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哥的店——金瓜石

 

宽哥的店就像灰姑娘里的马车一样,随时可能变回一只南瓜或者是什么其他的,做梦一样。...



今天和劲霸、母婷见面聊天的时候,突然发现时间不知道过的是有多快。就像是吃掉一颗滚烫的鲜虾馄饨,还没等到尝出味道就皱着眉头火急火燎的吞进了肚子。五月六月七月,一个大考接着一个大考,早晨中午深夜,一个pre接着一个pre。虽说是始终在忙活着,却又终日不知自己忙了些什么,反而是越来越躁,越来越烦。回想起来,最近的一次从心底到身体的宁静,不掺杂任何焦灼恐惧纠结的宁静,还是在2月,在宽哥的店里。

在很早的时候,book去台湾要住的airbnb,考虑到九份厚厚的商业气息就一直在想究竟要不要在那呆上一晚。想了半天,除了缓冲一下台北相对昂贵的房价,再也没能找到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直到东晨美滋滋的发来一个连接——“哎,这家民宿的早饭看起来好好吃呀”。于是,就这样,我们最终book了宽哥的店,说夸张点也算是缘分使然。
离开热情热闹的花莲,晴着的天在台铁上就一点一点变阴。果不其然,从瑞芳火车站出来没多久一场持续数日的大雨就倾盆而下,当然了,这也算是后话。我们俩在等车的时候就被淋的可怜兮兮,雨伞拿在手里不知道是该护书包、箱子还是头顶,最后以通通湿透告终。788号车,像是自带局部大风加阵雨一样chua的一下矗在我们俩面前。车门一开就是蜂拥的乘客和跳脚的司机。与前几日遇到的温温软软的湾湾人民完全不同。不知道是靠山而居还是怎样的原因,司机还有在地乘客们暴躁的态度简直让我们俩目瞪口呆。就这样,我们乘着一辆泥泞而聒噪的公车,在下雨打滑的盘山公路上以一种不合理的速度疾驰着。
到了住处附近的公车站,我们俩几乎像是被甩下了车,788又风一样的走了。留下我们俩一脸懵逼的站在雨中的站牌下,除此之外,视线所及之处再没有一个行人。不,甚至不是没有行人,身边的房子全都是半斜坍圮的状态,有的甚至长上了青苔。废弃已久的街区,再往外看,就是雾气和悬崖。跟着Google走了一段,左顾右盼终于找到了宽哥的店——一个建在相对高处的纯木质小房子(后来才知道是宽哥纯手工打造的窝),旁边是葱翠的树丛,石头砌起来的墙面自上而下的哗啦啦流着雨水和泉水。
进门的时候,看到小助手在洗床单,三个先我们一步的女孩子刚刚安置好。没有任何热烈的语言,没有任何过分热情的招呼。就像是老朋友来访那样的稀松平常,小帮手带我们逛完房间介绍完规矩就扔下我们去做了自己的事,留我们在屋子里处理自己的事情。房间里安静的要命,就只有雨滴敲打房顶玻璃和脚踩木地板的声音。对于那个时候的东晨和我而言,温暖而干燥的地方就算的上是天堂。更何况宽哥的店里,还有热水、毛茸茸的地毯、暖黄色的灯和落地窗,往窗外看,是掩映在树丛中的一条小溪。
囿于大雨,我们俩被堵在了房间里头。于是干脆打开了一盏暖暖的灯,坐在床边的木头桌子旁静静的听雨声、整理东西、看杂志、写手账。真的,那大概是我心里最安静的时刻了。也没有对被延迟的行程而感到的无可奈何,当时只觉得被一种莫名其面的安全感和平衡杆包围了。擦干滴水的头发,整理好东西,抱着热水又窝在毛垫子上,看着豆浆米浆(宽哥养的两只猫)在屋子里乱窜,似乎每眨一下眼睛都充满了对那个暖黄色房间无比享受的愉悦感。
同样是囿于大雨,饥肠辘辘且心力交瘁的我们俩再也不想搭乘狂躁788号下山觅食,被告知只有猫饭之后 ,还是在宽哥那里预定了午餐。像是宫崎骏一样的白胡子宽哥在后厨里用仅剩的食材鼓捣了一会变出了两份料理。那大概是我吃过最棒的烤鱼和猫饭,一下子就有了深夜食堂的代入感,即便是在中午。外面是阴沉的天和绵密的雨还有暴躁的行人和萧瑟的街区,里面是温热的食物,舒适的座椅和有趣的老板,所有脑子里的烦恼全部被暂时的忘掉了,那一刻,最满足,最快乐。
雨小一点的下午,我们终于动身去了黄金博物馆,碰到一个十分聒噪的韩国旅行团,逛博物馆的兴趣也终究在喧哗声中变得索然。大略的逛了逛索性跑到博物馆外面的豆花店喝了一碗热腾腾的姜汁红糖豆花,相传是金瓜石还有金矿的时候,每次矿工们下井回来就会来这家店喝一碗冰冰凉豆花以解矿井中的闷热和压抑,因此这家豆花店也就变得格外出名。可是现在尝试着,也就不过如此。临走的时候碰到金瓜石小学放学,倒是格外有趣,我和东晨坐在公车站里,一边观察着一边打趣,终于明白了大人看小朋友们是怎样的视角,明明一眼就看透,可就是不拆穿,于是显得小孩子们更加可爱。等孩子们都走光了,我们俩也抖抖雨衣上的水,数好零钱,搭上了去往九份的车。
晚上在各种各样旅行团的包围和小贩们的堵截下挤过了九份老街,果不其然的失望,吃了最难吃的一顿晚饭和夹生的芋圆,看到711就像是看到救星一样扑了过去。反而是在回去的路上,看到了壮美的风景。不知道是有多美,但就想静静的坐在路边,不讲话,一直看。像是画里的世界。回民宿的路又是一段历险,说起来算是人生中难遇几次的历险这里不想多谈。总之那一夜,就枕着软软的枕头,守着跟我抢床铺的豆浆米浆无比安稳的度过了一夜。
早晨八点,豆米两只准时叫醒所有人,引着大家去咖啡店里吃早餐。宽哥自己做的面包、青酱牛油果鸡肉蘑菇、糖心蛋、色拉以及宽式特调咖啡。所有人都神奇的在领到食物之后摆脱了起床气。亲眼目睹了睡在我下铺的日本小哥,从一脸不情愿的坐下吃饭,到用仅剩的面包抹干净最后一滴青酱然后像个小学生一样举着手用日式英语说“我还要面包”都笑整桌人的全过程。
早饭过后,认识的几个姐姐朝着与我们相反的方向继续环岛,日本小哥和他的同行伙伴回到下铺继续呼呼大睡,广州小哥收拾行李的时候严肃又好笑的给我讲——“你知道吗?我人生第一次看雪竟然是在台湾!”(去年我们去的时候刚好赶上台湾百年一遇的寒潮,阿里山下了雪)。他们都走了之后,我和东晨又逗了会猫,看时间差不多就和宽哥打了声招呼,再次踏上了暴躁877回到瑞芳车站准备进入台北。一切和来的时候一模一样,豆浆米浆在我走之后又跳上了我睡过的那张床,宽哥跟我们打完找回又钻回后厨不知道在研究些什么,小帮手又开始洗床单,日本小哥还在呼呼大睡。一切再次归于平静。宽哥的店,太安静。以至于我现在都常常想起来那天晚上大家一起聊天时一个姐姐讲的话——“觉得宽哥的店就像灰姑娘里的马车一样,随时可能变回一只南瓜或者是什么其他的,做梦一样。”
图片均为旅行途中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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