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镇记忆之六：濮院当白场的飞车走壁
古镇记忆之六：濮院当白场（中）◎夏云翔濮院当白场，在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是濮院人的文化娱乐中心，除了...
古镇记忆之六：濮院当白场（中）
◎夏云翔
濮院当白场，在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是濮院人的文化娱乐中心，除了经常性地放映露天电影以外，还有马戏团、五月二十水龙会、武林大会等文化活动。特别是请来过沈阳蔡氏飞车走壁团，演出了惊险无比、精彩绝伦的飞车走壁节目，至今依然记忆犹新。
飞车走壁表演
演出的前一天，人们就看到从庙桥港里停着一只船，从船上搬来了一大堆木板。一些人七手八脚地在当白场搭起了高高的、底部直径小、顶部直径反而大的圆木桶，如过去放小孩子的“立桶”倒放着。从前的小孩生下来大人没时间去抱、管，往往是摇篮、坐车、立桶三部曲。立桶就是用木板制作的上小下大的圆桶，中间放着木板，让小孩站立。冬天，底下还放着火炉，小孩站在里面很暖和。不过这个表演飞车走壁的倒放“立桶”又高又大，大约是底部直径十来米，顶部直径十二三米，高十来米。观众台搭在挑出来的木平台上，木平台在大木桶顶部四周。
看看桶上挂着的照片与说明：蔡氏飞车走壁团是蔡少武先生在20世纪50年代创建的，表演的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木桶飞车走壁绝技。蔡小武先生在上海表演时，曾经以六十岁高龄的年纪，开着汽车在木桶上飞车走壁。他们团的飞车走壁表演，使国内外观众得到惊险的刺激与美的享受。
但是一看票价：每张三角，不觉使人咋舌，等于看十场露天电影的票价，这可是个不小的数目呀。
天无绝人之路，我的同班同学沈汉荣刚巧来约我去敲砖子，说可以卖铜钿，我高兴地与他两人废寝忘食地干了起来。
好不容易挣够了一张“飞车走壁团”的门票钱——三毛钱，高高兴兴地奔向当白场。我和下一批观看的人们焦急地在桶外等待，可以听见摩托车在木桶上飞奔的隆隆声，还有观众的一阵阵惊呼声……
飞车走壁表演
下面售票处的人，拿着个铁皮做的长话筒，声嘶力竭地喊叫着：“精彩节目马上就要开始，要看快来！快来……”总算又等到了三个满头大汗、奔跑而来的观众。但是，其中一个人因为生怕钱掉了，奔跑时把钱握在手中，偏偏在路上掉了二分钱，这时他把浑身的口袋底都翻了出来，还是身无分文，拿话筒的人转向他的同伴问：“你们有没有二分钱，借他一下？”同伴们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那人把手一挥：“二角八分算了，去吧！”这个小伙子高兴得向拿话筒的人鞠了个躬，兴高采烈与同伴一起奔上看台，演出正式开始。
三辆自行车鱼贯而出，演员们轻松自如，屏车（骑在车上一动不动）、脱把、原地打转，把前轮拎空一个轮子前进等等，根本不把自行车当回事。
紧接着，三辆自行车一辆接一辆地上了木桶壁，双脱手，两手握着彩绸哗啦啦地飘扬。自行车一圈圈地上升，当骑到桶口警戒线的地方，观众们差不多能拉住他们的彩绸。同时，我认出来了，那个小丑也在内，原来那小丑的车技是如此高超。
然后，这三辆自行车从木桶壁上一圈圈转下去，根本不用手扶车把，他们手舞着彩绸飞到了桶底。
紧接着，出来一辆自行车，车上坐着三个人，车子盘旋而上。突然间三个人六只手全部伸出。六面五颜六色的三角旗哗啦啦地作响，到木桶警戒线为止，沿着木桶盘旋挥手向观众致敬。观众席上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自行车进去了，场面静了下来。忽然间出来两个拥抱着撕打的矮人，两人翻过来翻过去各不相让，但大家看来看去，总觉得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矮的两个人？但我们高高在上，看不明白。忽然，那人站了起来了，原来是一个人弯着腰扮演的。他向大家鞠躬致意，腰间背了两个假人头。
轰隆隆！轰隆隆！摩托车声音响起。
飞车走壁表演
当然，这三辆摩托车都是有惊无险，安全地回到了下面。
接下来，是骑摩托车上桶壁飞车抛球、飞车射箭，节目一个比一个精彩，使人目不暇接，这是一场空前绝后、震古烁今的精彩表演。
[飞车走壁表演图片来自网络]
【作者简介】夏云翔，濮院夏氏家族之后，办过羊毛衫厂、经营孔雀农庄、开设东南武术馆、弹奏琵琶，又写作著书，生命不息，折腾不止。已出版传记作品《共望明月各自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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