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腰犬往事

 

细腰犬 辽墓壁画

番马图 李赞华耶律倍

胡环

明朱守城夫妇墓

《契丹国志》

《金史.舆服志》 蒙元...





个人收藏的蒙元青铜带饰标本

这类长城以北、尤以内蒙地区多见的青铜带饰,民间多把年份笼统看为辽金。此种带饰中最为常见的题材——细腰犬,是北方民族狩猎活动中不可或缺的伙伴,在带饰中造型变化也最为多样,显然在当时更为风尚。这里就以细腰犬题材切入,试论下这类带饰的真实流行年代。辽墓壁画中的细腰犬细腰犬首现于辽代墓葬壁画,作为游牧族系的契丹人,是目前已知唯一在墓室壁画中描述细腰犬的族群。库伦旗壁画描绘的是一只随狩猎队伍出行的细腰犬,而康家营子壁画描绘的则是细腰犬在闲聊的主人旁乞食。两幅壁画大致表达了狩猎与家居生活中细腰犬与契丹人不可分割的密切关系,是第一主题人之外,与其他动物并列的第二主题。根据宋元人作《契丹国志》记载:契丹“取细犬于萌骨子之疆”,“萌骨子”是“蒙古”众多音译名之一。可见契丹的细腰犬来源于蒙古细犬,细腰犬广泛用于狩猎并闻名于世,应与蒙古人密切相关。



库伦旗6号墓出猎图



6号墓出猎图描绘的细腰犬细图



敖汉旗康家营子契丹墓描绘的一只细腰犬

五代辽金元时期卷轴画及绢画中的细腰犬五代辽金元时,细腰犬多出现于反映胡人与马关系的“番马画”之中,主要有出行、射猎、骑游、征战与卓歇(小憩)等题材,细腰犬在画作中或卧于主人怀中或俯卧于马上,或跟随于主人马下、或目光跟随主人射猎的飞禽......与壁画类同,细腰犬属于人马关系之外的第二主题。值得重视的是,有学者考证,许多旧题辽人的番马画现今多被认为是金元时期的作品。





传五代—辽 契丹人胡环《卓帐图》局部  描绘三只细腰犬  北京故宫博物院



传辽 (南唐 ) 耶律倍(李赞华)《番奴散骑图》 描绘一只细腰犬



金 张瑀《文姬归汉图》局部  描绘一只细腰犬  吉林省博物院



元 刘贯道《元世祖出猎图》 描绘一只细腰犬 台北故宫博物院

金元玉器中的细腰犬

在金元玉器中,也可以见到细腰犬题材,如上海一座明代墓出土的一对镇纸上镶嵌有一对玉质细腰犬,官方定为元代,与我个人收藏标本中的一件造型极为类似。



上海宝山明代朱守城夫妇墓出土玉质细腰犬一对


值得一提的是,我收藏的青铜带饰标本中的秋山虎与鹿纹饰,在玉器中也较常见——下图中的两件传世玉器,官方均定为金元时期。



从官方多年发掘的一千余座辽墓来看,似乎还没有一座墓葬出土过类似的带饰。细腰犬的描绘虽最早出现于辽人的绘画,但主要原因在于辽画写实风格浓郁,作为实际狩猎活动中得力助手的细腰犬是不可或缺的题材,辽人肇细腰犬题材之先,是不可忽视的。金代的画作中并没有像契丹人一样,展现女真人与细腰犬的关系,而是描绘于历史题材《文姬归汉》之中,这可能与金国统治者属于渔猎系的女真族群有关。作为辽人海东青贡者的女真人,应更偏爱白山黑水海东青。《金史.舆服志》记载金人服饰“其从春水之服则多,杂花卉之饰”,“其束带曰吐鹘.......吐鹘,玉为上,金次之,其刻琢多如春水之饰”。另外,金代铜禁非常严格,或许不会大量的去制作鹘捕鹅以外的游牧题材带饰。就此大概可以判断:这类带饰属于辽金时期的可能性不大。

蒙元人是最后入主中原的北方游牧族群,也是历来入主中原北族中汉化最浅的一个,在其统治期间甚至出现了变中原农田为草场的提议。辽金时期,蒙古人受制于契丹人和女真人,另一方面在文化上又受前两者的深刻影响。细腰犬在有元一带不仅出现在画作上,也出现在玉器之中。作为细腰犬记录于史的最早主人——蒙古人,无疑对细腰犬更为熟悉,感情更为深厚,也正因为如此,才更有可能在其成为统治者后,把细腰犬作为一独立中心主题于玉饰之中,当然,也可能独立作于铜制带饰之中。对于民间发现的此类带饰多在长城以北的内蒙古中东部和东三省,而不见于蒙元统治的长城以南,大抵是因为此类带饰用于狩猎之服,仅在狩猎活动中佩戴,而狩猎之地均位于长城以北的缘故。

至此可以结论,蒙元人应是这类青铜带饰的制造者和使用者。

PS:这种细腰犬就是今天俗称的“蒙古细狗”或简称为“细狗”,生长在中国的东北和蒙古东部地区。我老家位于内蒙黑龙江吉林三省边界,尤与内蒙为近,小时也多见细狗,或串了种的细狗,但一直无缘于养一只。最近一次和朋友到科右中旗深处游玩,路遇与主人及羊群相伴的两只细狗,据说这种狗小时特别不容易养,爱闹病,大了之后特能吃,看家一般,在当地只有牧人爱养这类犬种,农人是大多不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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