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如蝉翼的除了未来还有什么?

 

我想带你回我的外婆家。我想给你那碗加个蛋。...



每日略有期待的是下班后等车

没有一辆直达,反而多出了很多可能性
当一天中8个小时需要循规蹈矩的时候

余下的时间更该随性

每天的日常任务因为这一点小小的不确定

仿佛不同的支线带来不同的结局

而有了一点可爱

"今天是6号线"
在日多年的蒸笼排骨和老仓桥猪脏粉纠结
又想说诶要不要去下朔门而拐上了反方向
右手边的点心坊雨棚把店招挡了个七七八八
装修是朴素的木制 灯光昏黄

门口的白色塑料筐沿边放着芹菜
说起来好笑那一筐蔬菜让我觉得就是这了
这种奇怪的直觉可能

《孤独的美食家》里的五郎会理解
镜头不断的放大放大

喔,是馄饨铺厚

不过说真的馄饨吃不饱吧

虽然犹疑着却被小黑板上写着的

“馄饨饺子小笼包”莫名捕获了
馄饨里有韭菜?”“那是饺子馅。”“哦。我不要韭菜喔!一碗馄饨。”“要葱吗?”
“我的那份不要。”
木制的桌椅干净地可以安心放下书
照例要铺一张纸巾在桌上放置手机

蛋皮切得细韧 紫菜在热汤里浪荡

虾干有海的咸味 香菇满溢的谷氨酸

榨菜的脆爽 菠菜的清淡

温州馄饨的皮薄 煮后皮透而肉馅红

后桌的姑娘问了几次馄饨熟了么

店家包得紧实 中心紧凑而四边舒展 状如海棠

这种馄饨可归于“绉纱馄饨”门下

取“绉纱”飘逸清淡之意

这种美感远不是其他形状馄饨能比的
吃的时候捞一个完整的

先咬去肉馅再吸溜走余下的皮

90后大概是最后一代在童年吃过馄饨担子的吧

大都在夜宵时刻出现 伴随着回荡在夜空的
 “梆 梆 梆”
却不是提醒你 天干物燥 小心火烛的打更人

那时候的我们也还不是低头族

多数跟家人围坐着看电视

梆子一响就算不饿也觉得该吃一碗柴火馄饨了

怕担馄饨的人走远 有时人还没来得及出去

先喊上

“等一等,买馄饨”
生怕晚了

从自家拿了碗就等着看卖馄饨的人下馄饨

一般馄饨都是包好的也有现包现吃

竹板子刮一点肉馅去沾馄饨皮

看不清在手中怎样轻巧地变幻

只一秒就包好一个 入水煮而不散

手艺人熟练的手法

于他们是吃饭的手艺 于看客是一种艺术

其实记不太清他的家什长什么样

只知道锅里的汤很热 咕噜咕噜

一个个小抽屉打开紫菜虾干榨菜调料都在其中

其他人印象中的馄饨担子有像这种的

不过我对这种没什么印象

总觉得是像一座小楼一样骑在肩膀

像下图这样把整个家什架在肩膀上

有人买馄饨的时候再放下

一头是添柴烧得正旺的锅

一头是装着各色作料的架子

挑在肩头走得稳当 只有轻微的 吱呀吱呀
上一次吃到这种馄饨大概是3、4年前在村庄里

城市里早已绝迹 不知多少年没听见过梆子声了

那天听见甚为惊喜

即使刚吃过午饭不久也嚷着要吃

一小块润白的猪油在热汤里融化

将紫菜 虾干 蛋皮的种种滋味激发

爷爷拿出冰箱里的鸭蛋 让师傅加上

那种简简单单的水煮荷包蛋

莹润光洁 没什么独特

只有那份宠溺最是难忘

“到夜半前后,忽见远处有一簇火光,接着又传来了卖小馄饨的竹梆子声,这才使你们感到饥饿感到了冷。你们飞奔到馄饨摊前,一下子买了三碗,一人一碗,还有一碗推来让去,最后是平均分配。那小馄饨的味道也确实鲜美,更主要的却是爱情的添加剂。”——《吃喝之外》陆文夫

我想带你去吃馄饨 给你加一个蛋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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