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亭推荐】金沙江:乡愁

 

乡愁金沙江一举目远望,一朵又一朵盛开的白云,淡雅精致成一串风铃,挂在天边,鸣响。余音袅袅,...



乡愁
 
 
金沙江
 
 
举目远望,一朵又一朵盛开的白云,淡雅精致成一串风铃,挂在天边,鸣响。余音袅袅,五彩缤纷的芬芳飘落山野。

转眼,爽朗的初秋,故友般回到眼前。

一年的希望,从庄稼的根部涌向梢头。黄的,红的,绿的。色彩的风情,成了这个季节的主角。高空,铺展出薄雾的宣纸,秋阳古典的大红喜字般,站在丰收的额头。风握横笛,为这个季节的蜜月,吹奏悠长绵延的长调。

田垄劳顿成瘦瘦的肋骨,弯曲在无言中,依然朝向远方,不计较野稗草的歌唱。那首古典诗词,或许已被光阴淡忘,但蛙声一片,却依然坚贞地翻唱它的姓名。

我要学会一个姿势,和这个季节并肩而立,让血脉下沉成根须,抓住一捧泥土,让心潮上涌,在眼角晶莹一颗稻粒般的乡愁。
柳条棍子顶端鼓胀的布袋,罩不住红蜻蜓的飞翔。那个长长嬉闹的夏天,磨损出的漏洞,遗失许多纯真而顽皮的时光。

透过一对连一对的翅膀,经过空中架起的羽翼之路,我看到,夜晚无眠的清露,会为肩挑日月的山岭,眨动童话的眼波。蜻蜓盘旋缄默,惊醒枝叶孩提的长梦。落叶,宛然流年的赠言,在季节的发梢,凝成岁月的老茧。

蜻蜓的翅膀下,我是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总想把双臂举过头顶,成树枝,成禾叶,成农家篱笆墙,让小小的精灵们歇息。它们最好靠着我筑巢安家,直到来年,或是永远。

这时节,蜻蜓会在临近晌午的时候起飞。它们要在一段漫长的时光里,等待暖阳拾走脊背上那片嬉戏的微凉。

远处,有秋意流淌,潺潺路过我的心间,抚摸出别样的温暖。当蜻蜓用鲜红的尾巴,在浅唱的河面,写下菊花般的涟漪,我方觉手心倏然一凉。

苦也好,乐也罢,感谢光阴借我的颜色,为乡情又写下一笔。
山路,在长夏浓阴连天的绿梦里醒来,长长的懒腰,从河边伸展到山顶。一睁眼,金黄芬芳。远近的林梢,有风,渐次地在做多情的吻别。

蛙鸣渐浅成耳语,呢喃每颗稻粒的心情。走在田间,我去拜访每颗稻穗。它们也正齐刷刷地望着我。我渴望自己的思想,能和它们一样,深深地俯下身子,俯下金刚石般的色泽和质地。

不要不信,走在这个季节的山路上,你不会迷失。一步步,走向的只能是自己。红土地般默然的山里人,会告诉你,他们就是这样一个脚窝一个脚窝走过来的。

我永远不会像一株玉米,吐出红缨,但往事依然会被日月的叶片,层层叠叠地包裹。灵魂,是挤满颗粒的果实。

是生,是熟?是甜,是苦?等待岁月来收获。

希望有一把人生的扬锨,送来劲风,扬弃生命中多余的东西,哪怕所剩无几。
这个季节,哭出一场冷雨,不知为谁。远山的三角梅,望红无数湿润的眼睛。

芦花,一簇簇盛开,在秋天的衣襟,如少女的丰乳。美妙雨声里,风情艳阳下。

遥远的小村,依偎在朦胧的山腰,像在打盹;独木桥的倩影,横在夕阳的光波中,赠一路河水的叮咛,给远方。

没有谁不相信,溪水般清纯的村姑,在春天的桥上走远,虽然已木棉花般开放在异乡,但她的回望仍留在桥上。只要乡情轻轻踏过,那眼神,依旧在桥上悠然摇荡和吟唱。

有一缕眺望,是田埂一站等一站送回来的,是蔗林,一程迎一程接回来的。

随便霓虹涂抹城市五彩缤纷的笑脸。山野,依旧东一岭金黄,西一摊绯红,打扮自己。村口,来去匆匆的光阴里,那柳树,安然地披着渐瘦的绿荫,望穿云雾;那知了,只会吟咏等待的歌谣;而那水牛,固执地用缄默咀嚼沉默。

把我也植在村口吧,成一株小草,替山村等在冷热两知的乡思里。

【作者简介】

金沙江,原名金相喜,吉林省作家协会会员。曾在《人民日报》《散文》《星星》《山花》等刊物发表文学作品,有散文诗入选2001年《中国年度最佳散文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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