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仙友便是战神殿的护林仙
在和晏非说话的时候,小参精突然想起骆欢正在闭关的父亲骆时方。听闻晏非要去司命殿,小参精也随之跟着他前去……...
连载自《凤倾三世》
作者:囡囝囚团微博:@super囡囝囚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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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身为骆欢的小参精在芳淮前来迎娶之日当众退婚。之后,小参精收到了骆欢师父战神绯上的庆功宴请帖。
01
计划在递帖子这一步之前都十分顺利,只是我刚刚入了神殿,身后便跟了一伙瑶池来的仙子,从帖子上瞧出了我的身份,顿时个个满面同情之色,一直拉着我行至台前。顿时,周遭又围上来许多女仙友,帮着我数落那阿滨的不是,言语之激愤,仿佛是她们被人挖了墙脚一般。我只好配合地装出一副忧伤的姿容,接过一个女仙友递过来的琼酿,红着眼圈喝了一口。
然后我反应过来,在本参精修成人身后的短短时光中,仿佛从未碰过酒这玩意儿。
初始的辛辣过后,热气从胸中升腾起来,一直蔓延到脸颊,甚至脑子里都热乎乎的。我喝完这一杯,只觉眼前渐渐朦胧起来,微微有些晕眩。
台前尽头忽然涌出许多身影,似是绯上神君归来了。我躲在一个仙子身后望去,他身披游龙明光金铠,凶神恶煞的面具覆过半张脸,只露出嘴角与下颌,显得神威凛凛,果然……他有三头六臂!
不对,旁人的脑袋和手臂仿佛也不少……
过了半晌,我才发觉问题出在自己的眼睛上,这大约便是人们常说的酒醉吧。趁现在还没出岔子,芳淮和那阿滨也还没到,我还是早些溜走方是上策。
于是趁众仙争相敬酒道贺拍马屁之际,我寻了个由头,悄悄消失在了回廊后面。
我循着记忆中的大门一路踉跄,然而走着走着,却发觉眼前都是没见过的景色。与此同时,脑子却越来越沉,眼皮也渐渐重逾千钧,过不多时,我终于支撑不住靠在一棵树下,就此沉沉睡去。
却不知过了多久。
我睁开眼,还未清醒,只觉鼻间满是淡淡的香气。
原来我竟睡在了一片杏花林里。那昏沉的朦胧感终于散了大半,我撑起身子,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这才抬起头细细瞧向周遭。
杏花苞朵朵饱满,色泽瑰丽,层层叠叠的煞是好看,只可惜还未盛开。苍梧渊草木虽繁茂,却没有这般光鲜齐整的杏花林。我赞赏般瞧了一会儿,猛然想起自己应该赶紧溜走这桩正事来。
可惜这杏花林影影绰绰,东南西北都长一副模样,我转了两圈便颇觉头晕,正忧愁间,却隐约瞧见了不远处的树上,有一个身影。
哎哟,林子里还有神仙。
我颇觉幸运,上苍果然站在正义的我这边。见我出不去,还特地安排个神仙让我问路。
02
此仙倚在杏树上,似是正在睡觉。他身穿一件水青色的广袖长袍,半束的黑发垂落下来如云似雾,看身形应是一个年轻的男神仙。
我忙不迭地走过去,先躬身作了一揖,这才问道:“这位仙友,请问出林怎么走?”
风声轻柔,几瓣杏花落下,他仍是稳稳地躺着,便在我以为他没听着打算再问一遍之时,水青色长袖轻轻摆动,他侧过身来,右手优雅地支起额侧,垂目望向我。
于是我看清了他的脸。
在本参精与骆欢厮混的百年时光中,也算见了不少外貌优越的神仙,却无一如他这般好看。纵然眉峰精致飞扬,肌肤剔透如玉,红唇比杏花还要旖旎三分,可这一切加在一起,都抵不过他那双摄人的眼,漆黑幽深得望不见底,仿佛极是冷漠,可他目光落下之时,眼角下的泪痣猩红如血,多情妖娆之至,好像这世上他只望着你一人,专注深情如斯。
“哪里来的小仙,”声音悠扬纯澈,很是悦耳,“竟敢擅闯战神殿的杏花林。”
他语带责难,面上却慵懒得很,还打了个哈欠。我自知理亏,又急于脱身,便又作了一揖,道:“我是苍梧渊的骆欢。”
“哦?”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又多瞧了我一眼,已携了几分兴致,“你便是那个被撬了未婚夫的王女?”
果然这八卦连战神殿里都知道了吗……
我熟门熟路地装出一副忧伤的容色,惆怅地望着远方。
他笑了笑,却没再提这茬,转而道:“庆功宴结束多时了,你怎还在此处?”
“这个……小女子一时贪杯。”我没好意思说出自己一杯就晕了的事实,咳了一声道,“恍惚之中行至此处,并非有意……”
我耐着性子装出一副谦卑模样,可这看林子的男仙友半个台阶都没给我下,嘴巴闭得如河蚌一般,只是淡淡地瞧着我。
这厮既然说战神殿杏花林不能擅闯,而他又大摇大摆地睡在这里,定然便是绯上神君的人。我眼珠儿转了转,转而套近乎道:“不知仙友可知,战神殿与苍梧渊极有渊源,绯上神君是我的师尊,严格说来,大家都是自己人,在杏花林小憩一会儿……师父他老人家定然是不会介意的……”
啰唆了半天,男仙友终于有松动迹象:“你说得有些道理。”
我大喜,趁热打铁道:“还请仙友行个方便,我这就离开,不给你和师父他老人家添麻烦……”
他顿了顿,缓缓坐起,轻轻纵身跃下树来,淡淡道:“也好,我送你出去吧。”
03
这样最是稳妥,我道过谢,便跟在他身后缓步而行。
走了一小会儿,他忽然道:“这杏花林的泥地,睡着可还松软?”
我愣了一瞬,立刻拍马屁套近乎道:“松软!松软得不得了!不愧是师父的杏花林,啧啧啧,便是随便一处泥地,睡着都比旁人的床铺来得舒服……”
……
他身子一顿,肩膀似是抖了抖,我在后面却瞧不见他面上的模样,想来应是极满意的,便继续套近乎道:“不知这位仙友如何称呼?”
“我不过是个护林仙。”他随意道,“你唤我晏非便可。”
“噢!”我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状,“久仰久仰,原来仙友便是传说中战神殿杏花林的护林仙,果然如传闻中一般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啊,不对,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比那劳什子凤凰太子胜出百倍千倍,怪不得让凡界的女神仙和女妖精这般慕之如狂……”
晏非身子顿住了,问道:“当真?”
自然不当真,都是瞎掰的,我严肃地望着他挺拔的背影点了点头,道:“肺腑之言。”
他肩膀又似抖了抖,道:“王女谬赞了。”
经过这番惨绝仙寰的马屁之后,果然我们之间的气氛已熟稔了许多。说笑之间,杏林园口已在眼前。
只是园口前还站着一双身影,远远瞧去,似有几分眼熟。
我颇觉冤家路窄。
阿滨比之大婚那日看起来憔悴了些,想来这几日的流言蜚语让她受了不少苦楚,不过这倒更衬出了她特有的那种柔弱娇美来。芳淮倒是仍然神采奕奕,他揽住她的肩宽慰道:“待过个数年,你成了极乐岛的太子妃,三界定然早忘了这桩事,这些日子你少去人多口杂的地方,平白惹那烦恼,神君那边……滨儿你多下些工夫,她毕竟还是念着你的好处的。”
“嗯。”阿滨柔柔弱弱地应道,“你因我毁了声名,极乐岛的长辈还有天帝那边……与你的境况相比,我这些烦恼算不得什么。”
“我的滨儿最是善解人意。”芳淮笑了笑,在她额间轻轻一吻,气氛霎时转浓。
“你……你当真不要那王女而与我在一起了……”阿滨痴痴地瞧着他,“芳淮,我不是在做梦吧?”
我的鸡皮疙瘩已然窜起一波又一波。
晏非显然对这桩八卦是极有兴趣的,因为他与我一起在园墙后面站定不走了,此时正目光灼灼地向我望来。
我不知该不该摆出一副忧伤的形容,只是捋着鸡皮疙瘩面无表情。便听芳淮放柔了嗓音又道:“我早与你说过,自遇滨儿以后,方知我心何处。那骆欢呆板无趣,奈何我已与她有了婚约……如今我倒要感谢她当众悔婚,不然终有一日,我还是要为了你做这人人唾骂的负心人的。”
……
其实我还想再听一听,最好能露些他的阴谋诡计出来,可惜我这急脾气自有神识起便没变过,在听见“那骆欢呆板无趣”几个字后,我努力控制了一瞬……可惜没控制住。
你才呆板无趣呢!你全府上下都呆板无趣!
“好一个多情的凤凰太子,好一句方知我心何处。”我呵呵道,“……好一对狗男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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