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到了“算黄算割”的叫声

 

又听到了“算黄算割”的叫声文/张玉辉“算黄算割”鸟是杜鹃鸟(也叫子规鸟)的一种,因以四声一度,声音洪亮,关中...



又听到了“算黄算割”的叫声

文/张玉辉



“算黄算割”鸟是杜鹃鸟(也叫子规鸟)的一种,因以四声一度,声音洪亮,关中人的口音听起来就像是 “算黄算割”而得名。

传说在很早以前,有一农夫把他家几十亩耕地全都种上了麦子。第二年风调雨顺,加之他精耕细作,麦子长得非常好。但由于地势、水肥等原因麦子成熟参差不齐,有一块黄得早有一块黄得稍晚。人们一再提醒他:要黄一块收一块,赶紧把成熟的麦子收割了。龙口夺食季节要牢记算黄算割,及时抢收归仓以免损失。但他总说:不用着急,我要等麦子全黄了一齐收割,省事。终于等到了麦子全都成熟透黄。看到一眼望不到边的麦田在微风中翻起滚滚金浪,一派丰收景象,他高兴极了。谁知,就在他准备收割的当天天快亮时,天气突变,狂风大作。在震耳欲聋的雷声中,暴雨夹杂着冰雹下了近一个时辰。他急急忙忙跑到地边,看到麦田己被大雨大水冲浇得一片光秃,满眼狼藉……。大悲之下便一命呜呼!

农夫死后,他的坟头有一天忽然陷开,飞出一只一只灰白色的小鸟,不停的叫着:“算黄算割、算黄算割……”,在绕着坟地飞转三圈后向天空飞去,向着麦子将要成熟的地方飞去……“算黄算割”的叫声连绵不绝。从此,关中大地每年5月10号左右,“算黄算割”就声声在麦田四周不断响起。这急促、深沉、忧伤的叫声里,带着悔狠,也带着告诫。

又听到了“算黄算割”的叫声。又到了收麦大忙季节,我又好象看到了一眼望不到边翻滚的麦浪,听到了霍霍磨鐮刀的声音,闻到了陣陣新麦饃香的味道……。

“算黄算割”的叫声把我带回了50多年前每年忙假回家龙口夺食的收麦现场。整天头戴一顶大草帽,身穿粗布大挂短裤,拉着一米余宽的大铁耙,奔走在一眼看不到头的麦田里,捡拾着遗掉或没有割净的麦子。这是生产队队长年年分配给我的专职任务。渴了,喝几大口自家用白果树叶炒制的茶水,味道微苦而甘,清凉可口直浸心肺,哪种感觉胜过如今的任何飲料。累了,坐在用麦捆围成的“凉亭”里休息片刻。饿了,回家吃一大碗干捞面,喝一碗微黄的“原汁汤”。末了,用手把嘴一抹,哼两句秦人自古千百年来百听不厌的秦腔,又扛着大耙回到了热火朝天的收麦田里,为完成颗粒归仓的任务而忙碌着。

过去人常讲:麦黄糜黄绣姑娘下床,是说在收麦大忙季节无闲人。不要说大姑娘,就是由旧社会过来的小脚老太太也带着坚硬而又笨重的护膝跪在地上,一大把一大把的收割麦子。虽然感觉她们很艰难,但她们说说笑笑不停,脸上洋溢着高兴的笑容。不菅是在在骄阳似火,挥汗如雨的收麦现场,还是在早出晚归,忙碌不停捡拾麦穗的男女老少人群里;不管是在把大轱辘車装的如小山一样运送麦子的路上,还是在由骡马牛驴拉着碌碡飞跑,辗压麦秆而沙沙作响的打麦场上……。到处都有笑声、喊声、唱声。人们尽情舒发和享受着收获的喜悦。这是一年之中最让人舒心的季节。每当我听到“算黄算割”的叫声,心情就久久不能平静。就梦想着再回去奔跑在哪汪洋大海般的麦田里。我的心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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