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家百年老茶馆,一杯茶只要一块钱,还可以坐一天···

 

善为至宝,一生用之不尽。心作良田,百世耕耘有余。...


善为至宝,
一生用之不尽。
心作良田,
百世耕耘有余。
一元茶馆
凌晨四点,
天蒙蒙亮。
水汽氤氲中,
只有一两家灯火。


时值初秋。
走在荻港村的小河边,
已能感到,
明显的凉意。


冷清的石板路上,
零星几个赶早的渔人,
匆匆而过,
脚步轻轻。


过了积善桥,
有家铺子,
半掩着门,亮着灯。

推门进去,
眼镜花了,
寒意也顿时消了大半。
老式煤饼炉上,
坐着几只上了年头的茶壶,
大汗淋漓地,
“嗤嗤”喘着热气。


发黑的白炽灯泡下,
75岁的潘平福,
埋着头,弓着身子,
不声不响地忙碌着。



烧好足够的水,
备好足够的茶,
擦干净桌子凳子,
摆好塑料暖瓶、搪瓷杯子···




还有一个小时,
茶客们就要来了。
他必须赶在五点之前,
料理好所有的事。


这间小小的茶馆,
叫聚华园茶馆。
从民国初年开门到现在,
已经有上百年历史。


潘平福40年多年前,
接下这个茶馆。
陪它一起变老的,
不仅是老潘,
还有荻港村的茶客们。

茶客,
大都是村子里的老人,
年纪最大的已经97岁。
75岁的张妙根,
总爱第一个来。
一份报纸,一杯茶,
一喝就是40年。


78岁的杨锦富,
22岁就在这边喝茶,
56多年过去了,
茶缸子都换了好几茬。


“茶在家里也能喝,
但是孤单单的,
在这里能跟人聊聊天。”
吃完早饭,
喝口热茶,聊聊家常。
荻港村老人们的一天,
才算真正开始。


“茶来喽!”
六点多钟,
潘平福的茶馆里,
就已经人声鼎沸。


屋顶木杠的大铁钩子上,
挂满了茶客们的箩筐:
拿来的家伙事儿,
挂在上面不占地儿。


“你租给人家地多少钱啊?”
“你们那边鱼卖得怎么样?”
村北边的事儿,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
村南边的人就知道了。
家长里短,茶香漫散。
几十年来,
茶馆成了荻港村的老人们,
与世界连接的唯一小站。



因为茶客大都是老人,
潘平福的一杯茶,
只收5毛钱,
可以喝一天。



七百元一个月的房租,
一天用掉40多个煤球,
一天泡三十四杯茶,
除去成本,
明摆着的亏本买卖。
他却从没想过不干了。
“开了这么久,
已经撇不下了。
老人们有个好去处,
我才开心。”
不忘善恩,
齐心向善。
2011年,在茶客们的一再坚持下,
潘平福的茶水第一次涨价:
一杯一块钱。
2014年,
茶客们甚至还提出,
要自己带茶叶,
只需老潘提供一元热水。
潘平福与茶客们谦让友爱的故事,感动了许多人。一位书法家深受触动,大笔一挥,赠了一幅匾额:一元茶馆。

小小的“一元茶馆”,
因为一杯茶,
和满屋子的善意,
成了荻港村人最爱的去处。


茶馆的右后方角落,
有个古旧的剃头台,
堆满各种老式剃头工具。


除了茶馆老板的身份,
潘平福还是个剃头师傅。
从14岁学剃头,
已经六十多年。



“一元茶馆”的亏损,
全靠剃头生意,
微薄收入来补贴。
茶客们都把自己的脑袋,
“留给”老潘。
潘平福也喜欢给老人们,
剃头、刮面、掏耳朵。





热毛巾敷脸,
磨好的刮刀,
在脸上细致地游走,
一招一式,干净利落。


老人们身上舒服了,
潘平福心里,
也就舒坦了。
又要伺候茶客上水,
又要给主顾们剃头刮面,
老潘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
 他曾带过六七个剃头徒弟,
没有人愿意留下来,
帮他支撑一个,
注定亏损的店。


只有他收留过的,
一个哑巴伙计,
愿意帮着老潘,
生生煤炉、烧烧水。


荻港繁华鼎盛的时候,
一共有13家茶馆。
经过荻港的商人,
都喜欢上岸吃口茶、听场戏。
如今古村落寞了,
茶馆一家家关门,
老潘的“一元茶馆”,
成了荻港老人唯一的念想。
茶馆在老,
人也在老。
世事不冷,
茶里有歌。


潘平福完全可以,
不苦守着这个店子,
完全可以跟孩子们,
去安享晚年。


他却选择了,
几十年的坚守。
为了那份朴素的情感,
为了那些相熟的老伙计。
人来人往,茶起茶落。
风雨飘摇的老茶馆,
有潘平福的一生,
有老茶客的一辈子,
也浓缩了荻港村的百年光景。


潘平福不知道,
明天又有哪个老主顾,
可能再也来不了了;
潘平福也不知道,
也许哪天凌晨四点,
“一元茶馆”的木门就再也打不开了。
他只知道,
只要他在,
“一元茶馆”就永远给老人们,
备足了茶水。
只要还有一个老人来,
他也会拿起剃刀,
认认真真地给人家刮刮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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