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本不属于自己的城市里,折叠自己

 

13号线是进城线,从市中心越往郊外开,上门留下的姑娘越丑。北京的内环到五环,其实是一个阶级丘陵。...





“13号线是进城线,从市中心越往郊外开,上门留下的姑娘越丑。北京的内环到五环,其实是一个阶级丘陵。”某篇文章的结尾有这样一条留言。

 
-1-   《北京折叠》

郝景芳的《北京折叠》将北京描绘为三个空间的城市。第一空间五百万人口,享用24个小时,第二空间二千五百万人口,享用16个小时,剩下五千万的第三空间的人则享用8个小时,城市以48小时为周期,不同的空间轮流翻出地表,不同空间的人轮流苏醒开始生活。

-2-

霓虹在第三空间闪烁,垃圾工人、司机、商铺店员们都生活在这里。租客们的争吵、机器的轰鸣、小饭店的味道,充斥街角的景况正如现实中所见。

书中第二空间主要为学生群体,这一群人抓住教育这一利器不断地为自己积累生存发展的力量,他们将成长为社会的中产,成为银行、政府、大企业的中层管理者,或者再努力点,能有幸进入第一空间工作。然而,书中出场的几位大学生并非出自三流学校,所以对应于现实,只有一部分的学生能算是第二空间的人。

生活在第一空间的理所当然是政要、企业领袖,还有他们的专职厨师、司机、医护人员,和他们的全职太太。不同空间之间基本不通往来,专用通道只有当第一空间的人因为工作需要而须前往第二、三空间时,进行申请才能开启。

主人公老刀偷渡去第一空间前,老蠡最后一次劝阻,说:“我还是劝你最好别去。那边可不是什么好地儿,去了之后没别的,只能感觉自己的日子有多操蛋,没劲。”

-3-

住过了五星酒店后,如家的被子突然变得能阻止皮肤呼吸一般。享受过头等舱的宽敞,经济舱便让人感觉逼仄、拥挤。无论是物欲,还是精神需求,满足感的阈值都在尝过甜头后被拔高了。面对现实的差距,有的人开始自我安慰,有的人开始奋起直追,也有人生出满腔的愤世嫉俗。普通人体验了第一空间的生活方式,逃不过这三种状态,或许都无须体验,只须瞥见一眼。

-4-   花先生的故事

我旁观过一场别开生面的争辩。按《北京折叠》的设定标准,花先生属于第三空间的人,但自认为见过世面。我也是第一次亲眼见一个人单手插袋,一手夹着香烟,意味深长地说道:“白人是最高贵的民族,我们和黑人都是劣等的。”花先生的价值观对于我着实是一种冲击,朋友听到这番话后急的面红耳赤,和花先生争论起来。

花先生最终道出了这种价值观的出发点:“高贵的民族才会提供全民福利。”那种淡然和坚定,表明了这种匪夷所思的观念已根植于他骨子里多年。

我不禁一笑,朋友也长吁一口气,直言道破:“原来花哥你是嫉妒人家躺着就有饭吃啊。”

生出这种逻辑的是极端,无须过多探讨,本身的对错就显而易见。但根本原因却是,见过一种优于自己的生存状态后,轻易就察觉了自己的日子有多操蛋。

-5-

在现实的世界里,看着出卖体力却收入甚少的人不由心生怜悯,对于来自更高空间的目光却毫无察觉。大城市的人无法忍受二线城市缺乏活力的生活,二线城市又不禁悲悯起小县城,北京在折叠,中国在折叠。

当大步迈在欧洲的街头,沉溺于宁静繁华之中,当眼之所见是第三世界的凄怆,这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何止是中国折叠,世界也在折叠。

折叠亦即壁垒,就像北京的房价、户口,在现代社会树起一座高高的城墙。墙内积聚着最优质的教育资源、最先进的医疗技术和无数的就业机会,墙外的主流分享着资源的残屑。世界的第一、第二和第三空间,也以难以逾越的高墙相隔,对于国民只是一个出生证明的绿卡,对于另一个人是二十多年的艰苦付出,国籍赋予一个人生而即有的平台,同时意味着还有一段走到最后,也可能只是在另一个人的起点的路程。

墙越垒越高,空间通道越来越狭窄,人与人、城与城、国与国的差距,又将验证那句话:“富有的要叫他更富有”。

-6-

在十平米的出租房里,上下班拥挤的地铁上,无数人下了决定选择逃离。同时有无数人扎根下来,在原本不属于自己的城市里,随着它的折叠继续折叠自己。

漂着的人挣扎着不愿放弃的究竟是什么?

我想,是可能性。

Alicia Keys在《Empire state of mind》里唱道:“Even if it ain’t all it seems, I got a pocketful of dreams.”

汪峰嘶吼着沙哑的喉咙:“人们在挣扎中相互告慰和拥抱,寻找着追逐着奄奄一息的碎梦。”

是的,可能性。
-皮特大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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