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人的蚊子陈永明

 

作者：陈永明

夏天最热时，也是蚊子（常在夜间活动，亦称夜蚊子）最猖撅的时候。这时，人们穿得最少、最单薄，入夜房间里温度比室外高，都喜欢三三两两坐在露天里歇凉、谝闲传。夜晚睡觉几乎都不盖被子，将身体裸露在外。蚊子，体型瘦小细长，专吸人的血液为食。这可能传播病菌，轻者皮肤红肿、搔痒难忍。往往叮疼时，它已将你的血液吸饱了。用掌打去，打痛自己，打死蚊子。移掌观之，掌上、身上留下一些殷红血渍。急忙用清水洗净，叮咬和拍打的疼痛感尚未完全消失，又奇痒难耐。看着被蚊子叮咬处开始红肿，并且圪里圪瘩肿起一块来。痒得难受，便用两指甲去拤，用大蒜上汁去涂抺，或擦些清凉油、蜂油精。即便擦了这些药，搔痒感只是慢慢减轻，这期间人要不断用手去抓痒，搞得人坐立不安，心厌气燥。本来炎热天晚上就难以入眠，好不容易有了睡意，关灯入睡。正要睡着时，一两只蚊子飞过来了。夜深人静时，小小的蚊子的双翼振动空气的“嗡嗡”声，顿使人无了睡意。开灯、翻身起床，可蚊子倾刻间无了踪影。打开满室的灯光，手持蝇拍，圆睁双目，一面墙一面墙搜寻。好不容易发现了它，却在天花板上。搬来高凳，小心翼翼爬上去。拍子举起来尚未拍打下去，它却飞走了，又得重新搜寻。它若藏在窗帘、衣服、深色家具缝隙处还久寻不见。折腾了好长时间未果，只能又趟下休息。灯刚灭，它又发出“嗡嗡”的响声，用被子裹住身子，它却在脸上、耳边飞来飞去。当听不到响声时，却感觉到脸上某处被它叮痛了。急忙又开灯找，仍无它的踪影。晚上这样折腾几次，直到把它消灭了，才能睡得踏实，这时天就快亮了。

我二姐家住城固县靠近文川镇的农村，村子周围全是水田，房前还有一个一亩多的水塘。有年暑假，本打算去她家住几日，可去头一天晚上就让我领教了蚊子的厉害。吃过晚饭，天已黑了，一家人都坐在院子里乘凉。二姐叮嘱我要穿长袖衬衫，并递给我一个蒲草扇。坐在院子里谝闲传，才发现不仅我手里拿着蒲草扇，家里所有人手里都有把这样的扇子。扇子拿在手里，不仅是扇风纳凉，更多的时候是用扇子拍打双腿，驱赶蚊子，且要不停摇动和拍打。就这样，腿上还是被蚊子叮了几口。夜晚，每张床上都挂有蚊帐，蚊帐是用白纱布做成，睡前将蚊帐内的蚊子用蒲草扇赶尽、蚊帐关严。我上床关了灯，蚊帐外一群群蚊子发出的响声，使人感觉置身于蚊子的世界，我成了一个外来入侵的物种一般。尽管有蚊帐，睡了一会儿，还是有蚊子不知从何处给渗透进来了，让我受了皮肉之苦。打开灯，进了蚊帐的蚊子极易消灭，血渍污了蚊帐，更糟糕的是被它叮咬了地方，我用手不停抓痒，竟然抓破了皮肤。真的印证了当地一句歇后语：文川的蚊子——吃客哩。我害怕这里的蚊子，第二天在二姐和姐夫的一再挽留下，我还是执意回家了。

我读师范时，宿舍楼后面不远处是莲花池，放暑假前一个月是最难熬的时段。那时宿舍无电风扇，更无空调。这是一个双面楼，通风不好。晚上太热，门窗都须打开。十几平方米的房间住着八人，除了抗击高温，还要与蚊子搏斗。那时条件差，八人中只有三人有蚊帐，另外五人遭蚊子袭击的平均次数就高了许多，实在扛不住了就钻入同学的蚊帐中。学生睡的架子床，本来就窄小，两人挤在小床上。这虽躲过了蚊子的袭扰，可两人身上散发的热量叠加起来，也让人难以承受，这样也影响同学休息。后来我们凑钱买蚊香，上晚自习时，宿舍门窗紧闭，燃香熏蚊。下晚自习后，开门窗通风透气。虽无法使蚊子绝迹，但睡觉的环境好了一些。暑假起假，急急匆匆逃离学校回家，实际上是为了逃避蚊子。现在我家院子里养的花不少，还有几盆水养的太古石。这种环境易生蚊子，院子里就常有蚊子出现。听专家们讲，死水不宜超过三天，否则这种水里必生蚊子。现在睡房里偶尔也会出现蚊子，不知是何原因？蚊子很少叮咬我了，常常把妻子身上叮咬的大疱小疱的，不敢在院子边的水池里洗衣服、洗菜。晚上，她更不敢坐在檐下或院子里乘凉。有人说与人的血型有关，可人的血型不会变，过去蚊子常叮咬我，现在不怎么叮咬了。我认为与我吸烟有关，可我母亲不吸烟，蚊子也很少叮咬她呀……我还是没有找到原因。如果地球上没有蚊子多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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