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马走过的,是青春。

 

阳光温暖,风中有花香,明天,希望你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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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马走过的,是青春。
(一)

久违的雨。

早上似醒未醒之间,能听到雨水敲打玻璃的声音,夹杂着汽车的鸣笛声,也可以嗅到空气里泥土的气息,如果此时有蛙鸣稻田或许就真的美好的不真实了。

一段时间之前,我看到了很多温暖的文字,开始反思自己所写的那些是否足够真实自然,是否掺杂了太多的矫揉造作。我一直希望,当有人看到我所写的那些点滴往事或者掩不住的小情绪时,可以安静下来,慢慢的读完它。里面有诉说的成分,也编织着一段段的经历,不知道你是否会懂得。

每天三点一线的生活,让我感觉到真实。我在学校放学之后去就近的公园跑步,把书包丢在一边,塞上耳机,无休止的跑。在那样的状态下,思想停滞,眼神清明,渐渐的大汗淋漓,很是舒服。刚刚割过草,所以空气中有着浓郁的青草气味,带着湿漉漉的香气。

很多情侣在那儿散步,围着那个圆圈,一遍遍的循环往复,不知疲倦,也许,他们本来就不会疲倦。我很羡慕这种平静安稳的幸福,可以有个人作伴,可以做同样的事情,可以不问结果。在很早很早之前,我也有过很多机会,像他们一样,但用可惜做了结尾,种种波澜壮阔之后初心不改,依旧固执的如同顽石一般。

一个人,选择长久的孤独,要么是内心足够强大不需要扶持,要么是安全感欠缺,无法信任。人与人之间的这些距离感总是在不知不觉间产生或者消弭,它以心的距离作为标准,开始衡量,于是有了貌合神离,有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近来我收到了很多人的评价,出奇的雷同,于是我开始相信,他们所言不虚。的确,如他们所说,我的颓废显而易见,眼睛不再有光,各种颓败的气息,像被抽干的花朵,开始在众人眼里勉强支撑,不让最后的一点向上的姿态倾毁。

或许,我会自我安慰的说,这只是我韬光养晦的假象,剥开皮囊,你会看到另一个不曾想到的自己。但我觉得这个理由太过牵强,不可信。于是,放弃,开始接受别人的评判。忘了那是什么时候的晚上,我独自走回来,思绪繁杂,期间有各种无法梳理清楚的事情,关于未来,关于现在,我在那天的日记里写下了八个字,心境寒凉,生活无望。现在想想,竟然可以笑出声来。

我看到好多毕业生穿着班服在校园里拍照,各种欢欣鼓舞,各种欲盖弥彰。他们用三年的时间,等来了今天的这一幕,以表面的欢颜来迎接一场盛大的流离失所。

我欣赏他们这个时段所表现出来的情感,真实的令人心酸。而明年这个时候,我们还能否有这样的心态像看别人一样的看自己。我看到空间里,毕业生所传的照片和所发的状态,那些感触颇深的话因为太过厚重而语无伦次,百味杂陈。

有谁,还能再给你三年的时间,让你挥霍,让你朝夕相处,让你肆无忌惮。真的,再也没有。

这三年,羁绊太深。

(二)

我穿着拖鞋飞奔下楼,去接他,和他的女友。因为太过亲近,所以无所顾忌,带着或多或少的狼狈不堪。我期待着他的到来,一直都是。中学时代结下的感情,很难被超越,因为那个时候,太过单纯,因为这种纯粹不再有,所以弥足珍贵。我们出去闲逛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卸下设防的轻松,没什么可以防备和隐瞒的,彼此都是透明的个体,能够沉默,也能够肆无忌惮的交谈,不必顾忌。他说,本来以为你是最令人放心的,没想到也这样的不省心。的确,我在别人眼中或许有着良好的印象,但是对于你,何必如此。毕竟,我在意的不是你所怀疑的,而是,在你的怀疑之下,我还可以,或者,不可以,以及,你的在或者不在。
在我的印象里,自己总是处于一种极端的状态,要么被抓在手里,近乎窒息,要么弃之一旁,不理不睬,很少有适宜而安全的距离。我一直竭力的维护自己的时间和空间,希望能够让我有喘息的机会,可以去独自做一些事情,但诸多情况下,却总是被剥夺。她说,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看的出来,我是真的高兴,希望我可以真的高兴。欢愉的真实与否,很多时候,都被自己忽略掉了,到了最后,何为真何为假也变得不再清晰。

去学校门口买饭,等待的时间和老板攀谈。听着他们眼中的我们,瞬间感觉明朗了很多。他  们处于社会的中下层,却活的很自然,以自己的方式取悦着生活,不觉得苦,随时有开怀大笑的理由。因为知识欠缺,想法简单,反而会更加认同社会,定位准确,因此能够自得其乐。也许,他们的幸福,远比我们的幸福还要幸福。突然记起初中时候,打扫卫生的阿姨们,在课间聚在一起踢毽子,笑声连连,让我们这些被迫跑操的学生都纷纷羡慕不已。这就是我们眼中,他们简单快乐的生活。

三毛出走十六年,回国后在她的散文中写到,不再追求深刻,只求简单。

(三)

我去送别毕业生,接着与毕业生一起聚餐。

三年来,第一次,走完这两个流程。

我一直在想,如果拍毕业照算是前奏,高考算是高潮,那么最后的聚餐算不算是闭幕。如此频繁的送别,会不会把一个人的感情消耗干净。那份最真挚的,长久以来不曾示人的感情会不会因为太多的曝光度而变了味道。所以一直以来,我不想那么做,参加晚会,不去聚餐,不想看到最看重的东西因为无所节制而变质,但是,事实证明,我错了,错在了幼稚的自以为是。
酒过三巡,很多话开始流泻出来,能够感受到里面的劝慰,一句一句,可以滴出血来。我仅仅的听着,然后装进自己的脑袋,我知道,此时的沉默也算得上是金玉良言。晚上毕业生留言,再一次看到那种一句一伤的不舍与留恋。

这种体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渐渐清晰,开始有切肤的体会。如果,给你三年的青春做一个总结,仅仅对于这个组织,你会怎样。是否也可以把这种不可逆的离别硬生生的公之于众,然后云淡风轻,淡定自若。或许,你做不到。

我看到丽姐哭了,说着说着就哭了。很多人都一样,无论男女。突然,有那么一瞬间,我开始想,在这个高中里,还有多少人,多少事,能够值得你这样的忍了又忍,最终忍不住的哭出声来。

一些人的变化,写在身上,一些人的变化,写在心上。
站在那里,即便不再言语,却依然真实可感。有些人,低着头,我却看到泪水,悄悄的滴了下来,这种沉默,厚重的发不出声来。

我听到某人说出一篇感言的题目,叫做,青春三年,执此一念。

(四)

我给我妈打电话。

听到话筒里略显疲惫的声音,她说你放假了,就好好休息一下,注意身体。

我无言以对。

每每在晚上烦躁不安,难以专心看书的时候,我总会想到这些,我应该怎样对待这样的一份牵挂,或者,以怎样的形式加以报答。我一直在想,明年的这个时候,我该以什么样的姿态离开学校,还能否保持现有的尊严。在那场盛大的流离失所加注在我的身上时,我是否只能无可奈何的带着满目疮痍,黯然离去。我知道,这样的思索,在转换成动力之前毫无意义,但是,有些思考,终究不能以是否存留意义来作为衡量的标准。

夜已深沉。

突然想起安妮的一句话,她说她用一本书完成了那段死亡生活的终结,然后开始享受简单自然的生活。我也希望拥有这样的能力,每一个明天,都可以做到这样,随时用一篇文字,来终结自我炼狱般的生活,然后,悠然的观望云天,终于可以做到无言。

阳光温暖,风中有花香,明天,希望你也如此。
撰文:王杭宇
编辑:朱新辉

责任编辑:洪晓波

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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