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去年今日 我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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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小萱 / 有故事的氧气女孩



2015年

5月29

去年的今天。



— 桐桐先生

时间往回倒几天。我和小明、苏比拉着箱子，抱着几把凳子、几个纸盒，像个逃难者一样早早出门。在清餐门口选一个好位置，把睡了四年的床单铺在地上，把我们这四年买来的一堆垃圾玩意儿、衣服裤子鞋子，一一摆好。食堂的阿姨大叔、闻讯而来的居民围满了一个个摊位。每个毕业季在清餐门口的马路上摆摊是我们学校的传统，刚来大学的时候我们会从学长学姐那里淘一些需要的东西，小明从一个学长那里低价淘来一把吉他，洋明哥从一个学姐那里低价买来一堆专业书。等到我们毕业的时候，一堆带不走又不舍得丢的东西就出现在我们的小摊上，小明曾经从学长那低价买来的吉他再一次被售卖，在宿舍放了两年，小明最后竟以高价售出，比当时买来的价格高了两倍。蔚蔚每天都来帮我们看摊子，他没什么卖的东西，每天就静静坐在我们旁边，看着我们几个叽叽喳喳叫卖。何大姐的摊子在我们对面，没太多奇奇怪怪的东西，除了一堆专业书之外，其他产品七零八落，构不成规模。

我们的摊位上摆满了衣服鞋子，我跟小明收集了我们整个宿舍的衣服，苏比、婷婷收集了他们整个宿舍的二手货，反正能卖几块算几块。甚至到了后来，我们还收购了几个不想摆摊的同学的剩余货物，我们的东西越卖越多。卖到后来，已经是半卖半送了，买一件衣服，送两个包，这种生意估计也就我们能做。卖到最后一天，我连我的行李箱都卖掉了，价格是16元。

时间再往回倒几天。最后一次老老实实在教室待了一天。毕业答辩。最后一次晚上去那个曾经上了一年早晚自习的教室。德育答辩。像是等着终结自己的大学生活一样，稀里糊涂的说了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话，毕业答辩的时候再一次对自己的专业产生崇高感，在肃然起敬中结束自己的学业，再跟老师说再见。



——反复好几次的剪影

时间再往回倒。一群人提着大包小包的衣服去拍毕业照。曾经没去过的公园，曾经走过的学校，和曾经的你们。翻开空间相册，最后那两个月拍了几千张照片。跟所有的你们。

也是最后那几个月，基本上每天都泡在超级玛丽。一到了下午，就三五个人约好去唱歌，唱到晚上。我连毕业论文都是拿去超级玛丽的包厢里写的。。

时间再倒回

2015

5月29日

婷婷和唐佳已经在两三天前离开，因为党员转正大会没能去送他们。在他们离开的前一天晚上一起出去喝茶，聊了很久。小明也在他们离开之前离开。忘记因为什么，我跟小明在那几天吵架了，然后一直没说话。他走的那天，我不在。他走的时候，唐佳发短信给我，说小明在床上大哭了一场后提着箱子走了。说如果可以，去送一下小明。我当时赌气，坐在图书馆下面的凉亭里跟雷强抽烟



我在前一天骗雷强说我改签了。等到第二天雷强下楼来我宿舍，看我已经收拾好了行李，狠狠打了我一拳。他第一次那么狠地打我。在食堂吃饭等苏比，她给我明信片就离开，然后发短信说怕多呆一秒就会控制不住眼泪。出了食堂门就又碰到她，我过去摸摸她的头，然后两个人蹲在旁边的草坪上开始哭，哭一会笑一会，像个神经病。

晚上提着箱子去火车站。雷强、嵩松、黎敏、何婷、蔚蔚、秦宸和邢福宜去送我。在半路上遇到学弟，又遇到同学，然后浩浩荡荡一群人走向校门，像送葬一样。在火车站突然不想走了，特别想去改签，一想到这么大张旗鼓离开了，第二天又会在校园遇到那些人，多尴尬。几个人站在广场上喝酒，喝下去的酒立马变成眼泪，止都止不住。

然后，再见。再见，你们。再见，北民大。再见，银川。

这是去年的今天，和今天以前。

现在只剩雷强，还在银川。
这一年的前半年。工作中我什么都不懂，我带着我的理想主义去工作，往往会被同事取笑。我不仅不专业，而且还充满了天真烂漫。那个时候真觉得自己不适合这个工作，让别人为难，也为难自己。每天晚上坐在楼下小区里给每一个人打电话，分享今天的快乐与难过。那些理想主义的话只说给你们听，他们不会知道我因为一个案子想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站在十楼，楼梯口窗边。看楼下的野猫穿过一辆辆车，看对面小区的花开得正盛，看一个总是穿高跟鞋骑车的大妈。

那个时候，觉得自己会飞。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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