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秘语：去扯点过路黄嘛……

有一种神秘的草药叫过路黄！他们动不动就说：去扯点过路黄……...

童年，在农村，总有一些稀松平常，却又莫名觉得高深莫测的话，时不时在耳边响起，让我对这个广大到没有边际，却又处处藏着神秘的乡村充满敬畏。



从小到大，我就总是听到一句神秘的话：“去扯点过路黄嘛……”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可能在玩一只什么虫子，可能跟小伙伴在玩一种什么游戏。可能是黄昏时候，这句话，若有若无地从耳边飘过。我在暮色中抬起头来，希望看到这句话是说给谁听的。可是，大人们站在那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我知道，一定是某个人出了点什么问题。具体出了什么问题，我始终弄不大明白，好像只要扯了过路黄，一切问题都可以得到解决。

过路黄，到底是种什么东西？是不是路边的一块黄石头黄泥巴，或者悄然溜过去的不知名小动物？扯过路黄，是不是某种神秘的仪式，像画符、泼水饭、叫魂一样的神秘仪式？我不懂，也没打算去弄懂。从小，人们就不断地告诉我，要敬鬼神而远之。



直到好多年之后，我才知道，过路黄，是一种草。在农村老人们的心目中，它是一种可以治疗很多疾病的草药。终于有一天，在水渠边，我看到一个老人在扯一种漫地爬行的草，问他在干什么。他说：“扯过路黄呀……”原来，扯过路黄，就是扯这种草。

过路黄，不是路边的一块黄石头或者黄泥巴，也不是一种黄色的草。它有着长长有藤蔓，匍匐在水边，彼此交织，成一张密实的绿网。它长着绿色的，圆圆的，温润的叶子。它之所以叫过路黄，就是因为长在路边，会开出黄色的小花。无数的小黄花聚集在一起，一片金黄。



我总是听到他们说要去扯过路黄，是因为过路黄作为草药，功效颇多，所以感觉动不动就需要去扯过路黄，好像过路黄是万能的灵丹妙药。过路黄，又叫金钱草，是正经入了药典的，能清热解毒；散瘀消肿。祛风散寒。治感冒咳嗽，头痛身疼，腹泻；还能治尿路结石，胆囊炎，胆结石，黄疸性肝炎，水肿，跌打损伤，毒蛇咬伤及毒蕈和药物中毒；外敷能治火烫伤及化脓性炎症……



我想，那时候农村的人经常扯过路黄，大概跟治感冒咳嗽、腹泻和黄疸性肝炎有关，毕竟其他诸如结石、胆囊炎这种病，一般人并不自行治疗，而毒蛇咬伤这样的事，也不大常见。于是，“去扯点过路黄嘛……”这样的话，便经常在我耳边飘忽，以至于我把过路黄当作了某种神秘之物，敬畏有加。但细细一想，如此长相平凡，却又功莫大焉的草药，难道不值得敬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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