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那棵银杏树,梦里那份思乡情

 

我就好像家乡的那颗银杏树,乡愁像落叶一样飘落一地,却把那思念的果实挂在枝头。...



百年银杏染秋霜,硕果累累落叶黄。

飘泊南国向北望,寸寸相思拜高堂。

                                                     ——题记


一条源于九龙庵次原始森林的小溪,流淌穿过田野约2公里处,与源自青龙余脉舒家山的一条小溪汇合,汇合处曾有一座古桥,桥名曰“双江桥”。

汇合后的小溪向西流经一个小村庄,村庄依溪水而建,而村中居民绝大多数为王姓,于是那个村庄顾名思义取名为“江边王家”。更有人形象的形容为“江边王家Li(方言意思为沿)江上”。而那正是我生于斯、长于斯的地方。由于溪水蜿蜒流淌,村民依溪水而居,于是村庄的地理形状好似一叶扁舟。在村中,有一棵古银杏树,宛如那舟中的桅帆—树干为桅,树冠为帆。据村中老人言此树栽于清朝末年,距今已逾百年。由于年代久远,现此古树为村里集体财产。很多年前,有一个外乡人在半夜偷偷地割了一块树皮拿去治病,于是银杏树长大后留下一个很大的树疤。

由于土质肥沃湿润,银杏树枝繁叶茂,树干两个成年人都合抱不过来,树高近十丈,树冠成伞形,从远处往村中看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棵银杏树,它宛如一把撑开的巨伞。



小时候我们经常在树下玩耍,它为我们带来春天的绿妆,夏日的凉爽。到了秋天我们经常会捡几片金黄的落叶,拿来做书签。而我们最感兴趣的是银杏果,当银杏果完全成熟后会变成橙黄色。一阵秋风吹过,树枝轻轻摇动,果实便从树枝跌落。可是这种守株待兔式的收获实在太慢,于是我们去央求那些会爬树的大人。只见他爬到树上,拿起一条长竹竿在树枝上用力敲打,于是银杏果纷纷落下。我们把银杏果加工做成口哨,但更多是拿来吃。把去掉果衣带壳的银杏果放入柴火中,听到噼里啪啦的爆裂声就取出来,这样热乎乎的银杏果,手一掰开就能吃了。那种唇齿留香的感觉让我回味至今。大人告诫我们说银杏果不能多吃,否则会中毒,我们虽然嘴馋,倒也不敢造次。

小时候一直想爬到树上去,奈年小体弱,只能“望树兴叹”。在少年时期我第一次爬上了该树,我已不记得具体的时间,但当时的情形让我记忆犹新。那一次起因是源与和一个同龄玩伴的打赌,为了面子我鼓足勇气克服恐惧往上爬,第一根树枝到第二根树枝的距离比一个成年人还要高,我站在第一根树枝上,双手上举抓住第二根树枝,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做引体向上,爬到第二根树枝后,上面树枝之间的距离小很多于是我双手紧紧地抓住树枝,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往上爬,当我爬到树顶时,我极目远眺,家乡周边的风景尽收眼底。在那一刻,我虽然没有“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那样的豪情壮志,但有一种我忽然变成一个男子汉的错觉和一种征服的自豪感。

银杏树有净化空气的功能和很高的观赏价值,而那些古银杏树更是让人趋之若鹜。在八年前树贩子盯上了这颗银杏树,他们用重金让村中的老人们动心,并同意卖给他们。为了方便运输,像这样的大树必需要截枝,后来在我和几个青年人的阻拦下,银杏树终于避免了截枝贩卖他乡的命运,遗憾的是那根最大的树枝已被锯掉。



五年前,县林业部门为家乡的那棵银杏树进行了登记、编号、并建立了档案,在树上挂了标志,鉴定为二级古树,受国家保护,禁止采伐和买卖。

去年回家过年,在那个有暖阳的冬日,我再次来到银杏树下,这时银杏树的叶子早已落光,光秃秃的树枝向空中伸展,高大的树干直耸云天,我轻轻地抚摸着那个树疤,仿佛是在抚慰自己往日的创伤,我轻轻地抚摸着它苍老的树干,仿佛在摩挲父亲那饱经风霜粗糙的手掌。树纹一道又一道,盘根错节,有的地方隆起有的地方凹陷,如拧着根根粗大的钢筋,缠满了树的全身,在这一道道深深浅浅的皱纹里,我仿佛触摸到时间的脚印,读到了树的历史,时间的历史。在那飘落的树叶里有我逝去的童年,在那伸展的树枝上有我成长的足迹。

这些年我漂泊在外,乡愁一直在我心中挥之不去。几回回梦里回故乡,不知家乡的风景是否依旧;不知家中的父母是否安康?而家乡的那棵银杏树就好像茫茫大海中的灯塔,指引着我回家的路。昨天我打电话回家,在电话里我问起那棵银杏树,父亲说银杏树已开始落叶,今年结了不少的果实。年迈的父亲不会使用智能手机。不然可以拍几张家乡银杏树的照片发过来。放下电话我脑海中浮现一幅画面:在飒飒秋风中,银杏树傲然耸立,树枝上挂着沉甸甸的果实,片片金黄色的落叶随风飞舞……

我就好像家乡的那颗银杏树,乡愁像落叶一样飘落一地,却把那思念的果实挂在枝头。



鸣谢:          王民军图文

编辑:辛游之  新宁二中:www.hnxnez.net


    关注 xn2z


微信扫一扫关注公众号

0 个评论

要回复文章请先登录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