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话剧:《宝岛一村》——笑中带泪,泪中带笑

 

《宝岛一村》是由被誉为“亚洲剧场导演之翘楚”的赖声川和台湾知名电视节目制作人、有“综艺教父”之称...



《宝岛一村》是由被誉为“亚洲剧场导演之翘楚”的赖声川和台湾知名电视节目制作人、有“综艺教父”之称的王伟忠共同创作的舞台剧、强强联合推出的经典剧作。

一开始想做眷村故事的是做综艺节目的王伟忠,他是在眷村长大的,赖声川对那段历史和眷村生活其实并不熟悉。王伟忠找到了赖声川,开始把眷村生活的点点滴滴讲给他听,故事讲了七八次,一年半时间也过去了,终于有一天,赖声川突然点头说:“好,我们来合作!”。《宝岛一村》总共浓缩了两百多个故事,起初他建议王伟忠拍成连续剧,但是王伟忠坚持认为“电视剧是快餐,舞台剧才能永恒”,这才让赖声川下定决心接受这个挑战。
眷村故事:浓缩了两百多个故事
《宝岛一村》这是一出笑中带泪、泪中带笑的舞台剧,取材于王伟忠在嘉义眷村的成长经历;“1949年,蒋介石带了几乎上百万大军,从大陆各省迁移到台湾”,用王伟忠的话来说,这个颠沛流离的背景,是中国近代史上非常重要的一环:“这一批‘军工教’,到了台湾南部的一个眷村,本来只是随便搭了些房子暂时住下来,都以为是要回去的,所以连电线杆都编好了号,没想到一年、两年、三年……十年、二十年,一下子四五十年就过去了,带他们来的蒋介石都过世了,他们才能回老家。”
《宝岛一村》试图再现的,就是这四五十年他们背井离乡的生活:“当初这些‘军工教’来到台湾,他们是怎么过日子的?隔了一个海峡,亲人都在那边,他们是怎么在这边相濡以沫的?小到一个村子,大到所有这批人,他们变成了一个大家庭。好像大人的难民营,小孩的游乐场,大人有大人共同的情绪,小孩也有小孩共同的回忆。”话剧通过三家人共同经历的五十七年生活,将眷村那份乡愁情绪和台湾彼时的文化景观融合史在舞台上演绎得淋漓尽致。而“回不了家的一群人”始终都是这出戏的基调。
泪中带笑:用喜剧来写悲剧,更加心酸
这出长达三个小时的舞台剧,只有简单的三幕,但是丝毫不让人感觉沉闷、煎熬,一大原因就是赖声川放弃使用严肃的叙述方式来展现残酷的眷村生活,而是一种笑中带泪、泪中带笑的表达方式。
赖声川说:“在戏中,我不希望从头到尾悲到底,要在悲哀的基调之上,找到苦中作乐的东西。在我看来,一个复杂而悲壮的故事,如果能用喜剧的形式来描写,会显得更加心酸。”每一幕即是一个时代的缩影。正戏从这些漂洋过海、远离家乡来到台湾的大陆人领门牌开始,在三个家庭交错上演的或幽默或荒谬的人生中,营造出了移民三代人对待故乡和眷村情感的变迁。
《宝岛一村》分为上下两场,上半场充满了欢乐,而下半场满是悲苦,但整场演出完全没有割裂感,因为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是因为所处环境的不同自然而发的,不是为了搞笑而搞笑,为了煽情而煽情。比如刚到眷村,天南海北的人汇聚在一起,语言不通造成的误会就非常有“笑果”,比如北京老太太在教福建女人做天津包子,因为说各自的方言闹出了很多笑话,最后福建女人发音不标准的“天津包子”却成了贯穿全剧的一条线索。
尤其是剧中还有一位说方言的邻居,每次赵家、朱家、周家在大树下讨论时事政治的时候都插嘴,但其他人根本听不懂他说什么,可是这位邻居就这样坚持了五十年。
笑中带泪:愿你此生不知什么叫战争,愿你一生平安!
有人评价《宝岛一村》这部戏处处存着赖声川、王伟忠以往作品的影子,也有着《龙须沟》《茶馆》《四世同堂》的影子。1950年的年夜饭后,上海人周宁把空军军官李子康拉到屋外看天,寻找家乡的方向,得知:“先找到北极星,往西再往西,就是上海。”周宁一开始还幸福得张开双臂做飞翔状,突然就双膝跪地,哭了出来。
随着父母辈的人老去,年轻一代开始闹腾起来,他们大闹眷村,讨厌家中没有洗手间还杵着一根电线杆,他们凌晨三点背起一个包就想逃离自己出生的宝岛一村。有人到了台北,有人到了美国,有人四处漂泊。到了1987年,眷村的人可以回大陆探亲,本该姓杨的小赵替“贪玩”的父亲挨了奶奶憋了四十多年的一巴掌;老朱带着福建女人见了“姐姐”,应了一句“二娘”;老周孤身一人来到坟前见了老朋友,说出了大家在宝岛一村活下来的奥秘,也就是一句话:人活着就是要开心,尽量地开心,一群人要开心,一个人也要开心。
故事的结尾,宝岛一村被拆了,三代人的记忆在铲土机的轰鸣中化成碎片。小赵看到了不善言辞的父亲老赵留给自己的一封信,信的最后写道:“愿你此生不像我们一样颠沛流离,愿你此生不知道什么是战争,愿你此生幸福平安。”
演出结束后,观众还沉浸在剧情中。在剧中一辈子都在做包子的朱家女人告诉大家,门口有热气腾腾的包子领。许多观众都以为这是剧情需要,但是散场后,在剧院门口,每位观众都可以领到热气腾腾的包子。赖声川说,包子在剧中是一个重要的象征,朱嫂就是靠着天津包子养活了三代人,它本身就具有传承的意味。
《宝岛一村》触动了台湾人的“泪点”,很大因素是像王伟忠所说的那样:“在台湾大概十个人就有一个人跟眷村有一点关系,所以它的回响当然很大。”而对赖声川本人来说,这也是一部很特别的戏,他看了五十几场,还是每场都很感动:“越看越觉得时间的存在、时间的压力、时间的流逝,这个戏给人最大的感动还是这个东西,它是超越了所谓的眷村族群和外村族群的。”
不同于以往赖声川戏剧的爆笑风格,《宝岛一村》笑中带泪,泪中带笑,留给观众深深的感触和反思,就像赖声川说的,虽然是台湾特有的现象,但里头的情感是全世界共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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