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青春的梦想吗

我没法预设今后的人生，只是遗憾往日的梦已经再也找不回来。...





这一年我热爱足球的心依然没有变。

八点一刻走进教室，跟往常一样迟到五到十分钟，只不过如今每个礼拜也就这么一门早课了。台上的甘大师讲课还是像在演喜剧，睡眼惺忪的我甫一坐下就惊觉不远处的小强在看电视剧，好家伙，居然是那部旋风十一人。

旋风十一人是胡歌主演的足球题材影视剧，制作水准只能说是勉强及格，剧本过于简单专业性低，演技平庸也继承了偶像剧惯有的不符合逻辑的浮夸，但其上映以后，我没有按惯例选择无视。想想上次追看一部电视剧是什么时候，大概是09年的大秦帝国（根据孙皓晖同名历史小说改编）。这次看剧，纯属发乎一个已经被烂俗的词——情怀。



我没法预设今后的人生，只是遗憾往日的梦已经再也找不回来。

曾经的我想每天能踢会儿球，有球门的场地，七八只伙伴，只是这么简单的想法却很难实现。我不该赘言曾所处的环境，毕竟在国内这种情况实属常见，我们管这样的环境叫“足球荒漠”。

这些天，这部青春洋溢的漫改剧把我脑海里关于中学足球的记忆给一丝一缕地牵引了出来。时光很长，故事零散。我看过无数的小说和球赛，心历过太多的惊心动魄，但都不及高中简陋的足球时光珍贵。

不管怎么说，我都会把高一家长会那天作为高中足球记忆的起点。那天想来天气晴好，要不然也带不来这一人生的微光。起先被赶出教室后，大家成群地趴在走廊无所事事，我就尝试性地招呼大家去踢球，没想到结果是一呼百应。这里我得说明，母校没有任何足球氛围，连球门都被搬走了，传说是校长干的，狗血的是室内体育馆连手球门都有。

很难想象那天给我留下了多么愉快深刻的记忆，个体的满足外人确乎很难理解。那是我高中生涯踢过的参与人数最多的一场球，几乎囊括全班所有的男生。一开始全上，后来发现全场跑太累，就以宿舍为单位踢小场。没有球门，我们自己造，没有裁判，我们也不需要，没有越位很少铲球，只要不明显手球，一切都可以继续。



也是那一天，我发现自己有那么一点点足球天赋，简单的控制变量法：同样没什么足球基础，我的身体更没什么优势，但在全班男生里，球感球商却体现的比较突出。这不是自吹自擂，菜鸟接触足球很容易绊倒踢球发不上力更别提传接成功率，但我上脚倒是很快，而且跟同学玩每次简直“进球如麻”。当然这只是在小群体的一点点优越感，现实是很糙的，不光技术无从谈起，体能也差，脚力也弱，不过青春总是带着洋洋得意，说到底玩的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高一那会儿我们喜欢在宿舍走廊玩球，有一次踢到查寝老师差点被没收，幸好咱们重点班受特殊照顾。在宿舍内，我们会把一堆饮料瓶摆起来，当保龄球玩，或者畚斗摆得远远的，练推直线游戏，跟高尔夫一样。有一次玩嗨，直接把自己的热水壶给踢爆了。那时候一般不把球放班里，除非赶上那天有体育课。我用刷数学题打的大堆草稿纸做成了一个球，当然也许叫蹴鞠更合适，此可谓继承了先辈的伟大传统。这种球除了偶尔在教学楼走廊玩，还在班里玩闹，故意砸人。

那时候在三级制（年级里的班级分成创新班-重点班-普通班）里，我们班跟隔壁班是最好的两个班。竞争是主旋律，但老实说，我们班学习文体甚至美女数量都出于下风。体育运动里，篮球他们也强，国内多数学校还是篮球有存在感，我倒是一直想跟他们来场足球“友谊赛”，然而并没有这样的机会。

我这人向来还是很低调的，当然也没什么特别引人注目的。窃以为嘻嘻哈哈跟低调没什么矛盾，我理解的低调是有意识地控制一些真实心理催使你想做出的引人注目的行为。

高一的英文老师上课形式非常开放，所有的课文基本由学生自己参与，她本人重在引导，讲的很少。忘了那一节课上的内容，只记得自己说了偶像是“指环王”劳尔，皇马王子，以后想当足球教练，给自己儿子培养成职业球员，老师笑了同学们也笑了，老师说，看来中国足球靠你了。

这个老师真的很好，尽管我的英文成绩总是垫底行列。高三猛然听到她患癌症的消息时，感觉特别震惊。后来她就辞职回家休养了，听说她老公是个好男人，很温和。尽管我已经不在她的班里，但还是跟老同学们一起去她家看望她。那天她在小区公园晒太阳，我只是站在一旁，看以前跟她关系很好的几个学生嘘寒问暖。阳光下我只是依稀记得，一开始很多同学吐槽她的长相，对她的行为私下挑刺……五味杂陈。我问佛：为何善者总是多艰？

有这么一段记忆。一次体育课下课回班，隔壁班一个女生在走廊碰见我，还有我的球，问了一句“XXX，你真的很喜欢踢球吗？”“……”我当时笑了笑，没说什么，我条件反射想回答“是”，却觉得这是很奇怪的口语，况且我并不知道她的名字。不过对于她在那时候能叫出我的名字却着实有种莫名感动。

此处没有任何旖旎想象与后续勾搭，只是在那个没有碰到任何女球迷的岁月里，一句问候就感觉很美。维特的烦恼里有这么一句经典，“Whoever is a girl does not want to be loved , and whoever is a boy does not want to be royal to his lover.”中学是荷尔蒙最活跃却又被各种性压抑的时期，哪个男孩子都想得到女生更多的目光，所以在旋风十一人为了美女拉拉队，篮球队可以跟足球队干架。这里没必要因为看似将美女当作稀缺资源而抬高到物化女性的层面，这只是一种本能行为。

在剧里，一心追求穆帅（胡歌饰）的美颜女校长在第十八集里为了主动出击，买了各种清凉性感的衣服，说到底还是不懂男人的心，在一个痴狂专业的球迷眼里，一个女人若是大胆追求，穿着他主队的球衣肯定比穿BIKINI的效果还好。

那时候球迷罕见，女球迷绝迹，上了大学才认识一个母校的文科学妹是球迷，可惜没能早点发现。文理分科我进了文科班，更是没劲儿，全年级男生最少的班，三分之一爱打篮球，剩下的有几个常年不运动，跟娘们一样每次体育课宅教室，于是能被我拉去踢球的寥寥无几。

读文科的日子里，不能说不好，就是男生太少了。有那么两次，是有那么两次，我甚至拉了几个妹纸去踢球，不过效果感动，完全放不开手脚，怕伤到人。记得有次体育课，我们的团支书进了一个球，以还算彪悍的姿态，班长给我们拍照，嗯，妥妥的都是妹纸。

不过足球毕竟是剧烈运动，还是有一定危险系数的，这里不是说踢到某些部位痛不欲生，只是忘不了那次意外。高二运动会第一天傍晚，我们等人群都散了后，在体育场踢球，有一个身材很好的学长跑来说一起玩，结果在一次传球时，他的脚力太大，我同桌一下没注意正好砸中他的眼睛。当时只是觉得眼镜碎了没什么大不了，结果几天后，他说那只眼睛感觉有阴影，再后来他就请假去医院检查，跑了很多城市，没想到两个月后他休学了，从此我再也没见过他。后来他有在qq上找我聊天，我一直抱着歉疚，关心他的近况，没想到他心态倒是很好，甚至觉得不去学校更好，我有点无语，他的学习还是不错的，就是比较爱玩。如今想来，不知道他现在后悔了没有，三年没联系了。

那会儿我们宿舍都是年级里成绩靠前的男生，相对也都还算有共同语言，我们会一起踢球，尽管并不是经常如此，他们不算热爱足球，不过有兴趣也让我感觉舒服。我们几乎每晚夜聊，一个重要原因是有人是失眠患者（包括我），什么话题都聊，从钓鱼岛聊到小学课文，从体育聊到斯堪的纳维亚，从周杰伦聊到宫廷秘史……当然，话题也离不开女人，正如女人的话题里不会少了男人的侧影。

我不敢说自己影响了室友什么，不过有个当年室友上礼拜刚跟我一起在黄龙支持杭州绿城，至少他也觉得这份记忆珍贵。后来我没想到，进了大学真的踢上了球赛，而且还能踢上主力。我成了咱们学院院队主力，从新生杯到分院杯，尽管我的技术真的很糙，但谁让我们是会计学院。我那个高中室友在大学也进了院队，没办法，他在幸福的人文学院。忍不住想插一句，我是在分院杯进过球的人，在前年那届打进了赛事第一球（也是唯一进过的球），这是我的私藏记忆。



很想谈谈学生联赛的故事，也许你们并不关心。

大家可能都知道CUBA，也就是中国大学生篮球联赛，这不，刚巧昨晚在浙大紫金港，主队浙大跟广工大打了东南区的决赛，浙大主场两分憾负广工丢了东南区冠军。同样的，足球也有大学生联赛，全国八百所高校参加（除了台湾地区），其背后是世界上第二庞大的高校数量，但是组织得并不好，十几届过去了，还是没能与学生乃至社会形成热烈呼应。

当然各种职业联赛业余联赛校园联赛的基础都是整个社会的氛围，与我国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没错，就是日本。

早年就听过这么一个说法，甲子园、国立竞技场和武道馆是日本青年学生心目中的三大圣地，分别象征着棒球足球和摇滚乐。很多人喜欢漫画，相必听过《棒球英豪》和《足球小将》，当然日本几乎把所有的体育项目都画成了漫画，而且在漫画里日本运动天才如过江之鲫。逆天，实在是逆天。吐槽归吐槽，那样的青春热血以及小清新的纯爱还是让你无法自拔。



也许是甲子园占据了太多目光，俨然成了青春与梦想的代名词。其实日本每年夏天会有全国高校综合体育大会，项目非常繁多，各种冷门另类的项目都有。这是人格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我们的校园体育形同鸡肋，而公民教育更是甚少提及。

有这么一个说法——“夏之甲子园，冬之国立”，说的就是日本这两大最著名的校园联赛，堪称全民盛会。棒球我不懂，这里想介绍介绍日本全国高中足球联赛（通常指冬季的选手权大会），这样的学生联赛在组织度、关注度和竞技水准上都不亚于职业联赛。



日本高中足球联赛早在1917年就开始举办，中间因为战争停了五年。每年全国4000多所高中（几乎囊括所有高中）参加预选赛，最后决出48支球队参加决赛阶段（日本47个都道府预赛的冠军球队，其中东京都再加一只），最终的决赛放在国立竞技场，也是日本国家队的主场（有没有感觉很像世界杯）。每一个热爱足球的男孩都想有这么一个平台，而能帮助学校实现制霸全国更是毕生难忘的青春记忆。

该项赛事重视程度非常高，主办方是除了日本足协和高校体育联盟，还有43家日本电视台，决赛阶段每一场比赛都会全国转播，开幕战和决赛的球票更是早早被抢购一空。每一届全国选手权大会都有一个偶像级的“应援女孩”（都是时下当红清纯女明星）和一首由知名乐队歌手专门创作的“应援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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