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人间留不住,那些即将消失的城市习俗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三秋之半,名为中秋。乡愁是一份回忆,是对故乡旧事的一种怀旧;乡愁是一份情感,是对故乡...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三秋之半,名为中秋。

乡愁是一份回忆,是对故乡旧事的一种怀旧;乡愁是一份情感,是对故乡大地的眷恋和热爱;乡愁也是一种文化,对故乡的怀念,使得多少文人墨客或悲或喜,感慨之余写下脍炙人口的千古佳作。
 
中秋节从宋朝开始兴盛,到明清已经流行于民间了。上千年来,整个中华民族都在共享着关于中秋佳节的共同记忆。尽管关于它的起源到底是阳春白雪的宫廷祭月雅集,还是下里巴人庆祝农作物丰收的习俗,还依然存在分歧,不过,这个节日已经在流传中彻底消弭了阶层的界限,成为炎黄子孙所共同拥有的文化遗产。

中秋节既有祭月、赏月、拜月、吃月饼、猜灯谜、赏桂花、饮桂花酒这样的共通习俗,也有吃兔儿爷、拜月娘、逛城隍庙、燃灯烧塔这样的地域特色祈福文化。在城市发展的不断进程中,这样的节日里,人们总是能为生活制造快乐和希望,还有那些抹不去的乡愁。
一个时代的城市在慢慢发展,一个时代的记忆在慢慢淡去,留在人们心中的那份回忆,化为了一份怀念,一份乡愁。如今,多少城镇加快了发展步伐,一幢幢高楼大厦代替了古房旧屋,有些年代的旧居被强制拆除,或是被打造成“旅游胜地”。城市中充满着商业的气息,故乡的本来面貌,只存在于我们的记忆之中。
城市,作为社会快速发展的缩影,对待传统文化的态度更为复杂。今天的中国城市几乎是千城一面,走到哪里都差不多,一样的高楼大厦,一样的玻璃幕墙,一样的大广场、宽马路、立交桥、大草坪,中心区最繁华,越往外走面貌越荒凉,连商店里卖的商品都大同小异。

城市民俗是以本土文化为基础,经过长期的传承变异而形成的一种文化。传统的民俗学一直将乡村民俗作为自己的研究对象,对于城市民俗则较少关注与研究。在很长一段时期里,人们认为,民俗是乡村生活的产物,文明则是城市生活的产物,而工业化发展的结果则是传统民俗的消失。
时光如白驹过隙,终于,曾经那些丰富多彩的城市节日习俗,似乎慢慢被人们遗忘。时至今日,当我们谈到中秋节,除了月饼,好像也再无其他,甚至很多人连月饼也想再吃了。中秋节话题的贫瘠,似乎说明身为现代城市人,已经不会过中秋节了。

相信很多70年80年出生的朋友们,对于中秋还有着自己残留的印象。家里老人们早早买回来的月饼,满桌子的团圆饭,伸手就能品尝的水果,本来是贡品却被孩子把玩儿的兔儿爷,回荡在耳边亲人的谈笑,孩子们提着纸灯笼到处跑的身影……这些丰富又立体的中秋回忆,如今却随着故乡一起渐行渐远,消失在历史的深处。
去到南京,南京人中秋必吃金陵名菜“桂花鸭”。“桂花鸭”于桂子飘香之时应市,肥而不腻,味美可口。酒后则必食一小糖芋头,浇以桂浆,美不待言。“桂浆”,取名自屈原《楚辞·少司命》“援北方闭兮酌桂浆”,又名糖桂花,中秋前后采摘,用糖及酸梅腌制而成。江南妇女手巧,把诗中的咏物变为桌上佳肴。南京人将合家赏月称“庆团圆”,团坐聚饮叫“圆月”,出游街市称“走月”。
去到无锡,烧天香的习俗也还一直延续至今,“走三桥”、“摸秋”等有趣的中秋习俗如今已不多见。“烧天香”有的地方也叫“烧斗香”。香斗四周糊有纱绢,绘有月宫中的景色。也有香斗以线香编成,上面插有纸扎的魁星及彩色旌旗。“走三桥”是一项女孩子的游戏,就是从跨出家门到回家只能经过三座桥,不能重复,姐妹们相约比赛看谁最早到家。

所谓“摸秋”,也就是有些地方所称的“摸瓜求子”,婚后不曾怀孕的女子,要在中秋之夜到田里摸一只瓜回来,就会怀孕生子。最好是南瓜,因为“南”谐音“男”,意为可得男孩;如果采到扁豆,意为可得女孩,因为扁豆形似女子蛾眉;如果采到的是白扁豆,那就寓意白头偕老,今后子女可婚姻美满。
江苏盐城的中秋风俗也有很多:敬月亮,做饼,放烟火、烧香等。中秋节这天,盐城人有吃老鸭汤就饼的习惯,一般是小碎米饼(俗称米饭饼)、小麦面饼、芝麻糖饼等。在盐城,中秋节前后还有已定亲但尚未婚娶的女婿给准岳父母家送礼的习俗,叫“追节”。礼物中两只鸭子是必不可少的,如果岳父岳母家全部收了鸭子就说明今年还不同意把女儿嫁出去,如果回一只就表示同意今年把女儿嫁出去了。
四川省人过中秋除了吃月饼外,还要打粑、杀鸭子、吃麻饼、蜜饼等。有的地方也点桔灯,悬于门口,以示庆祝。也有儿童在柚子上插满香,沿街舞动,叫做“舞流星香球”。嘉定县中秋节祭土地神、扮演杂剧、声乐、文物,称为“看会”。

在北方,山东省庆云县农家在八月十五祭土谷神,称为“青苗社”。诸城、临沂和即墨等地除了祭月外,也得上坟祭祖。冠县、莱阳、广饶及邮城等地的地主也在中秋节宴请佃户。即墨中秋节吃一种应节食品叫“麦箭”。山西省潞安则在中秋节宴请女婿。大同县则把月饼称为团圆饼,在中秋夜有守夜之俗。
城市民俗文化是在城市进程中,一个文化转化成为另一个文化发展中的一个过渡阶段,缺一不可,并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中国城市民俗,如同世界各地城市所各自具有的异国民俗一样,具有历史传承遗风和社会价值,不能也不应该被人们所遗忘。

诚然,我们无法否认城市的发展为生活带来改变,为城市带来活力,但我们也无法忘却,记忆中故乡给我们带来的欢乐与趣味。江南烟雨中的亭台水榭,北京的胡同、四合院与茶馆……所有这些,都是一代代人记忆中的永恒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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