为。



好多洞洞？这是第四季冰川移动造成的难得的冰臼群地质遗迹（摄：徐旭忠）

刚好与之对应的是，目前，国际上很多研究观测到了气候变化影响下鸟类的春季迁徙期变化。2006年世界自然基金会（WWF）在内罗毕公布的一份报告中显示，鸟类迁徙正受到日益严重的气候变化的影响，一些鸟类已无法完成迁徙。这些恰好成为了气候说的佐证，让这一假说具有一定的可能性。

假说三：食物说

这一假说认为鸟类起源于南方的热带森林，由于种群的大量繁殖造成了对食物需求量的增加，迫于生活压力使得某些鸟类在夏季向北方冰川退却地扩散，而当冰川来临时再回到南方越冬，久而久之，便形成了定期迁徙的行为。



外媒报道的一只美洲绿鹭，使用面包片做诱饵捕鱼的情形被拍了下来，绿鹭聪明的头脑和耐心让人惊叹不已。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吃货的世界就是这么强。

食物说较为符合现代生态学思想，所以接受度比较高。加之现阶段，许多事实证明，候鸟南飞首先考虑的就是食物，寻找越冬地也就是寻找冬季有足够食物的地方。今年3月报道的英国东英吉利大学研究人员的新发现，每年飞往非洲越冬的候鸟葡萄牙白鹳，由于葡萄牙各地露天垃圾场的增多，白鹳全年都能从本地垃圾中寻到食物，因而抛弃了飞往非洲越冬的习惯。这些案例的存在更加印证了食物说的合理性。



众所周知，在其他地方每年都会迁徙于繁殖地和越冬地之间的丹顶鹤，在日本北海道却成为了留鸟，这与当地人在冬季有组织的投喂食物密切相关。（摄：tom0571）

但不论是以上哪一种假说都没有定论，可以确定的是，迁徙已成为候鸟的一种本能。这种本能到了一定时间（春季或秋季）就会给鸟儿发出信号，迁徙开始了。那从秋到春它们都去了哪儿呢？几千年来人们都在好奇这个问题，有一种猜想一度非常流行“鸟类冬眠说”！



直到1900年前后，一位丹麦教师用一个标记了的铝环安在鸟儿脚上，然后把它们放走，每次抓到或看到环志的鸟类就会把它们的位置标注在地图上，这才有了人类历史上第一个鸟类迁徙的真正证据。很快，长距离、全球性迁徙得到确认。随着技术的改进，卫星跟踪器、卫星定位记录仪和地理定位仪先后应用于鸟类迁徙研究上。



卫星跟踪器能安装在大型鸟类身上，向卫星发射信号以记录位置；卫星定位记录仪相较小一些，只接受信号不发射信号，但是对于小型鸟类来说还是重了，然后非常轻便的地理定位仪出现，候鸟迁徙研究又有了跨时代的进步。

地理定位仪的使用揭开了鸟类迁徙中令人震撼的世界纪录。斑腹沙锥（Gallinago media）从瑞典到非洲中部只需3天时间，平均时速95公里；北极燕鸥（Sterna paradisaea），每年往返于南北两极飞行距离达4万多公里，并且来自地理定位仪的数据显示，为了利用盛行风，北极燕鸥每年的迁徙距离可能是这个估计数据的2倍。在研究的不断深入下，个体鸟类跟踪逐渐具象，全球鸟类迁徙路线也越发清晰，最新研究认为全球共有九条候鸟迁徙路线。



全球9条候鸟迁徙路线图。分别是大西洋-美洲迁徙线、黑海-地中海迁徙线、东大西洋迁徙线、中美迁徙线、环太平洋迁徙线、中亚迁徙线、东亚-澳大利亚迁徙线、太平洋-美洲迁徙线、西亚-东非迁徙线。

单用想象都能感受到候鸟迁徙距离的遥远。其中还会历经恶劣天气、自然捕猎、人为捕捉、体力不支等，堪比唐三藏取经九九八十一难，每次迁飞都造成了大量的死亡，但候鸟却依然精准定位找到路线，不间断地往返在繁殖地和越冬地之间，飞那么远那么远，让人叹为观止。

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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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约撰稿：自贡市观鸟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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