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情是一座城

乡情是一座城10月，连云港教研室举办了“中国大陆·台湾中小学作文教学高端论坛”，挺荣幸，我被邀请执教一堂习...

10月，连云港教研室举办了“中国大陆·台湾中小学作文教学高端论坛”，挺荣幸，我被邀请执教一堂习作教学观摩课。到了港城，已经傍晚，在宾馆大堂上，我遇到了著名文学作家、北京大学教授曹文轩先生，原来他也受邀参加了本次论坛！他一脸清瘦，透出一份优雅和淡定，他正和台湾萤火虫出版社负责人赖庆雄先生亲切交流。

在连云港教育局宴请的席间，我有幸坐在曹先生的身旁，于是便有了和这位儿童文学大家并肩而谈的机会。我告诉他，我们是同乡，他有些惊讶，或许和他攀“老乡”人太多。我接着告诉他，本“老乡”名副其实，我的老家在建湖裴刘镇，和他的老家在盐城郊区中心乡仅有一河之隔，共饮一河之水，同说一种方言。乡情如一层轻纱，轻轻掀开，所有因身份、学识、地域而形成的隔阂悄然消逝。我们用方言聊起了他在《草房子》和《青铜葵花》中关于“大河”“芦荡”的描写，原来原型就是家乡“黄土沟”“大纵湖”的湿地；我们还熟练地操起了颇有乡土气味的“河夹寺”“新河庙”“湖涂”等地流传的方言俚语，让同桌的韩军、程翔一头雾水。聊着聊着，曹先生竟然说裴刘和中心尽管相隔一河，但是有些方言在口音上还是有些差距的，他还列举了了一句在家乡家喻户晓的“岗门腔”名句，裴刘人会这么说——‘阳火放在锅旮上’，而中心人则这么说——‘阳虎（火）放在孤（锅）旮上’。（注：方言中，“阳火”指的是火柴）言谈间，流淌在我们之间的乡情更浓厚，乡韵更绵长了。

虽然离乡近四十载，虽然从盐城远郊的“草房子”已经迈向中国人文教育的“圣殿”，虽然从儿童文学创作延展到中国现代文学创作研究，虽然他充满苦难而诗性的童年故事文字飞跃大江大海、留驻东西半球读者的心田，但是曹文轩先生那一份浓厚的乡情，那一份粘稠的童年生活记忆，却始终伴随着他，情不自禁出现在他作品的字里行间，闪烁在他睿智明朗的目光里，绵亘在他宏阔的话语视野中。

仅仅是连云港一次邂逅，仅仅是餐桌上短暂交流，但是一股浓郁而舒缓的乡情已经让曹先生和我融进一座城中，使我们在异乡有了一份心灵的默契和共鸣。这时顾城的一首小诗悠悠地飘进了脑际：“我的梦，我是一座城，一座最小的城。没有森严的殿堂，没有神圣的坟陵，安安静静，安安静静。只有一团薄雾，只有一阵微风，还悄悄依恋着——童年的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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