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谈世界,小孩子才谈心
[1]2008年的夏天,一个凉爽的夜晚。我和肥妹走在放学路上,见到一家街边摊,在那儿吃起了炒面。我要了一...
[ 1 ]
2008年的夏天,一个凉爽的夜晚。
我和肥妹走在放学路上,见到一家街边摊,在那儿吃起了炒面。我要了一份炒面,加个蛋。肥妹也要了一份炒面,加蛋加火腿加培根加肉丝儿加里脊。
两个人一边吃着面,一边聊天。我抬起头,发现肥妹的嘴油光光的,几乎亮瞎我眼。
我也不记得那天夜里,我们聊了什么。
好像聊了聊学校趣事、聊了聊家庭、聊了聊暑假打工的事、聊了聊将来想做什么、最好聊到人生是否有意义、宇宙是否有尽头、我们的生命会在何处停止... ...
我记得那一次的谈话很爽,比吃到炸鸡还要爽。
两个人好像把彼此当做了生命的出口,拼命把从前、日常、未来可能想到的一些问题全谈了。
有时候谈上瘾了根本停不下来。
还会想算了,忍着少谈点吧,不然这次全谈完,下次就没得谈了。
就像面对着甜筒上的冰激凌,多舔一口,就少一口,不如留在后头。
毕竟冰激凌是很容易消失的。
毕竟找到一个能谈心的人不容易。
后来我和肥妹做了一件很蠢的事,没有坐公交车回去,而是用走的,走了2个小时。
聊得舌头打结了,聊得下巴都酸了,聊得生理失调,内分泌紊乱。
当然,有失也有得。
痛苦的反面往往不是欢乐,而是充实与触手可及的存在感。
聊完之后,先前内心如月球表面的坑也被随之填补。
人又完整了不少。
[ 3]
但它又不像毒品,让你欲罢不能,因为它也易戒。
物是人非、斗转星移。环境和人变了,也就失去谈心的条件了。
你自然而然重新蜷缩进坚硬的外壳里。
早就刀枪不入、百毒不侵了,还谈什么鬼心。
让我想想,我好像也蛮久不和人谈心了。
毕竟大人谈的是世界,只有小孩子才谈心。
你瞧那西装革履的哥们儿在餐厅里夸夸其谈,唾沫横飞,就知道他会谈及与世界相关的所有名词,但是绝不会谈到他自己的半分半毫。
你再看那坐在角落里的年轻女人眼神里闪烁着什么,她痴痴着望着天花板,不敢看坐在对面的年轻男子。她缓缓地、轻柔且用力地说着什么,她没有说世界,她在说自己,吐露着某种心思。
“走心”一词极其好,一个“走”字,境界全出。
走心一词和走肾似乎是对话的两个方向。
如果你说话走的是心,那就跟着血液循环的方向往里走,这话能融进生命里,甚至能开花结果。
如果你说话走的是肾,那就早晚成为代谢的牺牲品,化作一股黄黄的尿液,排出体外,自此与你无关。
两个人若是谈心,自然要走心,否则就是互飙演技。
可世界很大,人心很辽阔。
两颗心若是想撞到一起谈一谈,这件事的确可遇而不可求。
脑海里闪过与肥妹的午夜对谈。
忽然想到好像挺久没和谁谈心了。
于是想起以前那些和我谈过心的人,那些都是值得珍惜的人。
谁的生命里都不差这么些人。
就像小说或者电影里的主人公、永远都有导师型角色、伙伴型角色常伴左右,予以启迪。
在交谈中,那些对话会产生无与伦比的力量,甚至扭转对于人生、世界、生命的认知。
普通的人,像我这样的普通人,往往能在那些看似平凡的对话里,找到具有无限意义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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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想你开口时,其实是我在对自己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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