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梦引魂

 

琴饮血,编织三生梦。一曲未断,梦起而生,一曲终结,以魂养琴。缘起缘灭,三生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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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饮血,编织三生梦。

一曲未断,梦起而生,

一曲终结,以魂养琴。

缘起缘灭,三生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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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一曲弹尽年华韶月



她是将军的掌上明珠,对他一见倾心,更是于他有恩,便趁着这恩情让他许诺娶了自己为妻。

而他有心拒绝却拒绝不了,更是因将军临终前的托付,他不得不放弃自己的青梅,迎娶将军唯一余留的女儿柳韶月为妻。

白驹而过,匆匆几年弹指间而过,而他除了让她衣食无忧,便是对她冷淡至极。

今日杜鹃啼鸣,她坐于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的倒影,眉眼上已是疲惫显得有些憔悴,幽幽叹口气,罢了,这些年本就是她霸了那人的幸福。

梳妆换衣,便缓缓向水榭边走去,那里有她今天想见的人。

水榭之人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见她而来,颇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眼,显然想不到今天请他来的主人如此年轻貌美,因而用他还尚稚嫩的嗓音确认:“夫人这可是想清楚了?一旦用了就回不了头了。”

她笑容淡淡,捻起一片石桌上盘子中放着的桂花糕,递给他,却答而所非:“徒留于世也不过是忧愁多余欢乐,还不如就此保存些美好。”

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抚平衣上褶皱落座焦尾琴边,踌躇片刻,方又开口:“那夫人可还有什么要留下?”

她不禁笑意染了双眸,朱红轻启:“怎么还怕府里不放人不成?”细细摸着腰间上的玉佩,又想起那人,叹口气“也罢,就当是祝贺他们吧...梳玉,呈上纸张笔墨。”

片刻后,她把写好的书信放在书桌之上,取下腰间的玉佩,来回摩擦,似有不舍,许久才把它和书信一起放好,低声吩咐:“梳玉,等下你把这个给老爷送去。”

“夫人...”梳玉看着那对玉佩,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话语欲言又止,声音透着些担忧,而又不知如何谈起。

“无碍,我就和这位小公子说说话,午膳你便回来继续候着罢。”她忽而轻笑,安抚的拍拍梳玉的手背,让她放宽心离去。

梳玉哪能放宽心,手上的玉佩虽是冰凉透体,可是此时却是觉得烫手,别人不知这对玉佩对夫人的紧要,她可是清楚的紧,想要再劝劝,可是看她笑颜下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固执,只能敛下眉眼,遵从的道了句:“是。”便匆匆离去,心里只道要早些回来。

她笑着看着梳玉离去,偏着头问:“现在公子可是放心为我抚琴了?”

少年看她忽而偏头一笑,惊觉美艳无比,堪比桃花绝艳,不过他却是暗自撇撇嘴,心下嘀咕:这世上恐怕没几人拦得住他,这样做也是怕她哀愁没有留下些痕迹,不过面上却是严肃得朝她拱拱手,青嫩的嗓音此时颇有些清冷:“请夫人忍着疼片刻。”

话音一落,锐利的刀片划破她的手腕,在血滴流而下时,少年快速抱起焦尾琴,用琴身接住几滴血,而后一个回转之间已抱琴坐落余地,声音瞬间竟是冷得毫无感情,淡漠开口:“请夫人落座,月兮为您抚琴弹奏一曲。”

她掏出手绢,脸上淡笑一直未减半分,随意把手绢搭载溢血的手腕上,看着鲜血染红手绢,忽而又想起早上的杜鹃,故而幽幽说道:“听闻有种名为杜鹃的花朵,颜色艳红极美,不知是否和这个相似?”

月兮眼眸毫无波绪,双手平放于琴上,指尖拨动琴弦,随着琴声口音清淡,语气有些蛊惑人心:“夫人想见还不容易?闭上眼睛,放下心中的杂念,便能见你所见,愿你所愿。”

琴声缓缓而起,她困惑的眨了眨眼睛,听见月兮的话,双眸清亮,而后朱唇翘起,带着笑磕上眼眸,双手放于桌上,头枕着臂弯沉沉睡去。

此时,她站在一处好无人烟的地方,四周都是烟雾笼罩,她心中不禁有些心慌。

“韶月,到这里来,来爹爹这边。”

她听见背后有人在唤她,而且声音甚是熟耳,她困惑的眨了眨眼睛,转身望去,有些震惊,这人是已逝去的父亲,此时他正站在另一头朝她笑着招手,眉眼依旧是她熟悉的慈爱。

“爹爹...”一瞬间所有委屈欺眶而出,这些年来,夫君的冷淡不在意,均化为对父亲的思念,即使她知道此时她走过去会再也出不去梦境,她也依然跑过去,抱住父亲温暖有温度的身躯,哭得一塌糊涂。

“好了好了,傻丫头,让你不听话乱跑,迷路了吧?”柳呈江伸出粗糙的手替她擦掉悬在眼帘下的泪珠,牵着手带她走出这一片迷雾的地方。

在这里,爹爹不是将军,只是个平凡百姓,靠着耕种为生,不必为了圣上不阴不阳的几句话而忐忑,也不必为了守护这个王国而过着刀尖上的生活,她慢慢习惯了,并且很满足这种安逸的生活,况且,她还有了他的爱。

尚城,她的夫君,在这里他也不是尚书大人,只是一介布衣,此生他没有所谓的青梅,那个温婉的女子也没有出现,她依旧是救了他,成了他的恩人,却不用再用恩情逼迫他娶了自己,而是并与她情投意合,再也不会出现对她的时有的憎恶和冷淡。

待尚城养好伤,便与她成了亲,留下来照顾他们父女。

她与他依旧是夫妻,但却再也不会如陌生人一般相处,莞尔微微一笑,把炒好的饭菜从锅里用盘子装起来,端出院外,然后一手撑着腰,一手摸着微微凸起的肚子,对着还在折腾的两人柔柔喊道:“爹爹,尚郎,该吃晚膳了。”

“好,马上来。”尚城和柳呈江闻言应了一句,放下手中未完成的活,净了手,转身看见柳韶月顶着肚子在帮他们盛饭,赶忙跑过去帮忙,并叮嘱:“啊月你坐着,我来,别伤着自己。”

柳呈江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女婿,眼里是毫不保留的赞赏。

柳韶月娇嗔一句:“哪有这么娇贵。”

她想,就算这是个梦,她也不愿醒来,山云野鹤,男耕女织,这才是她心中的所向往的生活。

里面眨眼几年岁月,这边却是刚好半盏香的时间,最后一个音律结束,桌上的人还未醒来,月兮抱着琴身起身,看着外面匆忙赶来的男子和后面跟着一个温婉女子,忽而一瞬间明了她的处境。

得而不得,

失而不失。

这是最痛苦的,明明在身边,却如空气,碰不得,戒不了的相思苦。

“韶月......”

男子看见桌上的柳韶月,忙把她抱入怀中,全身竟是有些轻颤,见如何都是唤不醒,慌乱中见一抱琴的白衣少年立于一边,口气急切询问:“我夫人怎么了?”

“夫人无碍,只是活在自己编织的一场梦中,不肯醒来罢了。”月兮看着男子的急切不是伪装,心里更是叹息,这份情他应了,她却放手了。

“她用了血?”男子脸色煞白,双臂更是拥紧柳韶月几分,声音有些颤巍巍的问:“可又有唤醒的法子?”

“本是如果中途醒来便无碍,可现在一曲已完,便是大罗神仙也唤不了她从自己的梦魔中醒来。”月兮摇摇头,随后脚尖踮地,踩着水上离去,想了想安慰的话,实在想不出来,便道:“大人以往不知珍惜,此时如此怕是要落笑话了。”

男子一听,更是悔恨不已,痛哭出声,月兮闻声望去,水榭之上,白色帘布被风撩起,男子抱着一女子脸上毫无血色,边上站着的女子也是摇摇欲坠,细细啜泣。

郊外凉亭,一男子静静坐等在那,月兮用轻功回来这里,朝他走近,道:“哥哥,走吧,这里没事了,长安有人寻我,今天便启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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