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愚蠢,莫过于自以为是地死在舒适区 周末荐读

 

四十不惑,真正的明白,并不是所有的事都要去弄明白,因为真正的愚蠢,是自以为你已经什么都明白,还享受于其中。...







真正的明白,并不是所有的事都要去弄明白;因为真正的愚蠢,是自以为你已经什么都明白,还享受于其中。周末愉快!

来源 | 拾遗(ID:shiyi201633)本文已获授权

1


1621年,西班牙国王菲利普三世驾崩,享年49岁。虽壮年而逝,可显然他不是为国操劳而死。他的荒唐统治,被视为西班牙国力衰落的开始。

何谓荒唐?他的死因就很荒唐——高烧而死。高烧何来?原因也很荒唐——由于长时间坐在炉火旁而引起的。

冬日漫漫,燃起火炉 ,何其舒适。但既然已经发烧了,为何不从炉火那移开一点呢?因为,那不是他作为国王的工作。



生在帝王家,费利佩三世生来只有享福的命,他习惯于有佣人为他做一切,正如他已习惯于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感觉。可刚好那天负责照看炉火的佣人没有上班,他的重要工作内容之一就是把国王的座椅往后拉。

对,悲剧就是这么不可思议的发生的。因为不可思议,所以愚蠢。也许,这正是人类最大的愚蠢——待在自以为是的舒适区里,习惯于让自己舒适的心理状态和习惯性的行为模式,而从不自觉危险的到来。

这不由让我想起《我的团长我的团》中,龙文章的怒吼:“死都不怕,就怕不安逸;命都不要,就要安逸。”
2


苏轼无疑绝顶聪明,诗文皆为当世一流。同时,用自己的聪明才智碾压嘲谑别人,他也可谓当世一流。

有友一次睡过头迟到,他便指着一个绿毛龟道:“此龟易得,若六眼龟则难得。”友问六眼龟出何处。东坡曰:“昔唐庄宗同光中,林邑国常进六眼龟儿,号为六眼龟儿,分明睡一觉抵别人三觉。”

一友父年迈,鬓眉皆落,鼻梁且断,他就戏之:“大风起兮眉飞扬,安得壮士兮守鼻梁。”尽管没少因此得罪人,但苏东坡却一直乐此不疲。

却说这年,苏东坡湖州任期届满,回朝述职,到京次日一早就登门拜访宰相王安石。进得府内,书房掌管徐伦告知宰相就寝未起,便将苏东坡引入王安石书房等候。

徐伦退出后,苏东坡便在其书房浏览起来,走到其文案前,见书诗两句,尚未作完:“昨夜西风过林园,吹落黄花满地金。”略一寻思,苏东坡嘴角泛笑:此老这是在胡说啊。

聪明如苏东坡,一眼看出其中毛病:菊花敢傲秋霜,最能耐久,就是干枯,也不会落瓣。既然看出了,“喜嘲谑”的毛病就犯了,拿起笔,龙飞凤舞续上两句。“秋花不比春花落,说与诗人仔细吟。”

苏东坡搁笔后,才觉唐突,为免尴尬,悄悄一走了之。

王安石起床后便进入书房,想把未完之作再斟酌斟酌,但见已续两句,看那字便已心中有数。唤来徐伦,取出《官职空缺名册》,在“黄州缺团练副使”一栏划了个勾。不得已,苏轼只得又前往黄州赴任。

或许那时,自得的苏轼,还会心里不服气:“这就是嫉妒。”

就职已有数月,已时至深秋入冬时节,一日晚西风大作,苏东坡一早起来,推门入院,便傻了眼。原来黄州当地菊花秋天是要落花瓣,此时花瓣已落满地,真是满地金矣!

3


卢藏用,唐代武则天时期的科举落第之人。但这并未妨碍他在体制内觅得高位,从八品的左拾遗做起,直到吏部侍郎。

让他得居高位的,并非其文章。其小时素有文名,但大时了了。《全唐诗》也仅存其诗8首。是什么让他飞黄腾达的呢?他的道德名声。

其无官可做之时,曾在终南山和嵩山都做过隐士。在古代的话语体系里,隐士,自然而然意味着志向高洁,道德高尚之人。

终一日,这个隐士被武则天得知,被特招进入体制内,自此平步青云。进入官场后,他也曾进一步彰显自己道德的高洁。

长安年间,武则天将在万安山修建兴泰宫,身为左拾遗(谏官)的他就仗义执言,上疏进谏。

不过正如王朔所言:高尚者最愚蠢,卑鄙者最聪明。很快,人民群众就扒出了他的黑历史。原来他在终南山和嵩山的隐居时间,暗合皇帝圣驾迁徙于长安、洛阳两京之间的时间。“随驾隐士”的名号不胫而走。当然,谁也不会傻到当他的面去戳破。他也乐于以道德君子之名,行其苟且之事。

唐睿宗景云二年(公元711年),皇帝征召天台山道士司马承祯进宫请求教,并想封赏他做官。但是司马承祯先生却执意返回道观,睿宗皇帝无可奈何,只好放他归隐山林。

时任尚书左丞卢藏用是司马承祯好友,为他送行到长安城南,指着终南山对司马先生说:“这座山里就有很好的隐居之处,为何一定要返回天台山啊!”

司马承祯回答说:“以我看来,你指的乃是通往仕途的捷径罢了!”这也就是臭名昭昭的终南山捷径由来。虽不能亲见卢藏用表情,但想必自然是一个大写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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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游玩,国学大师钱穆路过一座道观,看见一个老道士正砍去一颗槐树,重新载一株茶花。

槐树尚小,钱穆未免觉得可惜,于是上前问及缘由,老道士答道:“种上茶花,我明年就能看到它开花;而这槐树,怕是我到死也享受不到它的荫凉了。”

钱穆哑然失笑问:“你的前辈们种下槐树是为了当时就享受清凉么?”

其实,槐树也罢,茶花也罢,在老道眼中,只是有用和无用的区别。执念于有用,老道砍掉了无用的槐树。未久,人死花败,道馆衰落。现实中,我们又何尝不是执念于有用,自绝于无用。多少愚蠢的现象,由此而来。



2016年美国大选,特朗普在之前的民调中全面落后。希拉里的粉丝们,甚至在社交媒体早早开始了庆祝,因为他们明显能感觉到,支持希拉里的更多。

但大选结果出来后,懵逼的他们,把怒火撒到社交媒体上,“你欺骗了我们。”社交媒体欺骗了他们么?让我们来看看究竟谁欺骗了谁。

在网络世界,人们往往会选择看对自己有用的信息,为了让你留在网络平台的时间更长,那些反对的声音,往往会被网络平台的算法给屏蔽掉。这时,网络的世界出现了恐怖的折叠,你的立场决定了你所看到和分享的信息。事实上,正是他们愚蠢地欺骗了自己。

有人说:随着网络的发展,知识的普及,人们可以更清晰地认识世界。但若停留在有用的心理舒适区,如只读有用之书,只交有用之人,那世界于你,终还是一片黑暗。

5


曾看过一个刚毕业大学生的内心独白:“自从我上大学以来,为了合群,我开始玩起了的网络游戏,旷课与日夜颠倒的生活,成了我大学的主旋律,直到毕业。这时,那些至始至终都在坚持做自己事的人,慢慢有了自己想要的结果,那些一起打游戏的朋友,因为家境殷实而不需担心毕业就失业,我突然感觉好孤独。”

两个关键词,孤独和合群。打小,我们就被教育要合群。长大,我们被教育要学会站好队。归根结底,因为人们生来孤独,人们也恐惧孤独,只有把自己投进人群中,才会感觉到舒适。

但往往人们最后会如这个大学生一般,发现自己的愚蠢:排遣了别人的无聊,却没有得到半点好处。

叔本华说:“人只有在独处的时候,才有可能完全地成为他自己,而当他投身于人际交往时,他都将或多或少地失去部分的自我。”

有人说过: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当你热衷于享受一群人的狂欢,往往只是排遣了别人的无聊,却不会得到半点好处。你就和那些只会娱乐享受,以此来获得意欲的刺激的人一样,既无法提高自我,也无法为这个世界作出半点贡献,乃至还因此扰乱了心境,陷入不可避免的庸俗和愚蠢。

6


有一个电影,已记不起名字,但其中一个细节记忆深刻。

那时,人工智能发展到很高的程度,甚至可以把机器人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无论是形体,还是动作的流畅性,都绝似人类。但有的人,还是可以一眼分辨出来,因为真人的行为“带有随机和不可预期的无意义行为。”

其实,这何尝不是对现实生活中理性人和感性人的隐喻。理性人,精于计算,活得明白,清楚知道自己要什么;感性人,疏于规划,活得潇洒,经常会做出一些无意义的事。于是,感性人经常被嘲笑:活得不明白。可你享受了活得明白的悠然自得,也就选择了放弃了人生的趣味。

有一个著名的段子。在某著名理工科大学教室的打水房里,一男一女在排队。女生忽然回头对男生说 :“我拧不开杯子了。”男生说 :“哦,那我先打水吧。”然后呢?自然没有然后了。在生活中,太多理性人斤斤于自己的“小目标”,20多岁,要有房,到30岁,一定要有车,条件再宽裕点,还可以要个二胎。一步一步,波澜不惊,活成众人期待的样子。



孔子曾说:四十不惑。有人对之解读为:等到你40岁的时候,你就会没有不明白的事了。

若是如上“明白”地活着,或许真能达到如此“不惑”境界。但会不会在某个深夜无眠时,回顾自己的人生,发现自己的愚蠢:我这辈子干了什么?我都明白了,活下去的意义在哪里?

窃以为,“四十不惑”真正的意义在于,等到你40岁的时候,你还能义无反顾,做出“随机和不可预期的无意义行为”,真正的明白,并不是所有的事都要去弄明白;因为真正的愚蠢,是自以为你已经什么都明白,还享受于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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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制:易艳刚

责编:张慧

校对:赵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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