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汕头记

汕头像一只猫，晒一下阳光再懒洋洋地翻个身子。...





（图：Lee kyutae，下同）

前几天我回汕头了，天气很冷，还下雨，我买了一杯热奶茶上车喝，说不出的舒服。

距离上次回去已经半年多。

人还是老样子，父上的两鬓已经有两三根白发，母上还是那套嫌弃我的词儿。

路也是老样子，在某个路口红灯停绿灯行的我几次被窜出来的车吓到，走也不是，停也不是，除此之外，汕头还是配得上“从前车马很慢”这句话的，不管是等车还是坐车还是看着车流。在广州则是一群人，像蜉蝣或深海里成群簇拥的小鱼般，快速游过斑马线，哪怕我慢了两拍，也会赶紧快两步赶上去。两座城市的切换，让我恍惚间产生某种不真实感。

食物也是老样子，除了定番的牛、蟹和肠粉，我也没实实在在地吃点别的（还不够？），兴致勃勃回家找吃好像是很久前的我才会做的事。



有时候觉得，汕头像一只猫，晒一下阳光再懒洋洋地翻个身子。

不知道是太舒适，还是太慢，又或者是两者把我的懒筋勾了出来，这几天里我除了出门，在家就是睡，一天睡十几小时，睡到头痛起来迷迷糊糊做运动或者吃点什么，浑身舒爽继续睡，有点恐怖。像高考后那些放肆玩的考生，玩个两三天歇下来又是无尽的空虚，睡眠与睡眠之间用空白连接。

朋友跟我说在广州的话她一定把报告做完再睡，回到汕头十点多就睡着了，她怕会被浸泡得失去奋发向上的冲劲，我呷了一口茶没有说话。

一年变一个想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最重要是选了什么就好好对待，不要去想未选择的路。

突然觉得很喜欢也不喜欢讲人生道理时候的自己，没活到通透呢，不知道通透处是积极，是沮丧，还是无尽的空白呢，就给你们讲道理。



本来打算12月1号回去，和朋友吃火锅吃晚了干脆再赖一天，整个人很混沌，定完票才想起要说，母上说“哦，你要回去了啊？”

“是啊。”

每次离开，有些看得重的人叫做“别离”，我都没有太大的感想，包括离开家去学校报到那次，一向容易抒发什么感想的我，也不想说什么，又或者是说不出。

我对这座城市的喜恶像远处的海平线，又远，又清晰，又平直，你要说浅，它深深刻入我的骨髓，你说深，我又想剥离这个人情社会的粘黏，又不具有能在这个城市的性格。

今天阳光很好很好，好到我穿多了两件都有点搞笑，就这样安安静静，在离开前也没有回头再望一眼，对于我像海平线般又蓝，又远，又包围的汕头。

我喝了一杯咖啡，上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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