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人

 

至乐——形而下为性,形而上为爱...





当我们习惯于在黑暗中摸索着那些只有我们的嗅觉,听觉,触觉和味觉才能感知到的物体时,我们便成了原始人——原始人头顶上的星星是一个个神灵,他们强悍的生命是他们体内的本能。



眼睛被浓浓的黑暗覆盖着,犹如被温柔清新的春梦覆盖着。他看见四周风光秀美,而他所在的森林山冈被夜幕笼罩着。其中却有零星的彩光闪耀着,那是暗红色的东西,还有白花花,紫艳艳的东西,这些东西在一种细小的天光照射下次第显现



我们的精神休憩了,如同进入了一个死亡的小小神秘之穴---那是昏沉的,黑暗的,我们的身体因之而解放。解放了的身体成了一个会幕,一个方舟,一个圣殿。无论会幕,还是方舟,抑或圣殿,我们都已沉眠入梦。他的手指成了我们梦的使者,它如蝶,轻轻飞触着,惹花拈草;它如蚁,紧啃慢咬,麻麻而动,他的手触摸到那如雾般潮湿的肉体的褶皱,他也嗅到了那秘密的甜蜜温馨,他甚至还含住了那颤抖的晕眩。

那黑暗确实已死寂得令人疯狂,那长夜中等待的焦渴已让我的嘴唇嗫嚅有声。我只要那个富有活力的小牛犊似的嘴,我只要他的吻。我的嘴开始咂咂有声,畅饮着山野里的清芬。此时我不管体内汩汩滔滔,我的吸吮之声如同遭遇洪灾时的哭声,我再无所求,我的快乐已达极境。



在夜的峻色之中,在悠长的秋千一般的梦中,我又渐渐燥热难当,如水的柔情肿胀欲裂,她袒露出满脸红晕。窗外,电闪阵阵,而身边滚烫的簌簌摆动的仙人球在菊花石中闪耀光芒。 我们为什么不放松一下身躯呢?放—松——放—松,我们默念着。放时渐渐又被欲望所充满,松时便开始颤动起来。他抓握着我扭动起来的丰满——这高高撅起的绷紧的丰满,从其中那模糊的黑花发出了气味——闻着是香的,正如那些花蕊闻着是香的一样。

这时走来了一匹马。它四脚朝天,然后又翻过身来。它好像赤裸裸地俯身在它那浑身火红色的皮毛的朦胧云彩之中。它的那两条后腿稍稍下蹲,而骑师被自己戴的面具压迫着,昏昏沉沉。他的短裤是白色的,而上身的衣服是桔红色的,里面涂着油彩,身体光闪闪的。

而那匹马,我的那匹马,它的尾巴像唇吻一样舐添着我的面影,我的眼睛。这尾巴,这小肉桩子并不粗长,它下垂着,被那密而长的鬃毛覆盖着。当它翘起的时候,显得很丰盛,就好像高高树起迎风招展的旗杆——当然马尾并没有翘起,它只是两边摆动,但是当我们俯身卧在马背上时,情形就是那样。这时我要骑上那匹青筋暴突的马。我走过来时,它直直地望着我,额上覆着美丽的一撮毛,它鼓起豚网般的纹路,喘息着,向它的主人昂起那青铜的头。



我骑上它,那马尾伸展自如构成了美丽的天然。不管我是溜达着,还是奔驰,腾跃着那马都不屑于受人照顾,它讨厌一切人工的矫饰和主人的佐料。我曾见过那些被马刺刮出一条条痕迹,蹄子被铁钉洞穿的马,还有那些嘴巴被衔铁勒走了形的马,披着鞍辔的马,那些被人驯养受奴役的马,而我的马奔腾缓步,止步,一切的动作都为了满足于自己的愿望,而我也满心喜悦,快意连连。我们骑马纵横时,浑身淌着汗水,冒着热气,嘴里喘着粗气,不由自主地梦呓喃喃。我们溜达时,被我们梦见的风光所陶醉,有时我们的那匹马喜爱听兵器博击的声音——这再一次让我们想起了原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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