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剑秋:此生巧遇顾老师

 

我到一中之前,同顾老师素不相识。到一中的时候,时任市委副秘书长的我的老师曾对我说,像顾书记...





我到一中之前,同顾老师素不相识。

到一中的时候,时任市委副秘书长的我的老师曾对我说,像顾书记这样的领导是不多的。言下之意,遇上她,是我的幸运。现在看来,影响了我整个命运的正是她。

1979年我进一中,顾老师还是副书记。当时上面已经有一种说法,进中学任教得有本科文凭。既然上面有了“精神”,对于我们从农村回来的这一群,像其他学校就不怎么感兴趣了。顾老师在这事上比较求实。她要副校长许□□到教育局去把那次招干考试的文理科第一名都要来,于是我这样一个水稻专业的大专函授生才得以一步跨进当时位居全市第二的完全中学,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通过别的渠道,一中还进了好多知青。后来的事实证明了,她这是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妙着。80年代初,由于□中的教师队伍出现了“断层”,一中就超过了□中,位居全市第一。这一超,就是二十多年。

到一中不久,因为一篇黑板报上的小稿件,我被领导“发现”。有一次,顾老师问我,愿意不愿意到校办公室工作;我答道,愿意服从,但并不喜欢。她说,那么,就安心教书吧。她没有强加于人,我至今很感谢。她没有把我当作什么“螺丝钉”,而是把我当作一个有着自己头脑的“人”。党里面像这样的书记,确实是不多的。

我到一中时,学生还是在附近地段招的,有快慢班。正巧语文组的副组长梁老师请假,我幸运地得以教快班。学生对我反映不错,领导对我的教学也开始刮目相看。

那时候我有两件心事,一是没房子住,二是没本科文凭。1980年,我被送到江苏教育学院脱产进修;1982年进修结束回来,房子也已安排好:两件心事,一朝解决。

1985年,太太得了肾盂肾炎。有一天,顾老师气喘吁吁地爬上六楼,来到家里。她一来就说,她不是来看我的,而是来看我太太的。她还带来了西洋参,说这是自己个人买的。最后她说,太太在商店站柜台可能吃不消,是不是调到学校,管管图书,可以坐着上班。当时太太单位并无人来,她倒来了,而且为我们着想真是无微不至,我非常感动。后来为太太调动的事儿,她还亲自跑到了教委。

有时,她的一些讲话和文稿由我承担。二十多年了,由于思想方法和语言风格的一致,在这方面我们一直非常默契。然而每有写作任务,她总会先问身体如何,假如我有不适,就让别人干。

顾老师的一个特点是比较无私。有人把书记当作“官”来做,一切为了把“官”做好,并越做越大;她却是把书记当作“事”来做,一切为了把“事”做好,并越做越好。她曾为了把一中的“事”做好,放弃了省教委副主任的职位。也正是因为无私这一点,她能够以自己的权力和智慧为别人着想。许多领导并不缺少权力和智慧,缺少的是无私。

她的第二个特点是因为无私,所以不唯上,实事求是。当年把一批知青吸收到一中,就是一例。后来我经过观察发现,许多事业成功的领导都是实事求是的,唯上的都没有什么出息。

她的第三个特点是喜欢“抢先一步”。我曾随同她一起出差。一路上就发现她有这样一个特点,即使是乘飞机,座位有保证,她也总是要求大家尽可能排到前面一点。在教育系统,一中的家舍建设和升级都在全市领先,一中的教师首先用上了液化气。1993年大桥民办中学的诞生,自然是全市第一。这一点,我和她相反,什么事儿都喜欢慢一步。这是个性,学不来的。

我在农场时得过乙肝,病好后表面抗原阳性,体质也较差。80年代,顾老师介绍了一位老中医给我治疗。到90年代,我发现表面抗原竟转阴了,这在医学上也是极少见的。

顾老师评价我,假如在1957年,会当□派的。这是我这辈子受到的最高评价了,因为□派,是现代中华民族最优秀的一班人。

顾老师1933年生,也属鸡。我想,我们之间的机缘,也许是源于“鸡缘”吧。小时候我就会唱“□□党,爱人民”;在她身上,我经历了这种难得的体验。不过,凭着我的全部经验,我明白,我的幸运不是遇上了一个好党,而是遇上了一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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