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访谈】陈嘉熙水彩艺术闲谈——创作中的中国情结

 

陈嘉熙简介:1983年生于广东澄海,2006年毕业于广州美术学院教育系水彩专业,获学士学位;2014年毕业于广州美术学院教育学院水彩教育专业,获硕士学位;作品多次入选省展,现为自由艺术家。...





陈嘉熙简介:1983年生于广东澄海,2006年毕业于广州美术学院教育系水彩专业,获学士学位;2014年毕业于广州美术学院教育学院水彩教育专业,获硕士学位;作品多次入选省展,现为自由艺术家。



陈锴生(以下简称锴):我看过你在广州美院毕业展览的那件创作——《沿途·初见白桦》,印象深刻,因为它迥别于展览上其他人的水彩画风格,我一直有个疑问,画中景色如此平凡,是什么样的情感,促使你去完成这张画的。



《沿途·初见白桦》陈嘉熙   2014年  76X122cm   入选建国65周年广东省省展,并作为全国第十二届美术展广东选送作品

陈嘉熙(以下简称嘉):   这一简单的取材,是我在四川甘孜的老县城写生时无意发现的。当时路过一个简朴的寺庙,庙后面有一山头,周围一片荒芜。在爬山的路上,有野狗啊还有成群的牦牛啊,满地瓦砾,树木萧索,就是这样的风景,非常质朴的自然之美,使我过目难忘。



《厨房》 陈嘉熙   112X37cm    2012年

并且对于一个熟悉岭南气候的人,那时我感受到的春天,竟是一片严寒。春天到了,树木却还没有发芽,和山色混在一起,朦朦胧胧,路上偶尔还有朝拜的行人,很神圣的样子,更让这里有种神秘色彩。在我的视野里,我感受到许多和城市有强烈对比的东西,这种当地寻常的景象,虽然古老朴实,但在我看来非常有内容,由无数的元素组成,比如,石头的变化,不同年代形成的石头,它们的硬度不同,成分不同,它们所产生的色彩也不同。

最吸引我的就是后面那棵白桦树,它上面刻了很多符号,那是路人留下的向导标记,刚好那棵树就孤单地长在山坡上,旁边又有一些碎石,非常不起眼,一般来说,很少人会去注意这么原生态的景物。



锴: 很多身处美院教学体系下的人,都在思考一个问题,如何突破固有的审美风格,寻找适合自己表现的艺术语言。能否谈谈在十几年的绘画实践中,你是如何探索的?

嘉:  事实上,我就是按照外界对广美水彩教学体系或画风的定义,去思考这一问题的。他们以王肇民先生的绘画风格——体量厚重、色彩浓烈,与北方那种水彩风格进行比较,发现王先生的水彩技法,有多层叠加的复杂性,有些技法是先湿后干,有些是先干后湿,类似中国画的积墨法。在得到厚重的同时,也因此不免失掉水彩画本身那种一气呵成之感。现在人们总是为了发展改革创新,把水彩画原先的技法给抛弃掉。



《窗花》 陈嘉熙  38X38cm 2013年

虽然说,艺术发展到现在这个阶段,可以抛开媒介的综合体,也即忽略工具材料的界限,比如运用综合材料进行创作。但也因为这种潮流目前过于盛行,使很多画种已偏离原有的发展轨道了。在个人的创作上,我选择回归古典的画法,在技法表现上纯粹一些。



锴: 你目前是选择,先探索水彩的传统技法,那么在遁入古典的过程中,有没有碰到难题?

嘉: 碰到过很多问题,因为西方文化艺术的精髓,本身一个东方人就很难理解透彻,但走上这条路了,我不想停下来,那怕再吃苦下去。我认为一个专业从艺者,应当有继承传统的使命,革新可以在这个基础上去革新,我想我们所表达的精神,更多是从画面的题材、构图、色调等方面来体现,而不是技法的变化,水彩技法也可以变化,原先也有人变化,但是目前很多人已经变化到不叫水彩了。

锴: 听完你这番话,我又有一个疑问,从开始形成思维到付诸实践,并且走到目前这个阶段,你觉得效果如何?你接下去在这个基础会有什么思路上的突破?

嘉: 目前来说,还是以古典为主,体现水彩本身的传统特点,对我本人现在来说,基本上能够做到驾驭传统技法,用它来表现任何客观物体,驾驭它是基本条件,之后又能如何呢?工匠怎么才能变成画家?我想不能单从技法来看待这种转变,必须从其他方面寻找突破点,我也一步一步正在尝试。



《莲藕》 陈嘉熙  76X28cm  2016年

比如,从近作《莲藕》的取材来看,它是我们日常接触的东西,怎么把这么朴实的东西搬入画面。荷花荷叶,从古至今,从诗歌到绘画,不缺乏人们去赞美,但又有谁赞美过莲藕?那种出淤泥不染的精神品质,是什么孕育出来的?莲藕是他们能量的源头,深埋土里支起婷婷玉立的荷叶。



锴: 你想体现奉献精神?上千年的赞扬,背后隐藏的故事?中国古代也有少数人画过莲藕,水墨白描都有,但西画几乎没见过,你是想表达东方审美吗?

嘉:  在画面情感表达上,我还是按自己的路去走,毕竟我们骨子里就熟悉东方的文化。所以在水彩上,虽然驾驭了西方的画种,但还是表达了东方的意境,比如虚实的对比,《莲藕》这张画就结合了空灵的背景。另外,很少画家以莲藕为表现题材,可能从色彩方面看,它不如荷花荷叶那么容易表现。但我熟悉莲藕,喜欢传统文化,选择它作为题材也没有刻意的成分。

锴:  刚刚谈到《莲藕》的背景处理,是空灵抽象的。我学过一段时间的西画,印象中画面背景还是处理得具象一些,才容易和前景统一,这和中国花鸟画的处理方式大相径庭。特别到明清之后,出现很多蔬果的题材,其背景都是大片大片的空白。这些空白其实是虚的,记得黄宾虹说过,实处易,虚处难。你这张画似有画外之音,这种处理方法可能运用在西画上比较难。

嘉:  我在处理画面时,是比较感性的,为什么要这样处理背景,表达空灵的意境,这个很难解释,我用个人的直觉主观处理。

锴: 你的精神状态集中在营造一种韵味?

嘉:  我记得画画那天,画家张樊生来找我,他从小和我画水彩,画了二十年。看完画他问我,你怎么把水彩画越画越像中国画?我一时也回答不出这个问题,我想应该是画出我骨子里的东方情感来。因为我一直向往的审美,导致了这样的结果,出来这种味道,也是自然的,或许这也是一种转变。

锴:  最后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在你深入了解西方绘画史的过程中,哪些画家对你启发比较大?他们的优点在哪里?



嘉:  当我开始接触水彩画的时候,还在农村小镇,当时只受到广美王肇民先生和身边几位老师的影响。考入广美之后,视野随之变得开阔,比如我喜欢的美国画家怀斯,他用蛋彩(坦培拉)的技法来画水彩,它的水彩画独树一帜。记得黄增炎老师坦述过,他自己画水彩从不看水彩作品,更多是从油画中取得灵感,他是从色彩学角度去看待问题的,油画是大画种,有包罗万象的资料可以参考。受他启发,我的注意力也开始放在西方色彩史上,而不是简单地关注水彩。



因为水彩一直是附属于油画的一个画种,我们要从色彩上研究,就要倾向于油画那边,油画史上有大量杰作可以学习,从而吸收更多的色彩原理。通过运用原理,把色彩和水进行结合,最后出现新面貌。不过这仅仅也是媒介而已,本人要表达什么还是要从本身的内容出发。我的性格比较内敛含蓄,喜欢留意身边的平常事物,久而久之,有些景物非常吸引我,并且变成了我作画的题材。我觉得富丽堂皇的表象就如一时浮云而已,总会散去。然而,朴质无华的外观,虽其貌不扬,但更耐人寻味。



陈锴生

1983年生于广东潮州,2008年毕业于广州美术学院中国画系,获学士学位;2014年毕业于广州美术学院中国画学院书法专业,获硕士学位;现为广州美术学院书法专业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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