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FD-不明飞行狗(意林翻译稿全文)

 

这篇文章来自我翻译的一篇儿童文学作品,作者是澳大利亚的保罗·詹宁斯。这篇翻译稿刚刚发表在《意林环球儿童文学》...





这篇文章来自我翻译的一篇儿童文学作品,作者是澳大利亚的保罗·詹宁斯。翻译稿刚刚发表在《意林环球儿童文学》7月号。原文近4千字,应编辑要求缩减为三千字以内。因为原文读起来更流畅,所以就把原文完整内容发表在这里。

作者:Paul Jennings(保罗·詹宁斯)

保罗·詹宁斯,澳大利亚作家。以擅长写儿童短故事著称。1985年出版自己的第一本短篇小说集《无法预料之事》。1989年到1992年,詹宁斯的短故事作品被澳大利亚儿童节目《Round and Twist》连续采用了两季,1999年,另一个儿童节目《Driven Crazy》也有整整一季是采用他写的短故事,这两个儿童节目都是澳大利亚儿童节目收视冠军。保罗·詹宁斯已经出版了近百册的作品,曾经四十多次在澳大利亚被儿童选为最受欢迎的儿童作家,因其对澳大利亚儿童的突出贡献,被授予澳大利亚多龙金奖章。



(一)

这件事情要你自己来判断,我是世界上最大的撒谎精,还是真有其事?不管怎么说,有一件事是真的——我爸爸相信我。总之,我现在就给你讲讲发生了什么事儿,然后你自己来决定要不要相信我。

这要从一个晚上说起,大概是在我们家平时的喝茶时间。爸爸在煮茶,妈妈在看《60分钟》电视节目【译者注:《60分钟》是美国CBS电视台出品的知名电视新闻节目】,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我来!我来!”我弟弟马修喊道。他总是第一个冲去开门,第一个冲去接电话。他这样做,让我老是感到紧张。

我们听到马修和一个大人的谈话声,然后就听到有人大踏步地顺着走廊朝这边走来。我们都朝那边看了过去,盯着那个走过来的一身淡蓝色制服的男人。

他胸前挂着好几个徽章,其中一个徽章的上面,是一对连在一起的小翅膀。他的肩章上印着:澳大利亚皇家空军。我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有什么事吗?”爸爸问。

“哈钦斯先生吗?”那个皇家空军问道。

“我就是。”爸爸回答。

“你就是西蒙·哈钦斯先生?”

“噢,不。”爸爸指着我,“他才是西蒙·哈钦斯。”

我能感觉到我的脸开始发烫,每个人都转头盯着我看,我想我知道这个人为什么来找我了。

“我来了解一件和UFO有关的事。”空军制服的人说。

“UFO?”爸爸和妈妈齐声问道。

“没错,”把自己塞进这身制服的家伙说道,“一位自称西蒙·哈钦斯‘先生’的人,打电话给空军,报告说看到了一个UFO。”

爸爸满脸凶相地看着我,他看起来要大发雷霆了。“这个男孩,”爸爸一字一顿地说道,“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会撒谎的人。你在浪费自己的时间,因为他从没有见到过任何UFO,这都是他想象出来的。他总会编造出一些离奇荒唐的故事来,我看你大老远跑来,是要白跑一趟了。”

“不管怎样,”这个来自空军的人说,“我不得不写一份报告。你介意我和西蒙谈一下吗?”他把手伸向爸爸,“我叫柯林斯,皇家空军中校。”

“请便,”爸爸握着柯林斯的手说,“你和西蒙谈完后,我自己也要和他谈谈——和他好好长谈一下。”爸爸瞪了我一眼,我知道自己惹上大麻烦了。

“什么是UFO?”我弟弟插嘴道。

马修真是什么都不懂,他只是一个有着大嗓门的小屁孩。

“UFO就是不明飞行物。”皇家空军中校柯林斯回答道。

“哇!”马修的嘴巴张得好大,“一个会飞的碟子!你真看见了一个会飞的碟子?”

“不是那种东西,”我说,“但是我确实看到了一个不明飞行物。”

皇家空军中校柯林斯在桌边坐了下来,在一个本子上记录起来。“你是什么时候见到它的?”他问。

我想了一下,然后说道:“今天早上七点钟。我之所以知道那是七点钟,是因为火车岔道口栏杆的声音把我吵醒了。头一趟火车正好在七点从这里经过。”

皇家空军中校把我说的记了下来,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相信,尽管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些栏杆在火车开过后,会竖立起来朝向天空。当它们碰到缓冲器时,会发出令人难受的撞击声。它们会在七点钟把我准时吵醒。

空军中校写完后,问了我下一个问题:“你在哪里看到的?”

我指着厨房的窗户外边。“就在那里。当时我正在床上,我看到它从我的窗户旁经过。”

“它有多大?”

“大概有一米。”

“大概有一米。”他带着嘲弄的表情看了我一眼,但是也没有再说什么。他在本子上写着我刚才说的话,过了一会,他问:“它是什么颜色?”

“黑色。”我回答。

“它是什么做的?”

“皮肤,”我说,“皮肤和毛发做的。”

这时候,房间里每个人都惊得跳了起来,就好像他们以前从没听说过皮肤和毛发一样,纷纷嚷嚷道:“皮肤和毛发做的?”

“是的。”我说。

“它是什么形状?”中校几乎是咆哮着问道。

“狗形。它是狗的形状。”

“狗的形状?”我的家人又都叫嚷起来。我开始感觉我和一群鹦鹉生活在一起,他们开始重复我说的每句话。

“你的意思是——”皇家空军中校说,“你看到一个会飞的东西,这个东西的形状像一只狗,身上有皮肤和毛发?”

“不,”我回答,“那不是一个狗形的东西,那是一个——狗形的狗。一只真正的狗。”(二)

皇家空军中校一下子站了起来,他“啪”的一声合上本子。“哎哟——天哪!”他嚷嚷道,“你的意思是——我在星期天的晚上,大老远跑到这里,就因为你往窗外看,看到了一只狗?”皇家空军中校简直要发疯了。

“不只是一只狗,”我对他说,“它是活的,并且它还会飞。它飞过窗户,又飞过屋顶。然后它落了下去,正好落在火车铁轨旁边。”

每个人都探头朝那里看去,但是我能看出,没有一个人相信我说的。

“它长翅膀了吗?”马修问。

“没有,”我喊道,“当然没有!”

“它身上有螺旋桨对吧?”爸爸用嘲讽的语气说道。

“没有!”我吼道,眼泪开始在我的眼睛里打转,“那只狗挥动着四条腿,就像在空中游泳一样。它挥动得很快,一边挥动四肢还一边‘汪汪’狂叫。”

皇家空军中校起身离开了,他顺着走廊气冲冲地朝外走去。临出门前,他转身朝爸爸咆哮道:“你最好教会那个小子别再撒谎,省得浪费我们的时间在胡编乱造的飞狗身上!”然后,他用力带上前门,离开了。

爸爸妈妈还有马修都盯着我,我能看出,我刚才讲的话,他们连一个字都不相信。我冲回自己的房间扑倒在床上,我能听到爸爸从厨房传出的喊声:“西蒙!我要禁足你两个月!我已经受够你那些愚蠢透顶的谎话了,我要最后教教你诚实应该是什么样的!”

我受够被称为撒谎精了。

我的双眼里,涌满了泪水。

爸爸走进我的卧室,看到了我难过的样子。他看出我不是假装的,开始对我感到抱歉。“算了,西蒙,”他说,“你不可能看到一只会飞的狗,一定是一个像狗一样的东西,正好在窗户上出现了反光。”

“就是一只会飞的狗!”我朝他喊道,“我看到了一只飞狗——不明飞行狗。我可以和你打一千美元的赌!”

“你可没有一千美元,”爸爸说,“事实上,你没有任何钱。”

他说的没错。“那好吧,”我说,“如果我能证明有不明飞行狗,你要付给我一千美元。如果我不能证明,我就每天晚上洗碗,连着洗三年!”

爸爸考虑了一会,然后他咧嘴笑了,他朝我伸出手来。“好吧,”他说,“如果你能证明真的有不明飞行狗,你会得到一千美元。如果你做不到——那就洗三年的碗。现在你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来证明这件事。”

他认为我会打退堂鼓,然后向他承认我根本没有看到会飞的狗。但是他错了。

我慢慢握住了爸爸的手,可是感觉并不算太好。如果说有什么让我讨厌的事情,那就是洗餐具了。我确信不会再有飞狗出现,我不知道哪里还会有飞狗来,或许要从火星或者金星来了。我很想知道是否这里有一艘太空船正在找这只狗——就像《ET外星人》这部电影里那样。(三)

“来吧,”爸爸说,“让我们出去买冰激凌吧。我们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要不冷饮店就要关门了。”

我们出门去开他那辆珍贵无比的新车,那是一辆红色的霍顿卡米拉汽车,车子的后备箱有一个很大的凹痕。爸爸用手摸了一下那个凹痕,他看起来很不开心。这个凹痕是一个星期前撞的,而且这也不是爸爸的过错。火车岔道口的栏杆在爸爸车前突然落下,落得非常快,爸爸用力踩了刹车,“咣当”一声,一辆黄色的福特车撞到我们新买的卡米拉汽车后备箱上。

“这些气人的栏杆。”爸爸说着,手还在抚摸着那个凹痕,就像是它是一个人的伤口。“应该有人报告给铁路局,这些栏杆升降得像闪电那么快,根本来不及刹住车。”

尤其让爸爸恼火的是,当时这件意外的事情,并没有被人看到,一个人目击证人也没有。如果有一个目击证人,爸爸或许还能让黄色福特车主付维修费。现在,爸爸却不得不自己付这个账单。

我们开着车,朝冷饮店开去。当我们到达火车岔道口时,我没有看到任何火车的踪迹。我看到了简森夫人,她正要穿过铁路,手里牵着那条属于牛头犬品种的牛头梗狗。这条牛头梗狗是世界上最坏的狗,还好简森夫人手里牵着狗绳,这条恶毒的狗才没办法咬到从它旁边经过的人。

简森夫人的斗牛梗名叫里佩尔【译者注:Ripper,英文中指人名“里佩尔”,还有粗锯齿、利刃杀手等含义】,对于这条快要烂透的狗来说,这还真是一个恰如其分的好名字。有一次它就把我的裤子上咬了一个大洞,据说它已经在人们的腿上咬了好些洞了。

里佩尔正低声咆哮着,试图从简森夫人身边挣脱开。

我们紧跟在一辆大卡车后边,卡车司机正盯着简森夫人的狗,他大概正为能坐在舒适安全的卡车驾驶室而感到高兴。突然,火车岔道口的栏杆在卡车前面落了下来,卡车司机猛地踩下了刹车。爸爸根本来不及踩刹车——伴随着一声令人难受的金属撞击声,我们的卡米拉汽车从后面撞上了卡车。

爸爸呻吟一声,双手抱头趴到了方向盘上。“天啊,又来了一次!”他说道,“一个月遇到两次同样的事情!”他朝四周看了看,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快!”他叫道,“可别让简森夫人走掉了,她是我们的目击证人,她看到了整件事情。快到那里去,别让她走了。”

卡车司机正从驾驶室里出来,他看着就是一个不好惹的大块头家伙。

“快让简森夫人过来!”爸爸喊道,“别让她走掉!”

我下车朝前走了几步,里佩尔正不停地咆哮着,他肯定认出我的腿了,想扑上来再咬上一口。

爸爸朝卡车司机看过去,那个人还真是一个大块头。

“快照我说的做,”爸爸低声朝我喊着,以免卡车司机听到,“快去找简森夫人!”

我朝着简森夫人和她那条野蛮的狗走了过去。“我爸爸要和你说几句话,”我说,“但是请不要带着你的狗好吗?”

简森夫人有些不情愿,她不是特别喜欢我。最后,为了防止狗咬到我的腿,她还是把狗绳挂在一根火车岔道的栏杆上了。

一列火车从火车岔道经过,并且顺着火车轨道开远了。

然后,火车岔道的栏杆飞一般升了起来。

栏杆升起时带着里佩尔,把它连着狗绳一起弹到空中,它径直飞过那些树,然后飞过我们家房子的厨房窗户。它的四条腿在空中挥动,就像是在空中游泳一样,它还一边“汪汪”狂叫着。

(四)

回家的路上,爸爸一直闷闷不乐。现在他的车子后边有一个凹痕,车子前面,又有了一个凹痕。

我咧着嘴开心到了极点,想着该如何花掉这一千美元巨款。

另外,里佩尔降落在我们邻居家的游泳池里,我们最后看见它的时候,它正飞快地朝达尔文先生冲了过去。


    关注 乐爸散记


微信扫一扫关注公众号

0 个评论

要回复文章请先登录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