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说 飞不动叶子的嬉皮士

 

Love is realx0areal is lovex0alove is feeling x0afeeling love...

我又坐上了火车,说想着逃离冷空气。冬天的我比夏天的我多了一条围巾而已。偶尔令我抓狂的是我几乎感受不到头发的生长。

我又伸手招车,因为我已经冷得不行。后来他们把我下在小路口,没有灯的一条坑坑洼洼的路。打了手电。后面开来两辆电瓶车,连人脸都没认我就爬上第一辆那个人的车,一边说,载我。

后来的路都是在那车上度过的。泥坑好像也温柔。我坐在后面看着他的侧脸,才发现那是一张很帅的脸。他是东北人。我说我有一个朋友也是东北人,他说我所有的朋友都是东北人。然后我在后面喃喃自语,他在前面问我数不尽的问题,我老是转移话题。我忽然仰头发现星星好多好多,比丽江的星星还要多。我断定这是一个很温柔的夜,贴着他的衣服,我不再觉得冷。有时候我会把手很自然地越过他的肩膀,给他看手机上的导航。下车的情景也很尴尬,两个人互相看,我话也说不出一句。我又像每段旅行前预设的那样跑了,进到巷里猛想起回头,他正马上掉头。

不知道有多久多久没有心里一颤的感觉了,我做什么好像都出于自然的习性,比如过马路时手拉住手,晚上一起走时会带着旁边人的小臂,坐车后面时贴着取暖还说着胡话。我对异性的方式,让我对自己充满怀疑。我怀疑我会不会失去爱上一个人的能力,我的动作那么的慢。我的心里也压抑,你更别说要我积极。总是害怕见到日后会喜欢上的人,宁愿避而远之。

又该怎么形容那种一直期待感觉呢?

就是毫无性暗示的,但是小腹会像忽然坠落那样的发紧。是一种真真实实存在的,你甚至担心下一秒它会消失的,但又不肯牢牢抓住的感觉吧。
我和四个嬉皮士一起,每个人都像是局外人。每个人的母语都不一样。所以很少泛泛而谈,反而很注重一起跟着音乐摇摆。

Deni总是抱着腿坐在沙发上,疯疯癫癫地笑着把脸藏在手臂,他这个动作让我想到Kurt。不过他的手比Kurt胖。打鼓的时候很陶醉的闭着眼,我可以尽情在烛光中打量他。

他说今天晚上要制作一款新的茶,就从乱七八糟的塑料袋里抖出各种叶子。做茶的动作就像在制毒,他自己也老是被自己都笑。

蒙古族的女人轻挑挑的跟着音乐扭动,边摇头边对我说,她超喜欢这种音乐。她在桌的另一边把大麻抖出来,卷成烟,吸了以后递给Deni。他仰着头,深深的吸了很大一口。我不明白他总是很快活地做每件事情。他问我要不要weed。我接过来,和他对视的时候好像没有什么恐惧。听说,要深深的吸。

于是我深深的做了。不敢相信我身在这样一个神奇的地方。他说我可以在屋里的任何地方留下自己的东西,或者拿走我喜欢的东西。这是个自由的地方。



(这是他,很平和的样子,典型嬉皮士)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社交的正确方法。和普通人也好,和我所崇拜的嬉皮士也好,但是不得不承认,麻木自己是我目前最擅长做的事情。让自己不感外界的存在,只沉浸在我想要对自己输入的事情里,假装活得很安逸。

后来他带我去了我睡觉的房间,我冷的在发抖。他来来回回很多次,拿来他的睡袋和两条薄的毛毯,还有一个破旧的小霸王取暖器。



(小霸王取暖器)



(床上是我的书包,他的睡袋和毛毯。我一直知道床板下有一只老鼠)







这大致就组成了我的房间。早上的时候阳光透过小孔投进来,应该是一种可以用物理知识解释的现象,墙上会出现五彩斑斓的光斑。我仰头就可以看见。



这些光斑在墙上跳动,使我不能看向别地。

早上起来的时候,我的头发是一股硝烟火药的味道,很好闻。我留了一张字条给他们,就又攀上了另一辆车。这时候阳光已经洒满整个城市了,我想是时候往冷空气走了。








我回来以后,就像每次回来以后,感到的都是做了一场梦。后来整理出了几张车票,还有一张从那里顺手带来的一张明信片。

我把它和别的明信片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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