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园故事丨承欢

 

我深讶异时间的力量。它轻巧地,用水一般的柔力,浸过心墙,把你的记忆里曾深谙关乎某人某物,印上的视之为重的标签...







我深讶异时间的力量。

它轻巧地,用水一般的柔力,浸过心墙,把你的记忆里曾深谙关乎某人某物,印上的视之为重的标签,不经意换成旧的。

喜欢手制香袋,岁至夏末,丁香发了新芽,抽新枝。旺季时,淡色碎花,内含白痕和深紫纹络,偶尔花朵倒垂,风乍起,常惹的周遭尽皆雅香。日光钟爱拾叶而上,微澜生,是时裙裾盈盈,一如诗人陆龟蒙在《丁香》诗中写到“殷殷解却丁香结,纵放繁枝散诞春。”做香袋时,摘下花瓣,摊成薄层晾晒,最后放在信封里就好。

书橱,衣柜是香袋的好去处。

不消几日,味道就淡了。但仍留着,并不为嗅香,花儿是有情绪的,它知阳光的喜乐,也懂雨夜的漂泊。馨香是时间赐予,冥冥中,流传到我这,想想就满生欢喜。



也从未想到我会用“慈祥”描述一个与我一般大的朋友。他远在南国,说那里冬日少晴多雨。有一天忽然呼我电话,心生奇怪:他之前从未联系过我,而且微信上也聊之寥寥。还是接了电话,他忽然说,“我觉得,我老了。”顿了顿,“现在总想着时间快点过,自己已经是儿孙绕膝,每天还能坐在长凳上给小孙女讲故事,如果手脚灵便,还想学着织件小衣裳。”

后来细细回想起来才释然,他家境不顺,早入社会。时间的沧桑过早地逼迫他发芽生根成长,自然心境也远非年少。

还记得有日,天气回暖,风清尚好,虽已然入冬,我却恍然生出春日的错觉。散步时,恰巧在家属区穿林的小径上路过一对老夫妇。老爷爷腿脚不太灵便,步子也轻,小步小步地,老奶奶就搀着他走。原本许只是一场简单的擦肩而过,一句话却打破了沉寂,老爷爷音色厚重而温和,“老伴儿,这条小路,叶子又落了一遭啊!”笑容款款,如沐春风。


我想,那条小径,一定是他们年复一年用来记述岁月更迭的,那句话又重复过多少遍,简而短的,却是经过时光验证过的最美的情诗。

未觉池塘春草梦,阶前梧叶已秋声。论是旧时香袋,或是一段长谈,抑或是闲叶轻落的小径,都免不了为时光变成回忆。缘由或许在于,它都会无目地拉长故事原有的模样,甚至赋予愈久弥香的深意,微妙的,承载着珍重与清欢。可以温暖地慢慢想,慢慢书写,记忆里光的影子。

像是诗人泰戈尔在《流萤集》里有说,光是年轻的,却是古代的,影子是瞬息的,却生来就老了。


这是君君的故事,你的呢?
我在这里听你说。
愿你书写的故事,
流漾成诗。






图文:杨俊杰

编辑:孙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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