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班同学录——喜禄

 

我脑海里对他最深的印象,还总是停留在29年前酷暑的防洪大堤上他拿着水管洒水的身影。...





喜禄虽然一直在外地工作,但每年都会在聚会时见到他。尽管这样,我对他最深的印象,还总是停留在29年前酷暑烈日下的防洪大堤上,他拿着水管子洒水的身影。

87年暑假回到家,我妈告诉我说:“喜禄那天到家里来了,待了老半天呢,他从高考完就在西关外的大堤上给人干活儿,算是勤工俭学吧。这个小小子儿还挺爱人儿,挺实在的。你上高中那天送你去,在学校里就见过喜禄,你们高一不是在一个班吗。他爸爸跟你爸爸是同学,他爸爸是个大夫,人挺好的。没想到喜禄这个小孩这么能吃得下苦去,这么懂事,真够好的。你也跟人喜禄学学,别什么苦也不想吃”。我妈就喜欢能吃苦的人。

我说,“行,我上大堤上看看他去”

第二天,我骑车去王欣家。出了徐郭,就是西关外的防洪大堤了。我心里憋着一股劲儿,没下车,愣往上骑,终于骑到了大堤上。果然,喜禄正拿着水管子在大堤上洒水呢,我放下车,走了过去。喜禄看见我特别高兴,我们聊了聊高考的事,喜禄说“还可以,商专应该是没问题吧,肯定走了,也不挑了,反正上什么学也不能决定一生”

“按说是。这活儿,你得干多长时间啊?”

“差不多两个月吧,开学就不干了”

“你真行,天儿多热啊,自己注意点儿啊”

“嗯,那天去你家,你妈还挺好,还给我拿水喝,拿水果吃”

“我听我妈说了。你不忙活的时候,就到我们家去待会儿吧”

“行”

晚上到家天已经黑了,我看我妈脸色特别不好看“怎么了?我明儿上我老姨家干活儿去”

我妈递给我了一封信。

“谁来的信?说什么了?”

一看信封,是表哥志华写的,心说不妙。表哥跟我都在财贸,他在64班。

拿出信来一看,表哥洋洋洒洒历数了我好几条“罪状”:擅自离校,学校要给我处分;我的会计不及格,要补考;平时跟老师同学的关系处得不是很亲密,对班级活动没那么热心,等等。让我爸我妈暑假里好好管教管教我,让我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一年来的表现。

我承认,他说的基本属实,而且,他肯定是出于好心,才写了这样一封信。

可是我妈气坏了,说他夸大其词,瞎说八道,我什么时候那么差过。

我也不敢一直为他分辨,怕我妈的炮火又对准我。我爸爸说:“你天天在家帮你妈多干点活儿吧,把你那学习搞上去,学生学习不行算干什么吃的!”

因为这封信,我就把想一放假就去好多同学家玩儿的计划给搁置了,天天在家看会计,写日记,浇菜园、摘豆角。每天傍晚,捏捏那满株的绿色的小朝天椒哪个软,能捏动,肯定不太辣,就摘下来,切成碎丁,凉拌着吃。我们都怕辣,却每天吃,就像我们的生活一样,不愿意这样,却也只能天天这么过。

我妈时常唉声叹气,“你上这个财贸,可能是上错了,你也不是干会计的料儿啊”

偶尔去城里,总是在大堤上看见喜禄。特别佩服他,三伏天的,多晒啊。不动都出汗,何况手脚不停地干活儿呢。

那年的夏天出奇地热。

过了不久,我奶奶去世了,我们回温辛杨办事儿。公路上的沥青都晒化了,黑油油的,特别黏,特别烫,我爸我妈的膝盖跪的都烫破了,三伏天连轴转了几天也都虚脱了。

一天傍晚吃着饭,我妈说“你弟弟去你老姨家,说好了是今天回来,怎么还不回来?”

大队广播喇叭里正播天气预报,夜里有大雨。

我妈坐立不安,让我爸爸去路上迎我弟弟。

我爸爸刚走,起了一大片乌云,一阵狂风大作,哗哗地下起了大雨。

几个小时过去了,半夜了,我和我妈坐在炕上,听着外面狂风暴雨肆虐,心惊胆战,不敢睡觉,一直等着他们回来。

已经记不清后面准确的故事情节了。

大致情节是:那天我爸爸顶着大风大雨,骑了26里地,夜里10点多到了老姨家。老姨和老姨父说,我弟弟和我表弟傍黑就骑车回徐郭了,走了不久就下起了大雨。

我爸爸就马上冒着大雨往回翻,路上都是泥,车子辐条上都是泥,车轱辘都不转了,根本就骑不动。我爸爸一边玩儿命蹬,一边在大雨中喊着我弟弟的名字。

终于,在邹庄的大沟里,在风雨里听到了答应的微弱的声音,发现了我弟弟和我表弟。

他俩都没穿雨衣,衣服早湿透了。大风刮得他们站不住,他俩跑到了大沟里避风。两个人又困又绝望,互相说“咱俩要是死了,咱们的妈就都没儿了。她们在家里还不知道呢,咱俩就要被大雨浇死了,真冷啊,冻死了。一个人也没有,真嫌怕啊”

我爸爸大半夜找到他们,忘了是把他们带回老姨家,还是我们家了。

总之我和我妈一夜没怎么睡,我爸爸和他们小哥儿俩在狂风大雨里折腾了一宿。

总算没事。雨过天晴,我很受触动。一年来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反正所有人都对我失望了,我一点也不重要,做得好也晚了,太晚了,自生自灭完了。经过这件事,才发觉,原来我和弟弟在爸妈眼里这么重要,为了我们,他们豁出命去,也要救我们。爸妈虽然天天说我,但并没有对我丧失信心,我不能再让他们生气担心了。

我变了很多,每天默默地“帮妈妈干活儿”。当时真是那么想的,干什么活儿都是“帮妈妈干活儿”,仿佛家里的活儿全是妈妈的。但要是说因为一件事的触动,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马上就提升了一个档次,也不现实。

我依然在家里待不住,又天天去王欣家、慧敏家、苓书家,去找灵敏。

我和灵敏在大堤上分别后,心里很怅惘。喜禄跟我说,“你得多在家里帮大姨干点活儿,写东西的爱好也别扔下呀,扔下多可惜啊”

“唉,我现在都没什么可写的了”

如果我当时听了喜禄的那些劝,我就不至于留下这么多遗憾了。

班里别的同学,也有很多像我和喜禄这样,父一辈子一辈的关系。我特别佩服我爸妈,虽然毕业离校,但对老师同学家里的所有情况都了如指掌:知道苏老师有三个儿子,知道根昌的名字;知道喜禄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知道刘冠缇老师家里的情况,高一刘老师教我们立体几何,我妈请刘老师严格要求我,可我就是没有立体感,反倒觉得压力更大。

现在我想,为什么对87年的暑假印象那么深刻?明白了,是因为,那是我一生中最后一个暑假。从那时到过了年以后,再没有寒暑假,再没有那么漫长的经常找不到事做的日子了。没有什么准备,就一脚踏进了生活的汪洋大海和泥石流里。

喜禄上商专以后,我们经常通信,聊学习,聊学校生活。也经常在学梅信里,听她提到喜禄的情况,他们俩在一个学校,学梅经常说起在石家庄的所有同学,周末互相找总在一起聚会。

毕业后,听学梅说,喜禄和淑琪恋爱了,我太为他们高兴了。从高一,我就和喜禄在一个班,一直在一起三年,虽然没有说过话,但因为父辈是同学,心里还是一直很关心他。

高一时,明显比初中学习紧张了,我们对穿戴也都不讲究。记得灵芝在日记上写过:“下课铃响了,我们跟离弦之箭一样比赛着往食堂跑,喜禄跑在最前边,我们排着队,喜禄端着粥往回走,走得特别快,粥洒在褂子上了,他可能想快点吃完去学习。班里有的同学褂子和棉袄上都有粥嘎巴儿,埋头学习,没时间洗,就都那么穿着------”

看完灵芝的日记,我下意识地看了看我的褂子和棉袄袖儿,哎哟,这才刚看见。

毕业后,不写信了。虽然都在廊坊,但也只是偶尔得到一些同学只言片语的消息。知道喜禄和志勇住在一个大院里,都特别羡慕他们。

淑琪讲到那段生活时,特别有感触:

“90年毕业后,我分到了学校,喜禄分到肉联厂。91年10月20日,我俩去北京旅行结婚,说是旅行结婚,其实是想逃避办事。老家穷得办不起,我们一年的积蓄只买了一辆自行车和一张床。

幸运的是,不管费了多少周折,总算肉联厂分给了喜禄一间房,更让我们满意的是这间独门独户的房子,离学校只隔了一条窄窄的马路。我每天到学校打开水,去学校洗衣服,家里没有洗衣机,我洗了被罩床单就在我办公室拴绳子晾晒。办公室虽是平房,但暖气很热,一宿就能晾干,第二天早上我会趁其他老师上班之前,把晾干的衣服取回家。

住这一间房最让我们开心的是,后来志勇搬到了这个大杂院,我们两家成了近邻,两家孩子经常一起玩儿,我也和志勇爱人李超从此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她毛衣织得好还快,我俩经常拿板凳坐在大杂院宽道边的阳光下,边聊天边织毛衣。两家的老人(志勇的岳母和喜禄的母亲)在院子里看孩子,聊着老人们关心的话题。志勇经常是在去公厕回来的路上,路过我家门口,进来和喜禄天南地北聊一会儿。

我刚生完孩子那年入冬,学梅和和水哥来家里看我们和孩子,正好那天买煤,我从学校借了小拉车,喜禄把煤拉回家搬进小院,我去还拉车,学梅他们来了见我当时的情况很是心疼,差点儿掉下了眼泪!”

当年无比艰苦的生活,现在说起来,都成了难忘和挺有意思的回忆。

去年10月用微信后,天天看喜禄的朋友圈,没想到喜禄的性情还跟上学时候一样,对社会上很多的丑恶现象还是那么嫉恶如仇,敢于直言,一腔热血从未冷却,现在这样的人已经太少了。

上学时,我心心念念的是“位卑未敢忘忧国”,多年过去,血已经冷了很多,觉得像我这样的人忧国忧民,会让人觉得很可笑,因为我生活在社会最底层,我能干什么?想也是白想。我没有那个资格和权利,去继续关注黎民苍生。

看喜禄有时一天连发好几条,揭露社会不公,深入探讨中国经济顽疾,涉及救市、熔断、金融腐败、经济模式等,以及人性的丑恶或者温暖,感觉心里又蓄积了很多的力量。

回想抗战前后那些年,多少革命志士,把自己的个人命运和家国命运紧紧联结在一起,为了民族的解放和复兴披肝沥胆。又有多少进步作家,舍弃小资情调,作品里融入了时代的大变革和滔滔洪流。什么时候,爱国忧民都不过时吧,愿意把个人命运和国家的兴亡连在一起,都并不可笑吧,尽管人微言轻,力量单薄,但成千上万人的心凝聚在一起,力量还是非常巨大的。我们是做不了什么大事,但把每天的小事做好,也同样是有意义的吧。

可以说,喜禄的真性情对我的影响非常大,让我变得更加积极乐观。也有更多的话语想要倾诉,所以我拿起了笔,而且不愿意再放下。

喜禄常年在外地工作,在朋友圈里有时会看到淑琪去南方看他,晒出南方特色的饭菜,都很简朴好吃。喜禄和淑琪在朋友圈经常互动,总是给人一些温暖的惊喜。去年冬天雪后,雪上落了很多落叶。淑琪想到了童年搂树叶的场景,“耙子搂,口袋装”。喜禄说:“等我以后没事了,咱们就在农村找个小院子,我陪着你,什么都不干”。

看了我写的青春回忆,喜禄激情澎湃,“那些花儿,以为已经枯萎,倏忽间,她们又盛开了”。王欣也很激动,“喜禄心里的花儿,一直在怒放!”

春天,写童年连载,我有感而发做了几顿童年饭,发到了朋友圈,想通过饭菜回忆一下童年。喜禄说:“馋死了,都是我爱吃的,以后有时间上你们家吃饭去。我天天在南方吃米饭,我不爱吃米饭,北方人就想吃面食”。

以后,我提高点效率,在写公众号以外,多练练厨艺吧,盼望有机会能让喜禄吃上我做的美味的饭菜。

快过生日了,我很思念我妈,就在朋友圈发了我妈给我做的几个棉袄的照片。淑琪评论:“咱们的妈妈们无论从事什么职业都做饭做活儿样样行,咱这代人一说从小念书,就可以不会做活儿,也不太会做饭,我婆婆夸我们这几个儿媳妇,总是说:我们家媳妇儿们都是上学的,有文化,从来不说这不会做、那不会做的,其实是做不太好”。淑琪一说,我就感受到了喜禄妈妈对儿媳妇们的那份疼爱还有自豪,特别羡慕。

写公众号以后,除了同学们,也有一些陌生的朋友支持我。其中一位朋友,特别热情,经常给我发消息鼓励我,说出自己的想法跟我探讨,很有见解,说得特别好,能看出来,我写的每一篇,无论好不好,他都非常认真仔细地看了,并且提出建议。

比如10.14在《诗情画意说银芳》这篇,我说羡慕年轻人们写公众号写得好,自己很着急,老想提高,还想改变写法。

他就马上留言说:“就象写书法一样,隶书、楷书、草书,是难分仲伯的”,希望我坚持自己的写法和特点,增强自信心。

紧接着10.15我周末抽空又写了一篇《踏不完的青山,看不尽的绿水》,写我读了采访董明珠的文章,感到特别羞愧。羞愧于我没有成功,不是因为失败了,而是根本就没做。

有一点我忘了写,就是董明珠从来不买名牌衣服,只在打折时买。说:“我的空调才卖几千块钱,一件衣服就卖几千,我觉得不值”。我也不知道空调和衣服的成本构成到底有什么不同,该不该比价格,于是就想写一篇《衣服为什么这么贵》深入探讨一下,但也没有时间去调查,就匆匆写了一篇。

我觉得羞愧,是因为我比董明珠的条件差了那么多,但我竟然很少打折时买衣服。我喜欢看人物传记和采访,总是向往别人的生活状态。

他又留言开解鼓励我:“其实自己的生活没有必要和别人比,事业也是一样。你看到的只是别人光鲜的一面,有自己的爱好,自己的追求就好”。

我特别感动,但一直不知道他是谁。

中秋节后,有一天他说,“你的文采太好了,还是来自农村生活的题材多,是个作家的材料。十五喜禄和淑琪回家,都说你是才女”。

我很受鼓舞,但不知道他是哪位文安的同学呢?同学群里没有他。我一直想问问他或者淑琪,但因为每天忙于公众号文章的选题,过了好几天才问的淑琪。

淑琪说,“那是喜禄的大哥,我有一次回家时,把你的公众号分享给他了,他很喜欢你的文章,每一篇都看了”。我这才知道,原来是久已闻名但没有见过的大哥。

我和灵敏曾经去西关外的卫校去找慧敏,喜禄一家就住在那儿。听慧敏说了一些喜禄家的情况,还从喜禄家门前过了。

没想到今天,在这种情况下,以这种方式,和大哥相逢了。

从8月份,开始写五班同学,大哥非常热情地给留了很多言,好多同学他都认得。

“写根昌的这篇文章最长,他确实是个才子。喜禄上高中时就常常提到他,诗词字里行间处处能看到他的才气和融入的感情”

“文胜是特别优秀的,我们都知道他帮喜禄找工作的事,实在是帮了大忙。志勇的孩子已经上班,是个特别懂事的好孩子,和曦曦是发小”。

“根昌和银芳,你们三人各有千秋,风格各异,都是很棒的”。

我做事还是摆脱不了严重的拖延症,五班同学写了快三个月了,还有好多同学没有写到。有好几篇,写长青的、云芳的都写了一个多月了,还是没写完,时效性都快没有了,可是确实内容还是不够丰满。半个月前,我跟大哥说想写喜禄,因为喜禄曾经在我写的童年回忆下留言,说童年是在姥姥家过的,没有我写的那么快乐,有些埋怨父母当年把他送到了姥姥家。所以我就请大哥给我讲讲喜禄生活中的事,尤其是童年在姥姥家那段经历。希望能让喜禄对那段生活释然。

我小时候也是在姥姥家长大的,也天天都想回家,但在姥姥家里,也有很多快乐的回忆。也知道妈妈是没办法,才把我放在了姥姥家。

很多人都跟我们有同样的经历,包括刘建宏,小时候也经常在姥姥家住,所以他在书里才有了那么多精彩温暖的描述。

我和喜禄都不太愿意住在姥姥家,殊不知,当年姥姥姥爷为我们天天担着多大的责任呢,总怕有个一差二错,没法跟闺女交待。舅舅们家里也做了很多牺牲,因为多一个大活人,多出来多少事呢,何况那时生活艰难,多一个人吃饭,就多了很重的负担。虽然妈妈也尽力多给点儿,但很多舅舅妗子不愿意多操那个心,这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那么姥姥姥爷就是多重的压力,特别不容易。

大哥努力回忆,每天想起一点,娓娓道来,讲述了一段段喜禄小时候在姥姥家的生活经历:

“喜禄刚上小学就去了姥姥家,姥姥家日子也很艰难,吃饭都是问题。由于姥姥家是富农成分,三个舅舅到了结婚的年龄都还没有成家,喜禄在那里就成了他们唯一的孩子。还是给他提供了学习条件,特别是大舅是高中毕业,对喜禄在学习上更是帮助多。

平时写作业、学习,喜禄就用三分钱一张的黑纸,如果小考成绩好,大舅就给买五分钱一张的白纸,期中或期末成绩好,就给买方格本,作为奖励。

喜禄大多数都考得不错 ,所以大部分用的是白纸和方格纸, 有时还能得到一支硬铅笔的奖励。

到了三年级喜禄就回到了德归上学, 学习成绩总是数一数二的。有一次老师让他拿着语文和数学两个一百分的试卷,去台上给同学们看。有时他在班里面有点小错误也不批评他,学生们总说老师偏心。

在德归,全家五口人,由于就爸爸一个人上班,家里的日子也挺紧巴的。我们弟兄三人,吃得多,吃的粮食常常接不上,自己家还种着自留地。周末我和喜禄也去地里干活,喜禄是个急性子,常常把土井里的一井水,一下子打干了再休息,累的满头大汗。

在德归时的生活条件也挺艰苦,为了解馋,喜禄用平时攒下的两毛钱,买了几块酱豆腐,用塑料纸包了一层又一层,放在院子里的墙缝里,每次吃饭他就去院子里去吃,从墙缝里拿出来自己解解馋。多少年以后才和我们说起此事,每当说起,我的眼睛都是湿润的”。

听了大哥的讲述,那一幕幕场景和画面就真切地浮现在了我的眼前。我们童年背景的那块大幕布都是一样的,就是贫困和匮乏。

我第一次跟大哥说出了我的秘密,以前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我也干过类似的事,五年级时,我偷吃过我妈给得病的弟弟买的补养品蜂蜜。我每天趴在柜底下,掏出蜂蜜瓶子,用小勺舀一勺吃,真甜啊。

我到现在也不理解,为什么不跟我妈明着要,而且每天趴在柜底吃。家里没人,为什么不大大方方掏出来,坐在炕上吃呢?应该还是害怕,不敢那么明目张胆。

大哥也总是夸淑琪怎么怎么好:“淑琪不仅是喜禄一辈子的福气,更是我们全家的福气,平时我们总盼着她回来。如果你们有时间一起回家,请你一定来我家做客”。

“教育孩子还得和你们这当大姨的和叔叔们学习,踏踏实实做人。喜禄的脾气有些倔,我们家就仗着淑琪明事理且办事有条理,非常孝敬老人”。

从大哥的字里行间,感受到了他的善良和谦逊,还有那份浓浓的亲情。希望有一天能和大哥当面聊聊天儿,谢谢他的支持。如果有机会,也写写他的故事,一定也很精彩。

这几天看《红楼梦》,看着看着竟然看到了同学情。

一个是鸳鸯遭到邢夫人逼婚,在园子里跟平儿、袭人说的“------这十来个人,从小儿什么话儿不说,什么事儿不做?这如今因都大了,各自干各自的去了,我心里却仍是照旧,有话有事,并不瞒你们。”

还有“那宝琴年轻心热,其中又见林黛玉是个出类拔萃的,便更与黛玉亲敬异常”。

一直都喜欢这句话:年轻心热。是啊,我希望我的心一直都是“年轻心热”的,人老去,心年轻,心一直都是热的。想想我们这些同学,也算是少年即相识,患难见真情了,最起码也是岁月见真情。希望无论如何老去,我对同学,我对所有人,心和血,一直都能热乎乎儿的。喜禄在萍乡竹海



亲手挖出了鲜嫩的春笋

志勇殷殷叮嘱:刚挖出的鲜笋炒腊肉,太鲜美了。多吃点!

我也说:自己挖的肯定特别好吃,也可以油焖春笋。



2015年9月29日在澳门



2014年8月10日陪父母游北戴河



在小区散步时,在邻居家的葡萄架下休息



2016年8月16日于马来西亚





2016年8月15日在新加坡



恩爱夫妻,幸福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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